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秘密泄漏
這幾日閻婉總是悶悶不樂的，李泰也看得出來。雖然曾經懷疑過閻婉偷聽到當日他和嶽玄的對話。但是李泰還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閻婉的任何事都不會瞞著他，所以他認為一定是自己許久沒有陪閻婉去散心才會如此。這日，做完了事，他便來找閻婉，打算帶她上普光寺。
一進門就看見閻婉坐著發呆，李泰更加擔心了，最近發現閻婉總是默默一個人發呆。
“婉兒，你在想什麽呢？”
閻婉忙站起來：“王爺。”
“我發現這幾日你經常自己一個人在發呆，到底在想什麽？”
“沒有，沒想什麽。對啦，王爺找我有什麽事？”
李泰成功地被閻婉轉移了話題：“我打算帶你去普光寺。這幾日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帶你去散散心。”
其實閻婉心裏真的不想出去玩，但是不想拂了李泰的心意，點點頭：“好，王爺等我換件衣服。”
“奴婢參見王爺，娘娘。”司雅進來稟報。
“什麽事？”李泰問。
“回王爺，蘇二小姐求見娘娘。”
李泰正欲找借口推了，閻婉卻搶先一步：“讓她進來吧。”
司雅答應下去引蘇子蓉，李泰則微微皺眉：“婉兒，不是說好了去普光寺的嗎？”
“王爺，我想和蓉兒說說話。”其實閻婉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和李泰相處。以前，在她心裏，李泰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對父母孝順，兄友弟恭，可如今卻讓她發現他居然有賣國之舉，而且還要對太子不利。這無論如何都讓她接受不了，她想開口質問，但是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李泰就是這樣一個人，是她以前看錯人。
“那好吧，我們改日再去。”李泰隻得詛喪地回書房。
“婉姐姐。”
“蓉兒。”一掃之前不好的心情，閻婉換了一個好心情迎接蘇子蓉的到來。
蘇子蓉當然是來施行她的計劃：“婉姐姐，我剛剛和司雅過來的時候遇見魏王了，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閻婉聽了，微笑也淡了下來。蘇子蓉試探性地問：“你們吵架啦？”
閻婉好不容易露出一個要讓蘇子蓉安心的微笑：“沒有。”
“我看得出來，王爺不開心，你也不開心。你們肯定是吵架了，快告訴我，你們怎麽會吵架的？是不是王爺對你不好？”
“或許他真的不好。”
蘇子蓉狐疑地問：“婉姐姐，你在說什麽？他哪裏不好？”
閻婉一副很鄭重的表情：“蓉兒，人的外表真的可以迷惑人的，你千萬不要被迷惑了。”
蘇子蓉在心裏想，閻婉怎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難道她又發現什麽了。這樣想著，她就想套出閻婉的話：“婉姐姐，什麽迷惑啊。你是說魏王嗎？我覺得王爺很好啊。他外表雖然沒有太子殿下的俊秀，但是卻也有一股子溫潤之氣質，而且……”
“蓉兒，我們不談他好不好？”閻婉打斷蘇子蓉。
“婉姐姐，你真的和魏王吵架了。你們感情一向很好，怎麽會吵起來呢？”
閻婉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蓉兒，你喜歡王爺對不對？”
蘇子蓉知道總有一天閻婉會問的，但是此刻還是假裝一副沒想到閻婉知道的樣子：“婉姐姐，你怎麽會知道？”
“你別管我為什麽會知道，總之，你不能喜歡王爺。”
蘇子蓉一副歉意的樣子：“我知道王爺是婉姐姐的，我不該妄想。”
看見蘇子蓉一副失落的樣子，閻婉也有些不忍心：“姐姐不是那個意思，總之你不可以喜歡王爺。”
“婉姐姐，就算王爺是你的，但是我的心是我的。我管不了我的心，對不起。”
“姐姐隻是不想你後悔。”
“那你後悔嗎？”
閻婉沒想到蘇子蓉會反過來問她，一時愣住。蘇子蓉看她的樣子，接著說：“我想姐姐也不曾後悔吧。那我，也不會後悔。”蘇子蓉動情地說：“這輩子，我隻愛一個人，我願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做任何事。”
“你們才見過幾麵，你的感情不可能會這麽深的。”
蘇子蓉笑著說：“從小，第一麵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這麽多年了，每次都好希望可以見到他。這麽多的渴望，這麽多的思念，怎麽會不深呢？”
閻婉看著蘇子蓉已經陶醉的樣子，眉頭深鎖：“蓉兒，或許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子蓉剛剛想的是太子，如今閻婉的話又將她拉回現實：“怎麽會呢，他就是一個偉岸的男子。”
“蓉兒聽姐姐，不可以對王爺再這樣下去。”
