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無力去愛

車子很快便到了林舒住的地方,何玉琛將車子平穩的停在了林舒家門口,卻是轉過頭,看著林舒,溫潤如玉般的感覺,多了一分曖昧。

林舒也同樣看著何玉琛,眼神漸漸暗淡下來,何玉琛,現在麵臨的正是多事之時,何老爺子的每一句話裏都在告訴何玉琛,如果公司不轉型,分家了,他何玉琛,什麽也不會有。

而林舒算是明白,為什麽,何玉琛和蔣遷,總會提到某些事,兩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許是何玉琛要求的太多,或者是蔣氏根本辦不到,再或者是何氏本身就有問題。

林舒不想麵對何氏那樣的家庭,所以,她把自己對何玉琛的任何感覺都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她不是不愛,是無力,無心去愛,她不想再次被傷害,而她,也沒有資格去喜歡何玉琛,喜歡是一種病,越是喜歡,就越來喜歡,所以,她把越是喜歡,收回去,就不會喜歡。

兩人就這樣對看了許久,何玉琛終是幽幽的歎了口氣,靠在了駕駛位上。

“林小姐,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和你說,隻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何玉琛淡淡的說著,眼神卻看向遠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和她說話,卻又像是自言自語,淡淡的口氣,包含著無可耐何。

何玉琛的話,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轉頭,呆呆的看著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麽,隻有微微的歎息,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比我開心,比我快樂,比我灑脫。”何玉琛自顧的說著,也不管林舒有沒有回答,淡淡的口氣,自言自語那般,不理會林舒到底要不要聽。

林舒呆呆的坐在那裏,聽著何玉琛的話,何玉琛很自負,這是何玉琛心底的話,隻是聽著,林舒卻不覺得何玉琛對自己有多麽掏心,而像是為引出下一句話所做的鋪墊。

“你願意和我交往嘛?”何玉琛淡淡的歎了口氣,像是完成任務那樣,說出了一些話,林舒聽到這些話,卻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畢竟這話不像出自真心,何況,她有什麽值得何玉琛喜歡的。

是因為身家千萬,不,何玉琛不會因為這些,還是因為其它,她感受不到何玉琛的愛,也感受不到他的喜歡,或許,他隻是覺得試合罷了。

何玉琛家的親戚,估計著都等著何玉琛無能為力,等著何玉琛被何老爺子拋棄吧。

“嗬嗬。”林舒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指著何玉琛道:“你可真會說笑。”突兀的笑,讓何玉琛有些措手不急,轉頭看著笑得喘不過氣來的林舒,整個人都愣住了。

林舒笑完後,便打開車門,走下了車,收斂了笑,將頭伸進何玉琛的車裏,微微笑道:“以後別開這種玩笑。”說罷,便扭著腰身,走進了自己住的地方,眼淚卻是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不是不喜歡何玉琛,隻是她害怕,碰上第二個李宇民,她終是不相信愛情,不相信何玉琛,兩人的差距太大,終是成不了情。

放手,對誰都好,因為大家有各自的天空,大家的天空中的雲彩都不一樣。

她雖然放手,卻是悲傷了一夜,次日一早,雙眼腫得不像樣,她的害怕,終是沒人會好好的疼她,好好的愛她,讓她不再害怕,失戀不可怕,而是怕快樂過後的痛苦。

如同進了天堂,又把突然送到地獄,天堂和地獄的差別,會讓一個人痛不欲生,如果一早知道是在地獄過活,還不如一輩子呆在地獄裏,不知道美好的天堂,也不會覺得地獄是痛苦的。

林舒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的,當初李宇民的背叛,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傷心和難過,她總是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眼中總是含站淚,卻一滴也沒有流。

於是林舒開始瘋狂的買毛料,看著喜歡的就買,看得中心的就挑上幾件,大大小小,上百塊翡翠毛料,花了她近千萬元。

買完後,她又開始解石,不停的磨,像是小孩玩過家家那樣,怎麽玩,怎麽好。

各式各樣的翡翠放在她的麵前,卻沒有一件是她喜歡的,看得眼花繚亂。

於是,她又跑到劉老板家裏將翡翠毛料出售,一時間,引起不少轟動。在原本她買來的翡翠價格上,翻上了十幾倍。就這麽數月功夫,她成了整個城市的名人。

日子似乎依舊平靜的過著,夜裏,林舒睡不著,便起身,走到屋外,看著屋外漆黑一片的樣子,整個心又沉了下來,嘴裏卻大聲的叫道:“不就是失戀,一個男人嘛,為什麽心裏卻是一陣一陣的不舒服。”大聲音叫著,不在乎有沒有人聽到,也不在乎會怎麽樣。

