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逃出去!

諸葛宇軒帶著一肚子不樂意的錦鈺,剛走進諸葛府的大門,府裏管家跑來稟告:“二少爺。幾大掌櫃都在大廳等著你,聽說綢緞莊出了點事情!老夫人在大廳招呼他們呢!”

諸葛宇軒點點頭,吩咐武鋒:“她住哪裏你知道吧?帶她過去。還有,給她添置一些生活用品,費用直接到賬房去拿。”交代完這些,他就急衝衝的跟著管家去了花廳。

再次來到諸葛府,康錦鈺有種重回魔窟的感覺。跟著武鋒,沿途參觀著諸葛宇軒的家,她不禁有些咂舌。寬敞宏偉,錯落有致,堪比皇宮的庭院,是她們這些窮人做夢都想不到的奢華

這會兒,她終於體會到什麽是財大氣粗,什麽叫奢侈?諸葛府不但在院子裏,花園裏大下手筆,就連她住的那間房,也比她在柳樹村的那個家,要寬敞明亮很多。頓時,一種如墜夢境的幻覺向他包圍過來。

錦鈺指著隔壁房間,問武鋒:“隔壁住的是什麽人?”初來乍到,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鄰居是何方神聖?

“是二少爺和二少夫人。”武鋒回答。

錦鈺秀眉微蹙,諸葛宇軒搞什麽鬼?居然把她安排到他們夫妻的隔壁房間住著?這該死的老狐狸,一定別有用心!一定有陰謀!

“錦鈺姑娘,你看看,還需要什麽?”武鋒像跟木頭一樣,立在邊上問道。

看著堆放了半間屋子的生活用品,錦鈺隻想說,有錢真好!可以把用不完的錢,買成東西,將整間屋子塞滿。

“我需要回家,你能讓我回去嗎?”她故意問道。

武鋒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姑娘,二少爺說過,你以後就住這裏,這裏就是你的家。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無奈的歎了一聲,康錦鈺坐在了椅子上,向武鋒揮揮手,示意他出去。她托著腦袋,悶悶不樂的發起愁來。“難道我這一輩子,就這麽被諸葛宇軒那臭狐狸給決定了?不!我不甘心,他這是搶人!我要去官府告他!大不了,以後流落他鄉,不回柳樹村。可是,我現在諸葛府都出不了,怎麽去告他呢?”

一時間,她更加愁了。

不用上山砍柴,不用去魚塘裏捕魚,錦鈺無聊得快瘋了。在屋子裏待了半天,再也受不了那令人抓狂的無聊。

她走出房間在院子裏走動走動,其實她是想是在閑逛中,察看地形。她不可想把自己一輩子的大好青春,葬送在這諸葛府裏。雖然曾來過這裏,不過那天走得匆忙,沒記清楚出去的路線。那時,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再次回到這裏來。

回想著剛才走過的路線,默默記下了通往大門的方向,記下了沿途標誌性的建築。她堅信,總有一天會成功的逃離這裏。

一陣刺鼻的香味,隨著那一縷清風飄了過來。

定睛一看,隻見一個唇紅齒白,麵若桃花,帶有幾分妖嬈的絕色女子,帶著兩個丫頭從外麵輕盈的走了過來。她腳下,那些對她迎風點頭的花兒頓顯失色。

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諸葛府裏舉足重輕的人物。錦鈺趕緊低下頭,立在那裏讓她先行過去。

絕色美女路過她身邊時,停了下來,問道:“怎麽這麽眼生呢?你是新來的?”

錦鈺點點頭,琢磨著這個女人的身份。

“我有些髒衣服要洗,你拿去給我洗了。”女人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儼然一副當家主人的模樣。

雖然這位漂亮女人的話,讓人聽起來頗感不爽。不過錦鈺認為,她一個身份卑微的農家女,來到諸葛府,無外乎就是幹些丫頭們做的事。反正,她正無聊著呢!

於是,她跟在女人身後去了她的房間。咦?這路上的景物有些眼熟!跨進女人住的那間房,她豁然發現,這房間,竟是諸葛宇軒跟她新婚妻子的房間。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前些天,諸葛宇軒新娶進門的妻子?額,諸葛宇軒還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麽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妻子。

錦鈺抱著二少夫人的髒衣服去了後院,一邊走,一邊再次默默的記下路。多熟悉一下,也不是壞事!她認為。

武鋒按照他家主子的吩咐,給錦鈺添置了一些衣物棉被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在錦鈺看來,那些送過來的東西,好像弄錯了,那些東西哪裏是下人穿的?

