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好好過活

拍買會結束後,林舒拿到了何氏的房產證,以及各種法律上想關的資料,何氏便正式過戶到她的名下。

雖然現在的何氏,隻是個空殼,什麽都沒有,不過,這已經是林舒想要的第一步。

何氏清盤後,林舒便沒有見過何家的人,何家的人仿佛就此地消聲匿跡。

何家的人消失,林舒不免想到,曾經她和何玉琛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玉琛,讓她從被拋棄中爬起來,也是何玉琛,一步一步把她帶到了賭石界,而現在,是她,把何玉琛,一步一步的逼出了賭石界。

想到這裏,林舒也迷湖了,功過相抵,她與何家的恩怨就此了結。

夏末的天氣,帶著微微的寒意,時而吹起了一陣風,帶著股冷冷的味道。

林舒來到蔣家大宅,為了就是那黃翡,隻是理由卻是另一種。

她聽蔣遷說過多次,說她的媽媽病了,讓她回來看看,林舒的心裏雖然有恨,本是不想回來看的,隻是為了翡翠,為了讓她的媽媽像以前一樣好好的活著,她再次站到了蔣家大宅裏。

蔣家大宅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富貴奢華,一花一草都極為講究。

林舒一路跟著中年管家,慢慢的向樓上走去,來這裏的隻有林舒一個人,幽深安靜的走廊裏,卻勾起了林舒的回憶,她的心裏到底有誰,怕隻有自己和那無可奈何和那被逼無奈。

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屋裏充斥著藥水的味道。

林舒一步一步向裏而走去,屋裏床上,正半靠著一個熟悉的影子,而床邊則坐著一個蔣遷的父親,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麽,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林舒沒有說話,而是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屋裏的兩個人,嘴角勾起了苦澀的笑。

不知道站了多久,屋裏的兩個人發現了林舒的身影,中年婦人抬起頭,看著林舒,勾起嘴角興奮的笑。

“舒舒,你回來了。”中年婦人的聲音很微薄,淡淡的口氣裏卻是帶著一股子高興的味道。

“嗯。”林舒輕輕的點了點頭,向裏麵走了兩步,站到了床邊,看著自己的母親,神色憔悴,她的心中不免有些難過,這是生她的親生母親,縱使從小不要她,她的心裏不舒,可是她的母親還關心著她,林舒倒也不恨自己的媽媽,現實太殘酷,每個人都有被逼無奈的時候。

中年婦人見林舒站到了床邊,麵露喜色,拉著林舒的手道:“回來就好了。”說罷,正欲從床上站起來,卻讓中年男人,一把按了下去,神色緊張的道:“你身子還沒好,現在還不能起來。”

看到中年男人這副樣子,林舒的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心酸,屋子裏的女人,是她的親生母親,屋子裏的男人,是她的後爸,可是,她的印像裏,這兩個人,卻是離她那麽的遙遠,骨肉親情,根本沒有。

想著,林舒苦澀的笑了起來,看著中年男女道:“我隻是回來拿些東西就走。”林舒淡淡的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如果她一開始就不出現,她的母親永遠也不會記得有這個女兒,那麽她的母親會好好的過活,那還會為她擔心生病。

一開始她就是沒有媽的孩子,而現在,她也不需要,若是以後,她病了,死了,她的媽媽會更傷心,她想,自己的媽媽,要像她沒有出現的時候那樣,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

惦量著,林舒甩開女人的手,正準備離開這間屋子,而中年婦人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林舒。

“舒舒,別再走了,好好在這裏住下,從小媽媽就虧欠你的,讓媽、、”中年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執意要站起來,而中年男人則扶著中年女人,向林舒這邊走了兩步。

“媽?您還記得有這個女兒嘛?這麽些年來,我都沒有媽,現在也不需要媽”林舒沒讓中年婦人把話說完,而是冷冷的回了中年婦人一句,神色暗然,沒打算和中年婦人多做糾纏的樣子。

“舒舒,媽對不起你?”中年貴婦聽到林舒這樣的話,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急急的回答著林舒的話,眼淚婆裟。。

這些天來,她為林舒擔心,聽到自殺,生病,這些滿天流言蜚語,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怎麽樣了,可是舊疾纏身的她,卻在這個時候舊病複發,她沒有回去看女兒,在女兒最傷心痛苦的時候,她卻隻能坐在這裏等。

“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嘛?你拋棄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對不想,奶奶死的時候,你有沒有去奶奶墳前燒支香?”林舒心中不免有些生氣,隻是這全是她的氣話,她並不是想真正的氣自己的媽媽。

“舒舒。媽對不起你。”中年婦人此時竟然跪到了地上,帶著哭聲,祈求著林舒原諒,而中年男人則是臉色難看,一臉為難的樣子。

林舒看著自己的母親,跪到地上,心中也是一陣心酸,張了張口,最後卻是歎了口氣道:“你就當從來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說罷,林舒轉頭,便離開了這裏。

屋裏的空氣變了味,屋裏的中年婦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著,而屋外的林舒,心中也是一陣發酸,心中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對不對,隻是,她不想同那個女人有太多的瓜葛。

