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一直都不了解這場比賽,不知道它是誰舉辦的,不知道贏了代表什麽,發生抄襲這種事的意義又代表什麽。所有的性質我都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被推上了斷頭台。可是當事情發生以後,很快,我就知道了。並且身心了解!

最開始是工作室時常出現一大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記者,然後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常常受到一些好奇種類人群的工作邀請,但實際隻是為了見我一麵。通常都是我鬥誌凶凶的出門,然後坐在客人麵前被當成參賞品……。這樣的狀況快將我逼瘋了,連老馬都被驚得打翻了好幾次烏龍茶。終於,他也皺起了眉頭。

又一次有人找上門害老馬打翻茶以後,我和老馬合作多年以來第一次合體爆發了!

我原本計劃自己去搞明白的行動,但腳都還沒踏出去就被大賽的相關人員來下通知命令說不可以!還誠誠懇懇地說他們會有人去調查清楚,很快就能弄明白!我都快罵人了!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都一個星期了還愣是沒結果。調查清楚?很快?以為這是翻出了沉冤未雪的舊年老案件麽?誰都能等,我不能等!

“等等等!!!忽悠我還是怎麽了?比賽有潛規則直說!這比賽我不參加了!!”我“謔”地一下站起來,怒氣衝衝的樣兒一定很像潑婦,因為這兩位男士從進工作室看見我的那樣異樣眼神,也立馬轉變成了隱隱的驚恐。

“鍾小姐,比賽這個時候,你要退出的話……會對你非常不利的。就我個人而言……”

“就我個人而言,一個這麽大得比賽,卻沒有做好一定的工作,你們的失職讓我失望加憤怒,我鄭重地決定退出比賽!”我盛氣淩人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字字決絕的回答。現在就算是掉下懸崖了,我也不可能嘞馬。

老馬見我真是動了氣,來真格的了,一伸手就慌忙拉了我一把。

“薔薇,你可別衝動。這個時候退出比賽還不是伸著臉給人打?!現在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你再這樣來一出,人指不定都要說……”

“說什麽說!說我就是真正的抄襲者?誰愛說誰說,我就是伸著臉,看看誰敢打!”我回頭瞪了眼一旁傻愣著的工作人員,在他們不自覺的一哆嗦的同時,下達逐客令:“你們,回去就這麽交代你們的上頭人吧,說我不幹了。你們愛怎麽跟記者說就隨便怎麽說。請便!”

“……”

“還不走?!”這真是兩根木頭!

“是,是……那……”

“滾!”

“碰!”門上的灰開始紛紛揚揚。

老馬的聲音再次很可憐的響起:“薔薇啊……”

“我什麽都不想聽!”再一次,可憐的門又被擠壓了。

我出了工作室就哭了,說實在我的真搞不明白我遭受的一切。我覺得委屈,非常委屈。即便的眼淚這麽掉得不爭氣又不可理喻,但我還有什麽方式來發泄?

我交錯了男朋友,摔了大跟頭,有了小雅,可阿K又死了,繞了一大圈,我身邊還是什麽人都沒留下。那些信誓旦旦說會一直在,會一直陪著我的人最後都走了,都走了!!

我上了一輛車,眼淚就沒止過,稀裏糊塗了把腦子都哭沒了。天知道天是什麽時候黑的,車是什麽時候停的,而我,又是在什麽地方!一陣風吹過來,我覺得冷。腦子似乎也清醒了,抬手抹了一把幹巴巴的臉,腫成魚泡似的眼睛這個時候才知道打量一下四周。於是,我終於意識到出現了很多問題。

我……什麽時候上了一輛豪車????!我記得……,好吧,我不記得了。就知道自己隨手攔了一輛車就坐上去痛哭了。扭頭,向左轉,眨眼,我不做夢吧?

“你不是在做夢,隻是你自己是個迷糊蟲。”

聽聽眼前這麽個養眼的帥哥說的話,我、我……“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帥哥視線下移,我也跟著看了過去。“哦,對不起!”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了回來,毫不留情的甩在了CD上。“痛……!”天,這上帝又給我安排的哪一出?

帥哥伸手撣了撣腿,“沒事,掐地也不痛。”

此話一出,誰與爭鋒啊,我囧的不行。甩了甩手,開車門就要走,嘴裏還客氣禮貌的說著:“哦,那……謝謝你啊,拜拜拜拜。”下一秒我腦袋就刹不住車地“啪”一下撞車門上了。“哇……!”

“你沒事吧?不好意思,我剛把車門鎖上了。”

“沒事……才怪!”車門鎖上了不早說,害我拉了車門就伸腦袋往外鑽。我捂著額頭,腸子都快疼壞了。痛死了!!

“我……你轉過來我看看。”帥哥話是這麽說,手卻自作主張地伸了過來,說是我轉過去,不如說我身不由己。

幾根柱子不輕也不重地按在我的天靈蓋上,剛感覺上空有一股壓力,我的眼睛就已經看見一雙動人的眸子,相信我,盡管月色已濃,沒有燈光,但這雙近在咫尺的眸子絕對水靈的比女人還出色!如果是剛剛我沒帶腦子,一定跟傻雅兒似的玩一出以身相許的戲出來。可現在我情醒了,我腦子回來了!“不……”

“別動。”

就這一聲別動,我就真得沒動了。果然,我不是對帥哥有免疫力,而是之前沒遇上真正的帥哥。

額頭上的幾縷頭發被輕輕地繞到一旁,撞倒的地方,感覺是一半清涼一半灼燒,還有柔軟的觸動在慢慢的打圈。

“你,在做什麽?”

“別動,我在你包上畫幾個圈。”

“詛咒我啊?”我黑線了,果然極品帥哥腦子都有點……。可是我還是沒動。

“吹幾口氣,畫幾個圈,‘紅包’就會沒有的。”帥哥從我額頭上把他的爪子拿開,水靈靈的眸子笑成了天邊的月牙。

“你長得真挺好看兒,我都心動了。不過,我不信你說得話。”我望向前方,捋了捋額前的頭發說到。

他在一旁輕笑出了聲,“你真有趣。我叫蘇清波。”

我扭頭過去盯著他,“蘇清波?”這名字……

“你作品的‘抄襲者’——蘇清波。初次見麵,鍾小姐還請多多指教。”

這是怎樣一個時刻?心裏酸,甜,苦,辣,麻,火,最後卻又波瀾不驚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