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即使是飛蛾撲火
“我。。。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心秦很想告訴孔蔚嶺，你和他沒有成為過去，你是他的現在也會是將來，一直都是，可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說，不要說，說了你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當她知道他還愛她，知道他所做的都隻是在她麵前演戲，知道他愛她愛到眼裏再也別人，她一定會。。。他們一定會。。。那麽，到時候，自己又該是怎樣的心痛和後悔呢！
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是嗎？”孔蔚嶺才不信她的話，她佯裝生氣的扯了扯心秦的耳朵，“原來柔柔弱弱的秦秦也會說謊啊。。。”她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從那天上官的生日宴會上初見，她看上官的眼神，正如當年自己的那般迷戀和沉醉，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女孩能和那個人在一起！
“我。。。那個。。。孔小姐，你。。。和木頭。。。”她慌忙轉移話題。
“我之前說過叫我蔚嶺吧？”她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發現有著一雙大烏黑眼睛的心秦很好玩。
“喔。。。”
“我和穆洋是表姐妹啊。。。穆洋的媽媽和我媽是姐妹，我媽嫁到了孔家，我阿姨留在了穆家，說起這個，你和我們穆洋是很好的朋友嗎？”穆洋這個人從小就不愛與人接觸，更是從沒見過她帶朋友到外公這兒來過，她知道，穆洋心裏一直排斥自己身處穆家這樣的家庭。
“恩。。。很好很好的朋友！”這個世上，因為她的身邊有木頭，她才會一步步走下來，和木頭，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她和她風雨同舟！
“穆洋從小就像個假小子，個性又暴躁又衝動，倒是很像外公年輕時的脾氣，時間真的過的很快，連她都有喜歡的要保護的人了。”看她剛才那副著急的樣子，如果知道外公隻是想試探一下她，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又和外公開戰，這兩個人，一老一小都那麽固執！
“是啊，木頭和真人一定會很幸福。”因為他們活得很真實，愛的也毫無隱瞞，當知道互相喜歡對方便願意放下一切！心秦是真的羨慕木頭和真人。
“即使知道是飛蛾撲火？”孔蔚嶺卻冷不丁潑了盆冷水。
“恩，即使是飛蛾撲火，我想隻要是木頭認定的事就不會放棄！”哪怕在等愛的道路上受盡委屈，傷心難過，心疼的再厲害也絕不後悔！
“我也相信，穆洋會幸福。。。那麽，秦秦，你呢？你想過自己嗎？”
“我？”
“不要否認你有多喜歡上官哦！”
“我。。。”難道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嗎？上官簡義是這樣，連孔蔚嶺也看出來了。
“秦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為何連這句話也和上官簡義說的如出一轍！
希望。。。你們又如何知道這樣的希望有多渺茫。。。
“蔚嶺，你和他。。。”
“郝小姐吧？先生讓您過去。”突然出現的傭人打斷了心秦要問的話。
孔蔚嶺催著她快去，笑著和她揮手道別，於是，心秦心底的這句話也就沒有問出口。
你和他。。。還會在一起嗎？
這已經不是心秦第一次見穆崇文了，昨晚上的孔家家宴上，那個對她的到來有些不滿的老者，如今再次見麵，而且是兩個人單獨的在穆崇文的書房裏。木頭被“請”到了外麵，剩下心秦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位年過七旬的老者，雖然銀絲滿頭，手上拄著拐杖，但懾人的威嚴一點也沒有因為年齡而削減。
他冷靜犀利的眼睛掃了眼麵前顯然是緊張害怕到不行的女孩，“你就是郝心秦？”
“啊？是、是。。。”一緊張她又開始結巴。
“你和上官家的小子是什麽關係？”他開門見山不想繞什麽圈子。
“呃。。。”她被問的無語，這老人家也未免太直接了吧，他怎麽知道她和他已經發生關係了！
“如果今天不是穆洋帶你一起過來，我也正準備找你，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
“我。。。我。。。不知道。。。”她心虛的低下頭，根本不敢直視老者的眼睛，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不管是誰都逃不過被探究吧。
“不知道？”穆崇文神色間已不耐煩，“那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你和上官家的小子，我不管你們是什麽關係，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你們再見麵！這個，你能做到嗎？”命令的口氣根本不是和她打商量。
“可是。。。”
“我不管蔚嶺為何要幫你們說話，總之，蔚嶺和上官那小子的婚事我已經定下了。”不容否定的氣勢。
“可是。。。”
“如果你覺得自己委屈了，條件。。。盡可以提！”
“可是。。。”
“老鍾，送客——”
“等一下！”她抬起頭，直視老者的眼睛，握緊的拳頭輕微顫抖，內心卻起伏難平，“穆爺爺。。。我。。。。我不能答應你！”