林舒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帶上黃翡便離開了蔣遷家大宅,坐到車裏,林舒的心裏卻是悶悶的難受,情不自禁的落下的眼淚。

她也想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從小到大,爸爸媽媽都在她的身邊,可是從小到大,她就隻有奶奶,現在,她連奶奶都沒有了,而她的父母,在奶奶下葬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她不需要這樣的父母,以前,她隻有奶奶,現在也一樣。

東西拿回來之後,林舒便把東西藏到了衣櫃裏,這件東西,她不能讓蔣遷發現,更不能讓蕭青沿看到,而寧達,她摸不透寧達正真的想法,這東西,隻求林舒把它當成一塊熒光石來看。

日子似乎過得很平靜,蕭青沿因為畫展,去了國外,麵對蔣遷一個人,林舒倒是輕鬆了不少。

劉老板家的店,一如即往的熱鬧,林舒約了寧達來看看,在這人來人往的店裏,倒略顯擁擠。

林舒一路向裏麵走著,心中卻估摸著,自己要塊什麽樣的翡翠。

現在蔣遷氏的各種翡翠都多得是,她要什麽樣的翡翠,蔣遷會喜歡,才會更相信她?

惦量著,林舒跟在寧達的身後,四下看去,這店裏的東西,自然沒有多麽好的毛料,劉老板家的店,好東西,永遠都在後麵。

而正在她們倆人四下張望的時候,劉老板抽著一支雪茄,走以了林舒的麵前。

“林小姐,這可有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又變漂亮了,都快不認識了。”劉老板的高聲的說著,臉上含著點點的笑,他對林舒存著感激之情,上次若不是林舒在這裏解石,為他解圍,他的店也沒這麽快起死回生。

“劉老板這是說那裏的話,我還是老樣子。”林舒聽到劉老板這麽一說,倒是微微笑了起來,打量了眼劉老板,一股子春風得意的味道。

劉老板聽到林舒這麽說,倒是嗬嗬的笑了起來,指著後麵道:“我最近進批好的品種,不知道林小姐有沒有興趣看一看。”劉老板的聲音突然壓低了一些,不想讓人聽到的樣子,隻是在這吵鬧的店裏,聲音再大,怕是也沒幾個人聽得清楚。

惦量著,林舒到是笑了笑,向後麵走去。

店裏和後院,有著一道玄關,兩個黑衣彪形大漢站在那裏把關,沒有劉老板的允許,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

而能到這裏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或是家底殷實的人。

寧達似乎是第一次來,一走到後院,便急急的衝到毛料堆前,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這裏的東西,可比前麵的好多了。”說罷,林舒便自顧的挑起了毛料。

聽到寧達這麽一說,林舒倒是掃了眼這院子裏的毛料,目光卻停留在一個正在挑選毛料的女人身上,而那人,正是林語芬。

看到林舒語在這裏賭石,林舒不免有些驚呀,這林語芬似乎一向不賭石的人,怎麽會突然賭起了石?

惦量著,林舒向前走了兩步,正想和林語芬打個招呼,林語芬卻在這個時候轉過頭,看到林舒站在她的身後,一臉驚呀。

“林舒姐姐,你也在這裏呀,賭石嘛?你教教我吧,我什麽也看不懂。”林語芬一見到林舒,就像是見到救兵一樣,拉著林舒的手,搖了搖,恍了恍,一臉祈求的樣子。

被林語芬這麽一拉,林舒倒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林語芬的話。

教人賭石,她還沒那個本事,自己都是半桶水,她可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萬一引人懷疑,她可不敢想像以後的事。

惦量著,林舒倒是微微笑了起來,握著林語芬的手問道:“你怎麽突然想賭石了,這賭石的學問博大精深,你要我教,我這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著,林舒倒是拉著林語芬,坐到了院子裏的石桌前。

林語芬聽林舒這麽一說,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呆呆的想聽林舒還說些什麽,林舒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惦量著,林語芬便急急的拉著林舒的手道:“姐姐,你就教教我吧,蔣哥哥說他喜歡會賭石的女人,我也要會賭石。”說著,林語芬一臉堅定的樣子,仿佛為了蔣遷什麽都可以不要。

聽到林語芬這麽一說,林舒倒是愣住了,這蔣遷喜歡會賭石的女人,指得是她?可能嘛?她可不認為那樣精明的蔣遷,會不懷疑她的動機,她裝出來的愛情,會讓蔣遷真正相信嘛?

