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替他賭

看著自己一身的血,林舒整個人都愣在那裏,看了眼蔣遷,愣是半天沒敢說一個字,雙手早已經離開了蔣遷的腹間,手上全是血,一種莫明的惡心,便湧上了心頭。轉頭。

她正要離開,卻讓蔣遷叫住了。

“替我縫上。”蔣遷無力的說著,臉色早已經蒼白一片。

看著蔣遷那扭曲蒼白的表情,林舒整個人都愣在那裏,看了眼桌上的針線,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點。”蔣遷在這時,怒吼了一句,看著林舒,一臉怒氣。

林舒這才後知後覺,急急的拿起針,紮進了蔣遷的肉裏,一針一針,林舒的胃裏,早已經翻來翻去。

而縫完之後,林舒已經受不了,扔下針,便衝進衛生間,猛得吐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她已經不敢去看了,無論蔣遷怎麽叫她,她都不肯從衛生間出來,死死的關著門,連個話也不敢說。

這蔣遷就是一變態,大變態。不僅嗜血,還失血的,他就是一魔頭,害她痛不欲生,如果這樣下去,她非要惡心死的。

剛剛那一場景,分明就是血漸當場。

林舒不知道自己在衛生間裏呆了多久,直到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夜深靜如水那般,林舒這才微微的打開門,探出個頭。

黑夜裏,客廳裏的一盞小燈,顯得異常的明亮,而燈下的實木沙發上,半靠著一個英俊的男人,正是蔣遷,他似乎累極了,一隻手垂到地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額頭,客廳裏,嘴裏傳出蔣遷均勻的呼吸聲。

見蔣遷睡著了,林舒這才安下心來,正準備上樓睡覺,蔣遷卻在這個時候翻了個身,打掉了放在他頭上的小台燈,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而屋裏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林舒的眼前一黑,伸手不見五指,卻又害怕蔣遷,不敢開燈,她隻有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就這樣幹站了許久,林舒終是無耐,小心奕奕的不碰到任何東西,上樓去了。

林舒夜裏睡不安穩,樓下的蔣遷不知道走了沒有,夜裏會不會受寒,受了傷,再感染風寒的話,對身體一定不好。

想到最後,林舒無耐,抱了床被子,到樓下,見蔣遷還在,便將被子扔到了蔣遷身上,算是做件好事。

而蔣遷翻了個身,扯了扯被子,但卻沒醒。

早晨,天還是蒙蒙亮的時候,林舒便讓窗外那稀稀瀝瀝的雨聲給吵醒,天色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見太陽,也看不到光亮,像是傍晚那種天氣,黑壓壓的,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起床,她看著窗外稀稀瀝瀝的雨,一點一點的撒落在大地,衝洗著整個城市的汙穢,帶給人另一種清晰自然的感覺。

這時,林舒的房門被人打開,門打開傳來咯吱一聲響聲,接著便是沉重的步子,向林舒一步步走來,

林舒猜到了是蔣遷,轉頭,看著蔣遷,西裝雖然破了,看上去很別扭,穿越在蔣遷身上,卻依舊是一股子高貴的樣子。她的頭發很亂,卻異樣的帥氣,隻是臉色蒼白,不像之前那樣高貴優雅拒人於千裏之外,多了分平易近人的氣息,惹人憐惜。

“你傷好了?”出於同情,林舒還是關心了下蔣遷的傷,隻是她恨不得,蔣遷能夠馬上離開,而這話她不敢說,麵對時不時拿槍舉刀的人,她還是少接觸最好,以免自己小命不保。

“嗯。”蔣遷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雨,俊逸的側臉,看上去是那樣的平易近人。

林舒以為看到蔣遷這一麵,絕對是錯覺,這男人就是暴戾嗜血。

隻是當她看到蔣遷那神色之間的淡然與溫和,又不得不承認,蔣遷其實也是個善良胚子,隻是後期沒有好好養成。

“昨天那群人是來殺你的。”蔣遷這時卻淡淡的開口,看向窗外的表情,閃過一絲無耐,卻始終沒有轉頭看林舒一眼。

聽到蔣遷的這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呆呆的看著蔣遷的側臉,嘴裏悶著話,卻不敢說,腦子裏亂成一片。

蔣遷說得是真是假,那群人又為什麽要殺她?

“我一早叫你小心點,你還是這樣不小心。”蔣遷見林舒沒有吭聲,接著說自己的話,淡淡的口氣,像是在替林舒回憶之前的事。

林舒這才想起了那天的事,蔣遷讓自己小心點,難道那天,蔣遷不是讓自己小心他,而是小心其它人,可是蔣遷明明就一副嗜血魔頭的樣子。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蔣遷卻是笑了起來,轉頭,走到了床邊,看著還沒有疊過一被子,收斂了笑聲道:“你放心,我能保你活著,但希望你能收斂點,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別做過力的事,這樣惹來的不僅僅是你沒命,還有你全家沒命。”蔣遷淡淡的說著,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誰的命,而像是在評論今天的天氣不好一樣。

林舒被蔣遷這麽一說,整個人都說蒙了,命?她到底做了什麽,唯一做的就是賭石,賺了不少錢。

而她賺得最多的一次是蔣遷給的,如果真是那件事惹人暗殺她的話,那麽蔣遷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如果蔣遷不和何玉琛叫價,那麽她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樣的話,她那來的殺身之禍。

想到這裏,林舒的腦子裏,閃過一絲無耐。

難道說,蔣遷隻是想收賣她而已,故意設下一個局,讓她往下跳,那樣,自己就得不找個靠山,而蔣遷說可以保她生死,是不是告訴她,她的靠山是他,讓她去投靠他,然後在他手下,幫他賭石?