蘇子蓉一副生氣的樣子：“婉姐姐，你是不是擔心王爺會被我搶走，所以才這麽自私地想要勸走我？”
“我沒有，婉兒你不要誤會。”
蘇子蓉甩開閻婉拉著她的手：“你就是，一定是。”
“姐姐是為你好。”
“不用了，你不過是一個自私的人。”
閻婉直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姐姐隻是不希望將來你痛苦，陷入那些沒有必要的鬥爭之中。”
“什麽鬥爭？”
閻婉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掩口不提。
“你說啊，姐姐。什麽鬥爭？是不是王爺會出事？”
“不是不是，王爺不會出事。”
“那是什麽？”估計這就是答案了，蘇子蓉不想放棄步步緊逼。
“你別問了，總之就是不可以喜歡王爺。”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閻婉不敢麵對蘇子蓉，慌慌張張地坐了下來。蘇子蓉不放棄：“婉姐姐，你說啊。”
經過了許久的心裏鬥爭，閻婉眼淚不停地落下，抱著蘇子蓉大哭，弄得蘇子蓉不知所措：“好了，婉姐姐，蓉兒不問就是了，不和你生氣了，你不要哭啊。”
但是閻婉卻沒有停止哭泣。哭了一回心裏舒服多了。
“蓉兒，你不要怪姐姐。其實姐姐在心裏也是很想成全你和王爺的，但是……但是，姐姐害怕。姐姐害怕會把你推入無盡的深淵。”
蘇子蓉為閻婉擦去淚水：“姐姐，蓉兒不怕的。不管什麽深淵，蓉兒都不怕。”
“那如果，將來王爺和太子站在敵對的一方呢？到時候，表姐就要和我們敵對了，而且很有可能我們再也見不到表姐，而殺害表姐的是……是……”
“是誰？”
“王爺。”
蘇子蓉微顯驚訝，本來就知道魏王要對付太子，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絕，連蘇子漪都要殺害。蘇子蓉故意不相信地說：“婉姐姐，你想太多了。魏王和太子殿下感情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傷害太子呢？”
“是真的，蓉兒。我親耳聽到的。不止這樣，王爺和突厥還簽了契約。”
“什麽，和突厥簽了契約！”這話才真正地令蘇子蓉驚訝。
閻婉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你小聲點，這要是傳出去了，王爺就別活了。”
“婉姐姐，這是真的嗎？王爺真的和突厥勾結？”
閻婉點點頭：“我親耳聽到王爺說的。”蘇子蓉沉默了，她想終於又找出了李泰的一條罪證，應該趕緊把這件事告訴太子。
閻婉擔憂地說“蓉兒，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關係到王爺的生死，我不會隨便亂說的。”
“你一定要為我保密。”
“我知道，姐姐。”
“如今你終於知道姐姐為什麽不希望你和王爺在一起了。王爺這樣做，將來若是讓人發現，是要殺頭滅族的大罪，姐姐不想你也被牽扯進來，這樣該如何對得起表姐。”閻婉頓了頓，接著說：“而且，王爺或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風流倜儻的魏王了，或許他變了。姐姐不想你對一個多年不曾見麵的人抱有幻想，人是會變的。”
蘇子蓉握住閻婉的手：“姐姐，對不起。剛剛我不應該責怪你。我知道你會這麽說都是為我好。”
“你能明白就好。”
事不宜遲，蘇子蓉一出魏王府就馬上趕車來到了東宮，想將這一消息告訴太子。一進東宮，胡德順就將她引到崇文殿。並且李承乾還囑咐胡德順不許想蘇子漪打小報告說蘇子蓉來崇文殿找他。
“本宮不是讓你不要插手這些事嗎，你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事了，本宮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看見李承乾為自己生氣的樣子，蘇子蓉心裏倒是有點甜蜜。
“沒事的，殿下，沒有人發現不是嗎？”
“蓉兒，你不要再這麽任性了，回去好好當你的蘇家二小姐。”
“殿下，蓉兒隻是執著地為自己的愛付出而已。”
李承乾是不知道蘇子蓉喜歡他的，這樣的話一出口李承乾有幾分明白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子蓉微微一笑：“殿下，蓉兒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隻是庶出之女，配不上殿下。蓉兒也不想和姐姐爭殿下，但是蓉兒的心屬於自己，心要蓉兒怎麽做，蓉兒就怎麽做。”
李承乾厲聲道：“蓉兒，你瘋了嗎。即使是你的心又如何，沒有結果的。”
“蓉兒不需要結果，蓉兒無怨無悔。”
“不值得。”
“姐姐覺得值得，蓉兒也覺得值得。”
“你這是和你姐姐在比較。”李承乾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