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探尋秘密
第二天蘇子蓉一早醒來就沒有看見自己的姐姐，心裏覺得奇怪。邊讓寸心伺候著洗漱，邊問：“寸心，姐姐呢？”
寸心一邊幫蘇子蓉梳頭，一邊說：“殿下昨天晚上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娘娘一大早就過去崇仁殿等殿下下朝了。”
蘇子蓉一聽關於李承乾的，便急著問：“殿下身子不舒服嗎？”
寸心若無其事地說：“我也不知道，最近殿下總是怪怪的，沒了以往的那份陽光，但是有幾分抑鬱。”
蘇子蓉失神道：“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是啊，東宮裏每個人都看出來了。本來大家還以為是因為殿下為了自己的腿發惱，但是小世子出世後殿下十分開心，每日都逗小世子完，最近雖然也逗著，但是就是沒有以往那麽開心了。”
蘇子蓉聽著，傻傻地問道：“寸心，你說皇上會不會因為殿下的腿而廢掉殿下？”
寸心忙做禁聲的手勢：“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了。這可是在東宮，耳目眾多，你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告到皇上那兒去就不好了。”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
“以前我也是這樣不分場合直說話，每次都是娘娘提醒的我。我還不以為意，如今跟在娘娘身邊這麽久了，也當了這兩年的東宮侍女，我也算是明白了要多做少言。二小姐日後也要小心才是，不要亂說話。”
蘇子蓉看見寸心這麽一本正經的，倒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便笑道：“沒想到你這個衝動的丫頭如今也學會了這些。”
寸心不理會蘇子蓉的故意嘲笑，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娘娘說了，處在這樣的位子上必須處處小心。莫說是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性命了，就是殿下那樣的，也是很容易惹禍上身的。胡公公也說過，這殿下之位多少人在暗地裏想著呢，殿下不犯錯誤倒好，怕隻怕那些人故意栽贓。咱們作為東宮的人也不能為殿下和娘娘惹麻煩。”
蘇子蓉聽著寸心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看來這個丫鬟姐姐終於也長大了。但是蘇子蓉還是忍不住故意開她玩笑：“姐姐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都是別人教的，我看寸心姐姐你一定沒什麽長進，否則怎麽盡是說他人說過的話。”
寸心不滿地瞪了蘇子蓉一眼：“哼，我怎麽不懂了。我可是看得出來的，所有的皇子就數魏王對殿下最好了。”
“魏王？”蘇子蓉想起了昨日石桌上的那兩個字。
“對啊。”寸心得意洋洋地說：“魏王不愧是殿下的同母弟弟，他最是關心殿下了，以前就數他最經常來東宮，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他好像都不怎麽來了。”
蘇子蓉根本就沒聽寸心的話而是自顧自地想著：姐姐和殿下如今肯定是在崇仁殿內商議這件事，自己一定要去弄明白。
於是蘇子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弄得寸心莫名其妙：“二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二小姐！”
蘇子蓉不顧房間裏寸心的喊聲，而是丟給她一句：“別跟著我，我很快回來。”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蘇子蓉來到了崇仁殿，殿裏的侍女告訴她殿下和娘娘都不在這裏，蘇子蓉覺得奇怪。打聽之下，才知道是趙節和侯君集前來，李承乾到崇文殿去和他們商討事情了，而蘇子漪已經走了，可能是又去了別的地方，否則怎麽剛剛一路過來都沒有碰見她。侍女說李承乾才剛走，蘇子蓉現在去一定還不晚，一定要知道李承乾的秘密，所以她大著膽子決定去崇文殿偷聽。
但是偷聽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她來到崇文殿便發現雖然崇文殿的門是大開著的，但胡德順親自守在殿外，而且也有一大群的侍女。蘇子蓉猜想李承乾等人應該是在內殿談事情。可是現在要怎麽做才能進去呢？
蘇子蓉苦想一番，她看見一個侍女正端著東西走過來，她忙迎上去：“這是什麽？”
那侍女恭敬地回答：“回二小姐，這是太子妃娘娘讓奴婢端過來給殿下的蓮子湯。”
“我正好也有事情找殿下，不如我幫你端進去吧。”
“不行的，二小姐。您是客人怎麽能讓您做這種事。”