林舒的賭石能力,隻要認識她的人,都會認為是一個奇跡,畢意十賭十漲的人,很少見,何況她這樣年紀青青的小丫頭,蔣遷做這麽多,他能得到的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林舒替他賭。

想到這裏,林舒不驚感慨,商人就是商人,做什麽事都要步步為贏,機關算盡。

這蔣遷,絕對是一個大奸商,現在,蔣遷給了她台階,為了受了傷,又給她鋪了路,她能不聽話,替蔣氏做事嘛?

但是蔣遷這樣算計自己,她又覺得心裏不舒服,腦子裏轉來轉去,想了許多,最終覺得,替蔣遷做事,還不如替何玉琛做事,最少何玉琛對自己有恩,算是自己的啟蒙老師,而且,何玉琛不像蔣遷這樣,黑心奸商。

正想著蔣遷這時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轉頭,走到了房門前,聲音卻帶著些許的失落和冷笑道:“這是你自個的事,我無權過問,但我告訴你,隻要你投身到我蔣氏,我保你一生平安。”蔣遷淡淡的說著,想聽林舒的回答。

蔣遷的話,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果然不出所料,蔣遷是想讓她替他賭。

這雖然是一場交易,她出力,蔣遷保命,隻是林舒不明白,蔣遷為什麽這麽黑,讓她害怕,讓她發寒,而她也不能確定,這一場戲,到底是不是蔣遷自導自演的,一切,都不能肯定。

隻是林舒可以肯定的是有這樣一個精於算計的主,想必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於其被人壓炸,倒不如找其它靠山,如果真的有人要殺自己,那麽,何氏這樣的大企業,也能保住自己。

“我會考慮的。”林舒淡淡的開口,聲音中多了分誠懇考慮的樣子,看著蔣遷那高大的背影,突然覺得,她有異能,能透視,卻不能透視人心。

蔣遷離開了屋子,走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麽,蔣氏的車子一早在門外等,包括記者之類的人也在門外,林舒看著這樣的情形,唯有冷冷的一笑,蔣遷這是在算計她,一步一步的算計,從那天的高價翡翠,轟動一時,便可以知道,蔣遷是有意這樣做的。

五千萬,買下一個賺錢的員工,帶來的利益將不止五千萬。

難怪何氏不如蔣氏,何玉琛做事,那有蔣遷這樣陰,這樣恨,這樣果斷,

蔣遷走了,留給林舒一個難題她要不要替蔣做事,如查蔣遷真有意將她殺了,那她隻能認栽?

不行,這事關生死,錢沒了可以再賺,老板陰險可以忍受,沒了命,她還能做什麽?

林舒是很無耐的,她不喜歡與蔣遷為伍,但又要麵臨不得不與蔣遷為的時刻,此時的她,將自己的感情忘得一幹二淨,剩下的隻有想法子讓自己保命。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舒不再賭石,甚至連賭石兩個字也不願意提起,現在她的錢,足以讓她吃喝一輩子,做點小生意,也能樂得自在。隻是。蔣遷會放過她嘛?

她覺得,事情總是會解決的,不快樂的會過去,隻是看解決的方法,和過去的原因,她承認,她希望自己快快樂樂的,她以為,賭石帶來的財富,會讓她悠然自得,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惹出這麽多事,甚至連命都可能會沒有。

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些日子,這天她接到同學的電話,說是同學聚會。

想起許久沒見的老朋友,再想起這些天悶悶的日子,林舒的心情倒是好上不少,但她又害怕那天,自己不再人世,再也見不到朋友。

KTV裏的同學聚會很熱鬧,多年沒見的同學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大家的打扮已經不再是在學校時那樣,樸素稚氣,而是融入到社會這個大染缸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每個人說話的套路也不一樣。

林舒原本是個喜歡說話的人,然而如今,卻不敢說話,看著大家,總想笑,卻又總想哭。

“舒舒,你和李宇民還好嘛?”這時,一個長像稚氣的女生,推了推林舒,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李宇民,一臉高深的笑,這是林舒以前在學校的好朋友,青瑜。

聽到同學這樣問起,林舒整個人都愣住了,看著李宇民神遊,什麽時候,她把李宇民忘得一幹二淨。

而再次見到他,林舒心中雖然不生氣,也不喜歡,卻總覺得那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