而這時,啪得一聲槍響聲,嚇得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飛速而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從她的臉頰飛過的一陣風響,嚇林舒魂飛魄散。

“趴下。”這時,蔣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命令林舒趴下。

林舒下意識的跌坐在地,然後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雙腳微微發軟,差點沒了小命,她的心中自然也是害怕。

接下來,一是連著幾聲音槍聲,劃破了黑夜裏的寧靜。

一陣陣槍聲音過來,慢慢的槍聲,便消沉下去,最後到沒有了聲音。

黑夜裏似乎又恢複了寧靜,林舒的眼前,卻走來一個人,一又發亮的皮鞋,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生怕自己會出些什麽事。

此時,眼前的人,卻是突然跪倒在地,聲音接近怒吼道:“該死的,快扶我進去。”蔣遷的怒吼聲,嚇得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抬頭,卻看到他正捂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痛苦的表情,黑色純手工製西裝,在黑衣裏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叫你,聽到沒有?”蔣遷再次怒吼道,聲音中多了些不耐煩,手裏黑色的手槍,重重的在地上拍了一下,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

林舒這才反應過來,不管蔣遷是來做什麽的,但這種情況下,她就是奴隸,沒有不聽的道理,何況蔣遷手裏還有槍。

林舒急急的起身,將蔣遷扶到了屋裏,看著他腹間不停的流血,一時間,竟然心疼起這個黑心的商人。

“拿點酒精的繃帶過來,找根針還有線。”蔣遷見林舒呆呆的站在那裏,整個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大聲吼道。

林舒這才後知後覺,急急的想要找蔣遷要的東西,卻發現,自己這裏根本沒有,房子買來的時候,家具是有的,但是東西都空的,她隻買了自己日常用的,那裏知道會有人受傷。

“我這就去幫你買。”林舒急急的跑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車鑰匙,想要出門。

蔣遷卻在這時候,淡淡的開口道:“快去快回?”

“嗯。”林舒應下蔣遷的話,便急急的出門去了。

開動車子,林舒這才想到,自己家為什麽會有槍聲,蔣遷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受了傷,這蔣總,難道是以混黑道起家的?

胡思亂想了一堆,林舒便來到了藥店,買了蔣遷要的東西,但看看藥店裏的定心丸,想著,也買了一盒,指不定,蔣遷還要做出什麽更加驚世駭俗的事呢,她要好好的把自己的心定下來。

再次回到家的時候,蔣遷依舊在客廳裏,隻是屋裏的窗簾全部拉了起來,而屋裏隻開了一盞小燈,蔣遷靠在實木沙發上,雙眼微微閉上,聽到林舒進來的響聲,又猛得睜開雙眼,手中的槍指著林舒。

而他眼中卻如一汪湖水那樣,波瀾不驚,深不見底。

林舒拿高了自己手裏的藥品,臉色變得鐵青,生怕這蔣遷不小心手指動了一下,自己的小命嗚呼。

蔣遷見是林舒,這才放下手裏的槍,淡淡的開口道:“幫我處理下傷口。”說罷,便開始將自己的衣服扣,一粒粒的打開。

蔣遷的衣服是被林舒剪開的,露出了胸前一片胸肌和腹肌,健壯而又誘人。

隻是腹間那個瓶蓋那麽大小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向外麵冒血。

林舒吞了吞口水,拿起手裏的衛生綿,沾了點酒精,便細細的替蔣遷洗傷口,輕手輕腳的,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眼前的黑心商人。

蔣遷,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悶悶的哼著,牙齒咬得緊緊的,始終沒有叫痛,表情卻早已經扭曲了。

傷口洗完,林舒便看到傷口裏,一枚小小的子彈,和旁邊那肉比起,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那樣刺目驚心。

林舒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沒有買鉗子,這麽大一顆子彈,怎麽拿出來?

正想著,蔣遷卻是淡淡的開口道:“雙手幫我按著傷口旁邊。”說罷,蔣遷便自己拿起放在桌上的醫用衛生綿,沾上了酒精。

林舒不明所以,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按上了蔣遷的腹部,蔣遷腹部傳來的溫度,讓林舒一臉通紅。

“用力點。”蔣遷像是發怒一樣,大聲音的吼了句,讓林舒用力些。

聽言,林舒雙手一抖,便用力的按了下去,蔣遷這時,悶聲重重的哼了一下,表情已經扭曲痛苦得不像樣。

蔣遷卻在這時做出了讓林舒整個人都傻了的事,伸手,將腹間的那顆子彈拔了出來,隨著子彈啪的一聲落地,蔣遷的血,已經漸到了林舒的身上,在她的眼前,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