(032)究竟誰坑了誰?

話說此時從南宮凜的角度看去,那就是言紫兮正背對著他,半褪衣衫,奮力地扯下那原本用來束胸的綢緞,此時言紫兮那光潔而線條優美的後背被南宮凜盡收眼底,那美人半解羅衫的模樣,實在讓人遐想無限,饒是南宮凜素來自詡定力非常,此時也不自覺地起了一些生理反應。

怎麽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作為一個剛驅除了體內催情毒物的正常男人,一睜眼就看到如此這般赤裸裸的誘惑,著想有些讓人吃不消。

縱使南宮凜其實早就知道言紫兮是女兒身,此時也險些心猿意馬。

不過,還好,南宮凜不是那些浪蕩的登徒子,好歹人家也是名門正派的年輕少俠,雖然心思狡猾了些,但是君子的風範與道德卻是有的。

他雖然不知道那丫頭在搞什麽名堂,但是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念頭,趕緊又閉上了眼,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心裏卻是在揣測著那家夥究竟想幹嘛。

方才南宮凜醒來的第一時間已經確認了自己此時的所在,看起來倒像是一間破廟,雖然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麽把自己弄到這裏來的,不過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處境和所在地,南宮凜的心中忽然對言紫兮多了幾分好感。

看來,她還不算太笨,而且,還頗有幾分仗義仁慈之心。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縱使南宮凜閉著眼睛,也能聽出,對方這是在向自己走過來。

她究竟在搞什麽名堂?鬼使神差地,南宮凜竟是緊閉著雙目,繼續裝暈迷。

這時,忽然感覺到額間一陣冰涼,似是有什麽浸著水的東西在替自己擦拭著額間的汗粒,那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讓南宮凜原本有些燥熱的身體驟然舒緩下來,一股透心的涼意從頭頂直落腳心,竟是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這時南宮凜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那家夥跟布條較勁,是為了給他降溫?

身體不自覺地一怔,心中驟然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是感動還是尷尬,感動的是,這丫頭倒是心細,尷尬的是,這用來給他擦汗的布條竟然,竟然是她用來束胸的....

一股莫名的燥熱嗖地一下又竄上了南宮凜的小腹,方才剛剛逼出體內的毒素似乎又回流了一般,南宮凜此時,可真真是難受得緊,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形容的南宮凜此時的處境。

他此時隻能緊閉著雙目,試圖調息納氣來平息自己體內亂竄的火苗,全身僵直,竟是動都不敢亂動分毫。

而此時的言紫兮卻仿若故意在跟他作對一般,竟是開始不斷地撩撥起他周身那似乎一觸即發的欲火。

當然,那是站在南宮凜的角度,若是從言紫兮的角度來看,其實言2傻也很無辜,她在替南宮凜擦了汗之後,將那蘸濕的布條折了折,平放在南宮凜的額間,想繼續替他降溫,卻忽然感覺到南宮凜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僵直。

言紫兮自是不知道南宮凜已經蘇醒過來,而且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她以為南宮凜體內的毒素發作了,心裏有些著急了。

下意識地又伸手探了探南宮凜的鼻息,確定他的呼吸還算正常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這原本是個很尋常的舉動,可是要知道,此時的南宮凜身上的五感都是比平日要敏感一百倍,一嗅到言紫兮身上那股子少女獨有的淡雅的馨香,差點讓他在一瞬間破了功,若非南宮凜有著非同常人的定力,言紫兮此時怕是早就被撲倒在地,哭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此時南宮凜頭上的汗又開始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言紫兮想了想,再摸了摸他身上的熱度,心想,他該不會是太熱了吧?瞧這燒的溫度,還渾身滾燙。

於是,在掙紮了半晌,權衡了利弊之後,自以為是地決定幫南宮凜脫去外衣降降溫。

這可把南宮凜給坑慘了,當他感覺到對方的手忽然在自己的腰間摸索,似是在解自己的腰帶時,南宮凜整個人僵硬得如石頭一般,心想,這丫頭瘋了不成?!她想做什麽?!

又想起了之前初次相遇時被對方揩油的情形,心想,這丫頭不至於吧?難道想趁他之危?他堂堂江湖上人稱絕刀的南宮少俠,竟是要被一個女流氓用強?這讓他的臉往哪裏擱?

就在南宮凜心中正在掙紮自己究竟是應該立刻睜開眼阻止她亂來,還是該順勢將她給辦了,讓這無法無天的丫頭吃點苦頭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言紫兮自言自語道:“這究竟中的是什麽毒啊?怎麽燙成這樣,會不會被燒成傻子啊?幹脆把他弄到河裏泡著得了。”

南宮凜一聽這話,方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這丫頭原來是想替自己降溫,他在心中悲戚地想,姑奶奶你若是離我遠一點,我這溫度立刻就下去了。

可是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南宮凜此時隻能繼續苦逼地調息納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順便念著道德的緊箍咒,壓抑住內心那最原始的衝動。

這丫頭,真真是女魔頭啊。

霎時南宮凜忽然覺得,這言紫兮簡直比之前那‘紅籬鬼母’還可怕,那個女人頂多是用毒物和魔功來迷亂人的心智,隻要定力非常,一般都不會有大礙,但是這丫頭完全不按理出牌的思維和直率的舉動,簡直能坑死人啊。

古人雲--唯女子和小人難養矣,真真是大實話啊。

南宮凜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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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當南宮凜好不容易平靜了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終於恢複如常的時候,卻發現身上一沉,他試探性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言紫兮竟是半倚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也是,這一日發生了大多腥風血雨的事情,對她來說,也的確是辛苦了。

南宮凜小心翼翼地試圖起身,那熟睡中的言紫兮卻似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了自己的靠枕在移動一般,她下意識地將頭靠向他的胸口,蹭了蹭,不滿地咕嚕了一句:“別動~”

那迷蒙的聲音讓南宮凜下意識地又僵住了,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起身,背靠著牆,讓她倚靠在自己懷中,動作極其輕柔,似是絲毫不敢驚擾她的美夢一般。

一縷夕陽的餘輝從那破廟早已破損不堪的頂部投射下來,淡金色的光芒柔和地打在兩人的身上。

而言紫兮此時倚靠在南宮凜懷中,蜷縮成一團,睡得一臉安詳。

鬼使神差地,南宮凜竟是悄然地伸出手來,修長的指尖在言紫兮的耳根處摩挲了一陣後,輕輕地撕去了她麵上的人皮麵具。

言紫兮原本的那張清麗脫俗的麵容就這樣展露在他麵前,她的表情是那般地愜意,那長長的睫毛就算是在睡夢中,也在微微地顫動,唇角微揚,看樣子是在做著什麽好夢。

天地在那一霎似是變得悄然無聲,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

南宮凜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安寧與平靜。

自他五歲投入天一派,十三歲踏入江湖起,這十來年便一直在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中過活,原本以為他的人生就該這般快意恩仇、叱詫風雲,卻沒料到,在這樣一個落日黃昏,他卻忽然覺得自己竟是有些累了、乏了,竟是有些向往寧靜的生活,雖然他知道,那樣的生活,對此時的他來說,亦是奢望。

壯誌未酬,又豈能奢望更多?

可是,此時他望著懷中安然入睡的女子,心中忽然無可抗拒地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地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