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暗中勾結
李承乾已經開始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李泰在暗中安排的，從一開始的趙節為活命故意誣陷、如素突如其來的死、和李恪的誤會、王心嫣進東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泰的局。他甚至懷疑當年李泰力勸自己進宮賜婚也是他為了讓自己和李恪疏離反目的一場戲。現在的李承乾雖然沒有明顯地和李泰鬧翻，但是兄弟倆已經開始在暗地裏爭鬥了。但是朝中的大臣沒有誰是看不出來這場奪嫡鬥爭的，有人選擇了黨派，有人選擇了中立，而大多數的元老級大臣都選擇聽命於李二陛下，畢竟如今作主的人可是當今聖上。
夜晚，東宮八鳳殿裏，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子漪，明日突厥就要來朝進貢了，父皇交代你的宴會安排地怎麽樣了？”李承乾撫摸著愛妻的烏黑的頭發。
“承乾，你放心吧。以往的宴會都是母後親自操辦的，雖然我沒有母後那麽厲害，但是這次不會讓父皇失望的。況且父皇還派了淑妃娘娘和韋貴妃幫忙，你就放心吧。明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幾日看你如此操勞，我實在心疼得很。”承乾溫柔地說。
“做了這些事之後，才發現原來母後真的不簡單。這裏麵有好多細節，母後每次辦宴會都是有聲有色的，可見每次她都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咱們的母後可是可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啊。父皇這次會讓你辦理這個宴會，也是希望日後你當上皇後能夠得心應手，相信之前母後也教了你許多了。”
“不過父皇這麽做也實在是白費。”
李承乾不解地問：“怎麽會白費？”
蘇子漪笑道：“日後咱們是要歸隱山林的，並不想當帝後，這不是浪費嗎？”
李承乾若有所思，他至今都不曾告訴過蘇子漪，他和李泰之間的爭鬥。而蘇子漪一般都是待在東宮的，並沒有和那些大臣們多接觸，自然就不知情的。
蘇子漪看李承乾呆呆地，便笑著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想什麽呢，這麽不認真，我和你說話呐。”
李承乾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子漪，如果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傷害了自己最親近的人，你會覺得我很殘忍嗎？”
蘇子漪眨眨眼睛：“什麽人？”她想了一會兒，說：“是不是你不想歸隱山林了？你想要違背我們之前的約定？”
李承乾深深地看著她：“我當然想歸隱山林，閑雲野外。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掃除一切會威脅到我們的人。而那個人是我最親近的人。”
“是誰？”
李承乾輕輕歎了口氣：“日後你會知道的。”
“承乾，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變。如果因為要歸隱而傷害了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我想縱使我們過上了以前渴望的生活，你也不會快樂的。”
“那如果那個人威脅到了你和象兒的生命呢？”
“那我們就提前走啊。我們走了，他還會威脅得到嗎？”
李承乾緊緊地將蘇子漪抱入懷中，子漪，你太傻了。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留下我的命，就連你們或許也會被他趕盡殺絕。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想現在這樣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活著。
第二日，突厥的來使帶來了貢品上朝覲見。皇帝陛下自然是十分開心地迎接。而對於晚宴的安排也甚是滿意。因為突厥來使很滿意，皇帝陛下自然也就滿意了。此次前來，突厥還想要和大唐聯姻，但是皇帝陛下怎麽舍得自己的女兒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自然是以適齡公主都已經成親，另一些公主也都有婚約為由，委婉地拒絕了來使的要求。突厥使者也得就此作罷。
突厥使臣送來貢品，三日後便回國去了。大明宮又再次平靜下來，但是這次有些人、有些勢力卻開始躁動。
夜晚安靜卻顯得詭異，魏王府的書房兩個人影映照在牆上。
“沒想到這次突厥會這麽順利就答應了契約。”說話的正是嶽玄，這個神秘的沒有身份的魏王府暗人。
李泰冷哼一聲：“這是突厥有自知之明，別說是如今他們要臣服於我大唐，就是日後，再過百年，他們也不會是大唐的對手。給了他們那些好處可是近幾十年內他們絕對得不到的。”
“可是杜大人認為這次協議的條件太鬆動了。”
“突厥雖然勢力、兵力不如大唐。但是如果打起來也是個麻煩。如今不過是十座城池和本王當上皇帝之後的免朝貢已經算是勉強可以打動突厥的。照大人的話，要是再減少隻怕突厥不會答應。”