“哦？”穆崇文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他似乎是在期待心秦說下去。
“您。。。有什麽權利決定他們的。。。婚事。。。”即使不為自己，她也不能看著他的婚事被人強迫。
“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替他們做決定？那麽，你認為你有資格？”
“穆先生。”心秦覺得還是和這人保持距離比較好，“您作為長輩當然能親力親為孫女們的婚事，可是，您不覺得尊重他們的意願才是真的為了他們好嗎？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資格對此發表意見，可是。。。作為朋友，我還是有些了解上官的，他，應該不是那種喜歡被人強迫的人，即使再喜歡蔚。。。孔小姐！而孔小姐，我想她也希望能自己做主吧。。。至於我，雖然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我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東西，如果我的外公健在，他一定也和穆先生一樣希望自己的外孫女能幸福！但前提是，他一定會尊重我的選擇！”
她從沒在不熟的人麵前說過這麽多話，今天大概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和這樣一位氣勢壓倒一切的長者如此說話。
說完她就後悔了，惶恐不安的站著，心裏懊惱，自己怎麽最近老是做出格的事。。。這人品爆發的也太頻繁了點。
“很好！”穆崇文哼了一聲，“老鍾，送客！”這次是毫不遲疑的把她趕走了。
穆洋站在書房外焦慮不安的等秦秦，“怎麽了，爺爺和你說什麽了？”看到她出來焦急的問。
心秦朝她搖搖頭，露出的那個笑比哭好不了多少。
穆洋自然了解自家爺爺，肯定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心秦又是個喜歡藏事的，估計問是問不出什麽了。
“真人沒事吧？”心秦轉移話題。
“不知道。。。爺爺他還是很生氣，也不肯告訴我把人帶到哪裏去了，不過他倒是向我保證不會把袁真人怎麽樣。。。”既然爺爺保下他的安全，就不會動他，隻是那個頑固的爺爺說，他隻給袁真人一次機會，如果他做到了便罷，如果做不到。。。哎。。。真夠讓人擔心的，不知道這次爺爺又出了什麽難題，還記得那年大表哥和薇姐被爺爺害的差點就。。。
“恩，那你可以放心了，不管怎麽說，你爺爺總是心疼你的。”她有些黯然的想，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會心疼自己了。
“那可不一定。。。”穆洋喃喃自語，自己也理不清心頭莫名的情緒，對袁真人，她承認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可是，他呢？他又是否能經得住爺爺的試探？
“木頭！”心秦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什麽？”
“你究竟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什麽事？沒、沒什麽瞞你的。。。”
“木、頭！”又撓頭！就知道你在撒謊，心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之前我還奇怪你怎麽和上官簡義聊得上，現在才明白，你們家既然和孔家是姻親，那麽和上官家自然也熟悉，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上官簡義答應救雜誌社提的那個條件？”
“秦秦。。。”她家一向溫柔的秦秦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你自己根本有能力救雜誌社卻去找上官家幫忙，這是不是你和她兩個的共謀？”
“不是的，秦秦，我是那種人嘛！”穆洋急急的辯白，“你知道從小我就不喜歡自己的家庭，直到現在我也。。。很難接受。。。所以，我怎麽可能向家裏求救！那件事確實是上官簡義主動來找我的，我也沒和她有什麽‘共謀’，秦秦，你要相信我！”雖然上官簡義來找自己提出要讓秦秦去找她的時候她不是沒猜測過這其中的緣由，但，秦秦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旁邊看著她，一步步，一次次陷進去，明知道上官這個人不值得卻依然義無反顧，自己除了擔心她還能做什麽呢？
雖然秦秦看著是個柔弱好欺負的女孩子，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的內心有多固執，一但是她認定了的，任誰都拉不回頭。
“木頭。。。”心秦如何不知木頭永遠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我好像什麽事都做不好呢。。。”
穆洋望著心秦臉上強撐著的笑容，這樣的笑大概就叫苦笑了吧。可是，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如果，如果她能再狠心一點，也許她就能把那件事告訴秦秦，那麽秦秦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麽痛苦，可是。。。她真的很珍惜秦秦這個朋友。。。
而秦秦，即使是飛蛾撲火，她也甘之如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