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咱得自救!

痛痛痛痛痛~

當言紫兮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要掉了一般,疼得厲害,猛然睜眼,望著四周熟悉的擺設竟是楞了許久,這裏好是熟悉!

四周都是紫色的輕紗幔帳,房間裏簡潔地放著一個紫檀木的梳妝台和一方大圓桌,牆上掛著一柄蒙塵已久的寶劍,叫什麽劍來著?清風還是夕雲?總而言之,那看起來真的已經成了擺設就對了。

四下環顧了一番,得出結論,似乎每天清早自己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擺設!

對了,這裏就是自己的房間啊!

言紫兮趕緊翻身起來照著自己的臉頰就是一巴掌,哎喲,有點痛,確定自己的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之後,她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躺在自己的房間裏。

可是,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在暈迷之前的情形,之前在秘道內偷聽葉淩風和南宮凜的密談不是被人發現了麽,竟然沒有被滅口、綁架、分屍....

還被好端端地送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床上?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還是說雷鋒童鞋也一起穿越了?

言紫兮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細細地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當時隻顧著偷聽,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如今想來,之前聽到的那番話可真是句句驚心。

言紫兮之前如何都沒有想到,原來南宮凜和大師兄私底下竟是一夥的!想起南宮凜白天對她和璿璣派的挑釁,想起之前他和大師兄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她一直以為南宮凜和大師兄怕是互相不待見的,原來一切都是在做戲!

南宮凜啊南宮凜,你TM真是影帝啊!你不去做影帝太屈才了!言紫兮在心中暗自慶幸,她之前原本還打算去找南宮凜幫忙逃出璿璣山,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麽?她忽然在心底感謝起那幾個傲慢的天一派弟子。

可是,大師兄又算怎麽回事呢?是和天一派勾結害死了師傅?還是有什麽更大的企圖?

他之前對自己道貌岸然所說的那番話,又有幾成可信度呢?

言紫兮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了。

她努力在腦海中梳理著整個事件,先是師傅蹊蹺的死了,然後自己被莫名其妙推上了掌門之位,今兒個又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師傅許了人,最後,發現大師兄與外人勾結。

這一切的一切,每一件事都很蹊蹺,似乎所有的事件背後都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那個聯係點,究竟是什麽呢?

言紫兮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大師兄在秘道中所言,似乎他和南宮凜是在計劃著什麽更大的事情,而且似乎還有第三方勢力在插手.....

言紫兮渾身一僵,覺得自己抓到了關鍵點。

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什麽驚世的大陰謀之中,就像是一顆投石問路的棋子,抑或是掩人耳目的棋子。

而葉淩風和南宮凜,就像是兩個幕後執棋之人,將自己隨意擺弄。

美人都是蛇蠍這句話半點不假,那葉淩風和南宮凜雖然都長著一副好麵皮,卻是一個比一個狡猾多端心狠手辣。

言紫兮在心中暗自給那兩人起了新的綽號--南宮蛇和葉淩蠍!南宮凜就是那狡猾多端的莽蛇,葉淩風就是那惡毒萬分的毒蠍!

自己簡直就像是那無辜可憐的小綿羊,純粹待宰的啊!

不行,坐以待斃可不是她言紫兮的風格,她得自救!

可是,自己如今應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言紫兮的腦海裏忽然又閃過了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是誰打暈了自己?

這是個比大師兄和南宮凜的陰謀更為迫切需要知道的問題。

首先打暈自己的人必定不是葉淩風和南宮凜,那兩個人之前一直在密談,不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後方,那麽,就有可能是第三人。

那麽,這第三人,是誰?

而且,對方既然發現了自己在偷聽,一來沒有聲張,二來沒有滅了自己的口,還好端端把自己送了回來,對,把自己送回來是關鍵,除了璿璣派弟子,怕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了吧?

是二師兄還是三師兄?!

言紫兮的小腦瓜子飛快地運轉著,那秘道有可能是三師兄孔樂挖的,因為自己也是在三師兄那兒看到秘道圖的,這麽說,三師兄知道這秘道的可能性最大,他是那第三人的嫌疑也就最大。

可是,如果當時真的是他,那麽,他又是什麽立場呢?是和大師兄一夥的,還是....

不!吃一塹長一智,言紫兮決定自己再不能輕易相信璿璣派的任何人,璿璣派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敵人,如今想來,似乎唯一能夠幫助自己脫逃出走的,似乎就隻剩下那位了--性格桀驁的紫鳶門門主墨傾。

可是,要怎麽才能說動對方幫助自己呢?

言紫兮抬頭看了看天,天色才剛剛蒙蒙亮,一切似乎還來得及!她幾步從床上跳了下來,翻出了紙墨筆硯,開始用她那醜得驚天動地的毛筆字奮筆疾書起來。

若是她對墨傾的第六感和昨日的觀察沒有錯的話,想必那墨傾是不會拒絕以她手中這個方子來換取她的自由的。

天方蒙蒙亮的時候,言紫兮終於默寫完成了簡易版的蒸餾花露酒的秘方。

雖然如今所處的年代條件有限,並不能夠像現代那樣釀出真正濃香的高度酒,但是做出簡單有二三十度的烈性花露酒,言紫兮自認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而之前從墨傾對美酒的狂熱喜好來看,她對烈酒是情有獨鍾的,可是,在這個釀酒技術還不發達,遍地都是十來度米酒之類低度酒的年代,就算她墨傾是一門之主,怕是也喝不上那樣的烈酒,而且之前言紫兮從墨傾身上聞到的那股烈酒的味道雖然比普通的黃酒濃烈,卻還根本達不到烈酒的標準,而自己這個方子,卻是能夠投其所好,釀出香氣撲鼻絕對讓墨傾毫無抵抗力的醇香烈酒來。

言紫兮又神秘兮兮地掀開自己的被褥和床板,在床板的夾層裏,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瓶,話說這言紫兮雖然不是個酒鬼,但是對美酒也是有特殊偏好的,這白玉瓶裏,就是她前些日子閑來無聊的時候,自己給自己釀的蒸餾花露酒,取名叫做“百草春秋”,是加入了璿璣山獨有的數種珍稀花草藥材,用簡易的蒸餾技術釀製的,因為條件有限,材料有限,也就隻釀出了這麽一小瓶,自己一直沒舍得喝,準備再放上幾年的,此時正好用來做餌。

她相信,就算墨傾不會被那個方子打動,也一定會垂涎這瓶世間絕無僅有的“百草春秋”。

可是,這個方子和酒,要怎麽才能交給墨傾呢?又要怎麽才能與墨傾達成共識呢?

今日就是承繼大典,那大典結束之後,各大門派就會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在那之前,人多眼雜,肯定也是不能與墨傾私下接觸,而且,言紫兮也沒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在南宮凜和葉淩風這一對蛇蠍組合的眼皮底下,去勾搭那紫鳶門門主。

再三思榷之下,言紫兮隻得悄悄地將那方子與白玉瓶藏入了自己的衣襟內,準備在那典禮的時候見機行事,反正活人不能給尿憋死。

還好今日要穿的是璿璣派傳統的門派服,寬大的袍袖倒是正好用來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