“不過王爺，按說不需要突厥的兵力，我們也可以對付太子，甚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為什麽還要和突厥聯盟？”
“承乾雖然因為顧忌父皇母後的臉麵沒有和本王光明正大地鬥，但是本王卻也擔心他哪一天忍不住了，真槍真火打過來，當時候本王沒用充足的兵力和擁護者，隻怕會吃虧。”
“屬下倒不認為李承乾會真刀實槍，畢竟他不是這樣的人。”
“嶽玄，把人逼急了，什麽都做得出來，你還是不要小看李承乾。隻怕如今他已經在暗中部署了。而且，不隻是李承乾。父皇如果也執意將帝位傳給李承乾，那麽本王也就不得不再一次演一遍玄武門之變！哼，李承乾，我李泰不會輸給你的。歸隱山林？誰會相信你那一套！”
李泰又轉過身對嶽玄說：“對了，王心嫣當日生產的穏婆找到沒有？”
“找到了，但是，”嶽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低頭道：“被東宮的人帶走了。”
“廢物！一個老太婆都抓不到！罷了，如今李承乾也是知道本王的心思了，一個穏婆不過是讓他更加肯定幕後黑手是本王而已。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無所謂了。”
閻婉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間，司雅看見閻婉臉色很白，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
“娘娘，你怎麽了？”司雅趕緊過去攙扶閻婉坐下。
閻婉臉色蒼白，不停地發抖，顫抖地說：“我沒事，我沒事。”
司雅看見她這個樣子很不放心：“娘娘，奴婢馬上去告訴王爺。”
“不要去。”閻婉很大力的拉著司雅，不讓她出門。
“娘娘？”司雅覺得閻婉奇怪極了。
閻婉努力裝出一個沒事的表情：“沒事，我隻是剛剛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兩隻貓在打架，被嚇著了幾跑回來才會這副樣子，你不用擔心。”
“可是……”
“好啦，我累了，想休息，你下去吧。”
“娘娘……”
“下去吧。”
司雅隻得聽命下去，想著待會王爺來了，一定要告訴他。
“等一下，”閻婉叫住了司雅：“你派個人去告訴王爺說我今天有點累，已經睡下了，不想人來打擾，沒辦法伺候王爺。”
“可是，從成親以來，娘娘和王爺就沒有分開睡過。”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照說就是！”
“奴婢遵命。”司雅隻得帶著一腦子的疑問派丫鬟去給李泰傳話。
房內，閻婉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剛剛的一切，她都聽到了。李泰居然和突厥聯手想要害自己的親哥哥！如果不是閻婉親耳聽見，她簡直不敢相信。甚至到最後，李泰都有可能會對付自己的父親。天啊，李泰怎麽會變得這麽可怕！當時她真的好像衝進去問李泰，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李泰那可怕、陰寒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發抖。她不敢進去！她真的不敢相信李泰竟然會要奪取儲君之位，甚至出賣自己的國家。
門吱呀一聲，開了。閻婉嚇了一跳。進門的是李泰，依舊是一臉溫和的微笑，但是閻婉卻覺得很可怕，似乎他的笑是笑裏藏刀。
李泰關切地問：“婉兒，你沒事吧？我聽丫鬟說你不舒服。”
閻婉假裝很自然地回答，她不敢讓李泰看出一切：“沒事，可能是吹了風，頭有點痛。我怕傳染給你，所以……”
“我讓人去叫太醫。”
“不用了，我沒事。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我會擔心的。”
“李泰。”
“什麽事？”
“我們向父皇請辭回封地，好嗎？”
李泰奇怪地看著閻婉：“你怎麽突然想要回封地？在長安不是很好嗎？你可以隨時見到太子妃和你那個表妹。”
“可是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兒啊，我們早點回封地早點習慣。”
李泰狐疑地問：“婉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閻婉顫抖地搖搖頭：“沒，沒有，什麽事都沒有。我隻是覺得在京城生活事事總是要十分小心，回封地的話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李泰安慰道：“你放心吧，以後你就不需要事事小心了。”
閻婉還是一臉的愁容，她怎麽會不明白李泰的意思。為什麽李泰會變成這樣，是他一直都是這樣，我看不清他的真麵目？
“李泰，如果我讓你為了放棄一切，你願意嗎？”
李泰沉默，過了許久：“婉兒，別胡思亂想了。我們不需要放棄什麽。”
“那你就是不願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閻婉淚眼看著李泰：“我知道你在說什麽。”掩淚出門，李泰一臉疑惑地站在原地
“她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察覺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