思量著,林舒倒是淡淡笑著道:“你要是老讓蔣總牽著鼻子走,他當然不在意你,你要學會欲擒故縱,越是喜歡,就越裝作不喜歡,這樣,才能引人入勝呀!”林舒一邊說著,倒是淡淡的笑了起來,這法子,從古至今都管用,蔣遷也是男人,一個天天粘著她的女人,突然不理他了,自然會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林舒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幽幽的聲音,聽得林舒一陣陣的發寒。“哦,看來林小姐對付男人,很有一套法子呀。”蔣遷的話中,帶著微微的怒氣,坐到了石舊前,卻是看著林語芬。

林語芬似乎不習慣被蔣遷這麽看著,臉色微微變了變,低下頭,害羞得厲害。

蔣遷的突然出現,著實讓林舒嚇住了,她呆呆的坐在那裏,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心中估摸著蔣遷的想法,她現在一步也不能錯,不然,她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林舒想了想,倒是笑了起來,看著蔣遷道:“這語芬和蔣總是未婚夫婦,我這是教語芬小姐討好自己的老公。”林舒說話間,帶著股淡淡的醋味,她要的,隻是讓蔣遷覺得,她隻是在吃醋罷了,若蔣遷真對她有心,那麽蔣遷看到她吃醋隻會高興吧。

惦量著,林舒小心的看著蔣遷的臉色,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歡快,很高興的樣子。

而林語芬坐在那裏,卻顯得像是多餘的一樣。

“蔣哥哥,林舒姐姐可好了,你不可以欺負她。”林語芬說話間有些急,眼神時不時看向林舒,閃過一絲怨氣,蔣遷喜歡林舒對罷?

蔣遷沒有回答林舒的話,而是看著林語芬,握住了林語芬的手道:“放心,你的林舒姐姐隻有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蔣遷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的笑了起來。

聽到蔣遷這樣的話,林舒心中不免有些無奈,她欺負別人的份,她欺負得了誰?

思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站,沒有看蔣遷和林語芬,便走到了寧達身邊,看著放在桌上的毛料。

毛料品種各異,種類繁多,林舒看表皮,根本看不出什麽,最多隻能靠猜,而她猜中的機率也不是很高。

毛料堆中的毛料多是出一些品種普通的翡翠,林舒隨意挑了兩坑,便沒有挑下去報興趣,思量著,林舒轉頭看了眼並行和林語芬,兩人正聊得開心,她的心裏,卻是突然覺得一陣空落落的。

想著,林舒倒是急急的搖了搖頭,懶得去管別人的事。

“林舒,男人沒幾個信得過得,尤其是蔣遷那種人。”寧達湊到林舒的耳邊,急急的說著,神色間卻是憤憤不平,她不希望林舒和蔣遷好上,如果他們好上了,那她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說得是。”聽到寧達這麽說,林舒倒是淡淡的回了句,拿起自己選好的毛料,去結賬。

結帳的金額並不高,林舒結過帳後,便讓劉老板把毛料送到蔣氏,而她則打算回去。

然而劉老板家對門,卻是熱鬧非凡。裏麵的吵鬧聲更是一陣高過一陣。

連站在對門的林舒,都被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走到對門,想看個究竟。

寧達則一直跟在林舒的身後,她也被這店裏的熱鬧給吸引住了。

而她們剛走到店門外,便聽到一個年青的男人,一臉嘲笑的道:“這何氏倒了,何氏的人還敢來賭石,人工翡翠冒充天然翡翠,還真是何氏做得出來。”

“可不是嗎,這裏頭的人可是何氏的賭石師,何氏做出那樣的事,他們還敢來賭石,我看呀,就是垮的命。”站在年青男人旁邊的中年男人,急急的回答著年青男人的話,臉上也是一臉嘲笑的味道。

聽到有人議論裏麵的事,林舒倒是放慢了腳步,也想聽個究竟。

“不過,話說回來,這何氏就算倒了,爛船還有三斤釘呢,何氏的賭石師,以前掙了不少錢,日子應該也不難過,隻是裏頭那人天生好賭,今天她算是輸了精光,這最後兩塊毛料要是再垮,怕是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年青男人笑了笑,接著說起了何氏的事。

“可不是嘛,聽說何氏倒了,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現在把所有錢都壓到了賭石上。”中年男人倒是不緊不慢的接了句,神色間多了一分鄙視的味道。

聽到有人這麽說,林舒倒是愣在了那裏,這裏麵的人是何氏的人。惦量著,林舒倒更有興趣看一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於是林舒,向裏麵擠了進去,店裏的中心,放著一台解石機,解石機旁邊站著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雙眼死死的盯著解石機,一臉難看,而解石機旁邊,則放著大大小小的花白石頭,連一絲綠也沒有。

看到這個情況,林舒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中年男人買了不少毛料來解,可是一塊也沒有出綠,現下剩下最後幾塊,再不出綠,那這麽些毛料裏,他就陪得血本無歸。

想到這裏,林舒上下打量了眼那中年男人,穿越著一身筆直的西裝,濃密的黑發裏滲著幾絲白發,還透著股年青時候的帥氣,這人林舒認識,是何氏的賭石師,隻是她和何氏賭石師的關係並不好,和眼前的人,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

磨石的聲音,還有屋子裏響著,而屋子裏的人,卻已經散了一半,那塊毛料已經磨了一半,卻是連一絲綠也沒有,而且毛料的個頭不大,再磨下去,也不會出多少綠,結果已經很清明了,這男人的毛料,是全部垮了。

看到這裏,林舒倒是站在那裏,沒有離開意思,她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