蘇子蓉二話不說，搶過盤子：“沒事，我不介意。”頭也不會地走了，不顧後麵那個侍女的呼喊，隻是扔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一定辦妥。”
那侍女無奈，隻得先行回去向蘇子漪複命。
蘇子蓉端著盤子來到了崇文殿門外，胡德順笑臉相迎：“喲，我的二小姐，你怎麽端著東西。”
蘇子蓉也是滿臉微笑：“胡公公，這是姐姐讓我端過來給殿下喝的。”
“這怎麽能勞煩二小姐，還是讓奴才來吧。”說著，正欲端過蘇子蓉手上的盤子，但是蘇子蓉卻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胡公公，我是最悠閑的人了，您那麽忙，還是我來吧。姐姐可是叫我一定要麵見殿下端給他的。”
胡德順一副為難的樣子：“二小姐，殿下正在和侯君集大人等人商討要事，吩咐了不見任何人的。還是讓奴才來吧，免得小姐等久了，您回去告訴娘娘，娘娘自然是懂得，不會怪小姐的。”
“這……”蘇子蓉假裝思考了一番，說：“好吧。”
說著將手裏的盤子遞過去，胡德順正欲伸手過來接，蘇子蓉故意早放手。盤子整個往胡德順身上倒，最後掉在地上撒得胡德順一身。
蘇子蓉一臉的歉意，忙幫忙胡德順擦衣服：“胡公公，不好意思，都是我手笨，胡公公沒燙著吧。”
胡德順渾身濕漉漉，而且那湯是燙的，慢慢感覺身體也有被燙到了。忙說：“有點燙啊，還弄得濕漉漉的，這可怎麽辦。”
蘇子蓉假裝靈機一動：“對了，胡公公，我在這裏幫你看著，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吧。”
胡德順猶豫起來：“這，這能行嗎。這樣麻煩二小姐。”
蘇子蓉一臉仗義：“沒事沒事，你搞成這樣還不都是我害得，你快去換吧，我一定幫你看著，不讓任何人進去。”
“好吧，二小姐，奴才快去快回。”
“去吧，去吧。”
蘇子蓉看著胡德順遠去，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現在要搞定的就是門旁這幫侍女了。
她先是在門外徘徊兩次，接著假裝拐到，假裝吃痛地喊了一聲：“哎呀，腿好疼啊。”
果然兩個侍女上前：“二小姐，你怎麽了？”
蘇子蓉一臉的疼痛：“我，我的腳好像拐到了。”
那兩個侍女也慌張起來：“這可怎麽辦啊，不如奴婢去稟告太子妃娘娘，讓娘娘派人去請太醫。”
“千萬別！”蘇子蓉拉著那個侍女的手：“你是知道的，我姐姐每日要忙東宮的事情，還要照顧象兒，我不想她再為我擔心，姐姐，你們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可是，二小姐這樣可怎麽辦？”
“我沒事的，這樣吧，你們扶我到裏麵的椅子上坐坐，我自己可以揉一揉的，以前我調皮經常拐了腳，我已經久病成醫了。”
“這樣好嗎？”
蘇子蓉肯定地搖搖頭：“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的。”
另一名侍女說道：“可是剛才胡公公也說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
“哎呀，姐姐。我現在都這樣了，我不過是坐在外殿的椅子上歇息，最靠外麵的行了吧。我腳都快疼死了，還講什麽規矩。”
那侍女依然猶豫：“這……”
另一個道：“二小姐都這樣了，再說了殿下是在內殿，二小姐腳拐了，又不能四處跑，自己一個人待在裏麵也不會弄出什麽聲響。規矩是死的，如今還是先讓二小姐自己治好腿才是關鍵。”
蘇子蓉說：“是啊，我隻不過是在外殿坐一會兒就好了，不會弄出聲響吵到殿下的。”
那個侍女這才點點頭。於是兩個人扶著蘇子蓉，躡手躡腳地走進崇文殿的外殿。然後蘇子蓉假裝揉腿，那兩個侍女退了下去。
兩個侍女出來外麵後，那個反對的問道：“姐姐，我們這樣做，好嗎？這可是違背了殿下的旨意。”
另一個道：“你傻呀，殿下最聽太子妃娘娘的話了，娘娘又非常疼愛她這個妹妹，她要是在娘娘麵前說我們不讓她進去休息，隻怕娘娘會怪罪我們。到時候殿下為了讓娘娘息怒，還不懲罰我們。”
“可是，我們直接去通知娘娘不是更好。”
“二小姐都說不用了，咱們最好還是聽她的話，娘娘事後若是追究，咱們就說是二小姐阻止的，娘娘也不好說什麽。”
且說蘇子蓉進外殿之後，就偷偷地朝內殿走去。她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裏麵的談話。
說話的正是趙節：“殿下，難道這一切還不足以證明魏王的野心以及他想要殘害殿下的陰謀嗎？”
李承乾不語，侯君集說：“殿下，魏王想奪儲君之位的野心，滿朝文武都看得出來。現在也是越來越明顯，難道殿下還不願意麵對事實嗎？”
趙節繼續說：“心嫣之前就曾經告訴我，她若是死了凶手一定是李泰。殿下不是也說過當時心嫣情況很好，是產婆進去之後才變危急。殿下不是也派紇幹承基查過了嗎？那穩婆消失無蹤，總讓人懷疑李泰已經殺人滅口了。難道殿下想讓這樣的悲劇再一次發生？特別是殿下所愛的人。”
李承乾正欲說話，沒想到外麵發出了聲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承乾緊張地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