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碧綠色的眸子,火紅色的衣服,秘銀鑲鑽的四柱冠冕,九禍輕笑著問道:“真是難得啊,你竟然會召喚吾。”

“赦生童子和螣邪郎會跟汝說清一切,吞佛童子也出來了,汝本就是第二魔殿的殿主,如今汝的手下也都在這裏,汝且帶著,自己去解印,不要以魔族出現,這裏並不是瀚海。”李清和吩咐道。

九禍微微頷首,跟著李清和去了第三層,找到自己的下屬揮手便將之封印的棺槨帶走,隨即離開了此處。

終於可以脫身出來做其他的事情,李清和不免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好幾萬年不曾如此費心過,難免會覺得不適應。

不過,九禍等魔後來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李清和大跌眼鏡,頭疼不已。

九禍出去之後,樓至韋馱很是不快了一陣子,不過拗不過李清和,也就忍了。

而九禍也幾乎是立刻的占據了圍廊山,以狼首山為中心,布下陰魔草種,將整個圍廊山以及附近將近五十裏的地方全部以陰邪鬼氣魔化,動靜之大,就連鄰國的天華宗都驚動了。

魔化持續了半年,而這半年裏,東郊附近的平民搬走大半,倒是不少散修和其他門派修者齊聚第悅城,就連東郊也有不少修者住下。

樓映雪自從被樓映月勒令修禪後,倒是常常來找李清和,這半年東郊變化他也看著,有些疑惑的問道:“清和啊,你們不搬走麽?”

“汝家不是也沒有搬走麽?更何況吾友本就是佛者,沒必要搬走。”李清和答道:“現在城內房價漲的厲害,吾可舍不得這屋子。”

樓映雪笑嗬嗬的點頭:“對了,關於樓至韋馱,我前些時間看經書,看見了韋陀成佛的典故,他的法號就是那麽來的吧?那我以後叫他樓至佛好了。”

李清和點頭。

“說起來,汝們兩人獨居在此,樓家眾人也放心?”李清和問道。

“哈,他們有什麽不放心的,有兄長在,我自然是安心的。”樓映雪笑道,眼中略帶嘲諷之色。

“說起來,樓家這一輩,有幾個?看汝的樣子,似乎關係不大好。”李清和問道。

“樓家有五房,不過如今隻剩下四房,其中二房隻剩下庶出的一支,與我同輩的也有五六個嫡係,庶出倒是多得很。”樓映雪答道:“他們多半都在樓月宗,看我這樣的廢物自然是非常不順眼。”

“這麽說,汝上次的事情,也是他們算計的了,倒是有趣。”李清和輕笑。

“哈,何必再提呢,說起來,你弟弟呢?”樓映雪岔開話題問道:“認識你也有大半年了,我哥你都見過了,你弟弟我卻是沒見過的,有必要這麽藏著嗎?”

李清和答道:“阿秐上學去了,要去見傾國麽?”

“嗬嗬,好啊,我還帶了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來呢。”樓映雪摸出一個雙麵鼓笑嗬嗬的說道。

李清和微笑。

其實早就有人把腦筋打到一念之間上麵來了,隻是誰也不肯做出頭人。

這不,樓映雪前腳剛走,便又有人找了過來。

“這位小公子,這宅子,多少錢賣?”一個衣衫華麗的青年公子笑嗬嗬的問道。

李清和盯著眼前人,眼角掃了掃後麵跟著的一群人,輕笑了一聲:“哦,不賣,不過,汝等人中若是能夠打贏吾家看門的,吾倒是不介意讓出此宅。”

青年公子聞言臉色一變,正待發作,便感覺到鋪天蓋地的一陣威壓迎麵而來。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道金色光柱四散開來,金色梵文化作陣法,將整座一念之間包圍了起來。吞佛童子適時的出現,白衣紅褲,渡著優雅的步子緩緩出現在眾修士麵前。

他每走一步,一朵紅色火蓮也隨之綻放,功力不支者,立刻被紅蓮之火煉化得屍骨無存,等他進入一念之間後,剩下的便是滿地的殘骸和一地的烈火紅蓮之炎,讓後來之人不敢靠近。

在這些人眼裏,吞佛童子,是一個強橫的火係修士,雷、金、火,被稱之為靈根中的上三等,這三係的修士,是最不能招惹的。

雷之無常,金之剛毅,火之失控。

吞佛童子進了雍和院,倒也沒人敢攔他,畢竟這大半年來,他經常出入,一念之間的眾人早已經熟悉他了。

雍和院的和室裏,李清和正在泡茶,樓至韋馱在一邊入定,吞佛童子進來坐在和室外的廊下說道:“李家那邊已經處理妥當,不過,李家曾經也與樓家有所關聯,似乎當年樓家被算計,李家的那幾位也摻合過。”

李清和聞言答道:“這個吾到不意外,李家能在帝都擁有一席之地,可見也是有些底蘊的,會摻合進樓家的事情,是情理之中,大世家之中的齷齪從來不少,樓映月與樓映臣可是親兄弟?”

“同母異父,他們的母親叫做羅珠,原先是樓家長房的嫡子,樓家前任家主樓承瑛的夫人,後來因為樓承瑛被設計,錯亂之下,與營救他的親妹妹樓承夕穢亂,當時這事雖被壓下,誰知樓承夕竟然懷孕,被那某後主謀擄走後生下雙胞胎,據說樓承夕死於血崩,而樓承瑛被幽禁,羅珠不堪受辱尋死被救下,樓家老太爺對外宣布樓承瑛死訊,讓幼子樓承歌繼承家主之位,並且娶羅珠為妻,後生下一子,樓映臣。”吞佛童子緩緩說道。

李清和不說話,靜等吞佛童子下文。

“後來樓映臣被測出水、冰、風、三係滿資質後,有人以當年樓家醜聞,以及當年生下的雙子為要挾條件,要求樓家以月華神劍為交換條件,在交易時,派人暗殺樓映臣,幾乎成功,是羅珠以血祭的方式續其生機,並且對樓映月和樓映雪下了血咒,後來樓承歌將樓映臣帶進樓月宗,之後的事情就不清楚了,隻知道樓映臣雖然得救卻也身體極差,天資雖高,但是身有缺憾,無藥可治,除非他能撐到元嬰期修成體外元嬰之體,否則難救。”吞佛童子接著說:“他之病症每年發作一次,每次發作便是他最脆弱的時候,而樓承歌想盡了辦法,依舊無效。”說罷,等著李清和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