而諸葛宇軒好像也隻是為了把她帶進府一樣,從她進府那天起,她就沒有看到過諸葛宇軒。她也樂於現狀,每天幫二少夫人洗洗衣服,打掃打掃院子。順便熟悉熟悉府裏的路線。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和打探,她也弄清了諸葛府裏的一些大致情況。比如,諸葛老夫人不怎麽愛管府裏的事,每天都會花些時間在佛堂誦經祈禱,府裏的事都交給了她的二兒子,也就是臭狐狸諸葛宇軒打理。

諸葛宇軒是個商人,兗州城最大的十幾家綢緞莊都是他的產業。他那剛娶進門的夫人是他遠房的表妹,叫趙惜夢,是個花錢的主。錦鈺感到有些好笑,這諸葛宇軒成天想著怎麽賺錢?他的夫人卻一天到晚,想著怎麽花他的錢?這夫妻倆,有意思!

嗯,諸葛宇軒還有一個當官的大哥,好像叫什麽諸葛俊飛,是朝中的二品將軍,他有個出自名門的夫人。據說他們成親好幾年,卻沒有為諸葛家開枝散葉。

“錦鈺姐,你又來給二少夫人洗衣服呀?”一個小丫頭衝她說道,順手遞給她一根凳子。來諸葛府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錦鈺已經和後院這些,同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小丫頭們混熟了。她所收集的那些情報,也都是從她們口裏得知的。

“謝謝你,婷兒!”感激的對她笑笑,看見她盆裏放著被套跟床單,錦鈺便好心的說道:“我幫你洗吧!”

婷兒搖搖頭:“不用了。其實二少爺的被子很幹淨的,幾下就洗好了。隻不過,二少爺有個習慣,就是每次出門回來的時候,都要換上幹淨的床單被套。這不,聽說他要回來了嗎?所以趕緊將他房間裏的被套,床單換下來洗了。”

“啊?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臭狐狸出門了嗎?怎麽我不知道呢?錦鈺心裏有些懊惱!

“都出門好幾天了,聽管家說今天晚上就回府了。”婷兒低著頭,搓著木盆裏的床單,沒有注意到她那變化莫測的神色。

錦鈺後悔了:我怎麽就沒早點打探出這麽重要的事情呢?那個比狐狸還精的男人回來了,我還跑得出去嗎?哎!都怪我,被他牽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失去了該有的冷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邊的婷兒,見她沒說話,又換一話題說開了:“錦鈺姐,怎麽看你也不像是做丫頭的。”

“我一個窮丫頭,生來就命賤,不做丫頭做什麽?做千金大小姐?可惜我爹娘沒那能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一定擦亮眼睛,找戶有錢人家!”

婷兒樂了,一雙慧黠的眼睛,撲棱撲棱的隻盯著她。“我總感覺你和我麽這些做丫頭的不一樣!”

“你真會說話!”錦鈺說道。

傍晚的時候,錦鈺看到二少夫人趙惜夢,打扮得十分光彩奪目,像一隻美麗的蝴蝶,興高采烈的路過她的窗口,飛去了花廳。

想必是諸葛宇軒快到家了。她心裏說。哎!歎了一口氣,心裏還在為這個遲來的情報耿耿於懷。

坐在窗前,無聊的等著時間,一點點的溜走,錦鈺卻看到趙惜夢,一臉失望的帶著丫頭回了房間。她納悶了,諸葛宇軒回來了,她不是該高興嗎?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吵架了?不應該!小別勝新婚,他們又是新婚燕爾,不應該一回來,就跟那麽美麗的一個妻子吵架!

那會是什麽原因,讓趙惜夢悶悶不樂的回房呢?難道。。。。。。臭狐狸沒有回來?她心裏冒出這麽一個期望很久的念頭。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還有機會逃走嗎?心裏一陣狂喜,她興奮的趴在牆壁上,耳朵很自覺的豎了起來。

隻聽到隔壁的趙惜夢說道:“不是說好,今天晚上回來的嗎?害我空歡喜一場。”她幽怨的話語裏,流露出強烈的失望。

她屋裏的丫頭,安慰她說:“二少夫人,您別不高興了,小心氣壞了身子!二少爺這不有事耽誤了嗎?聽武鋒說,二少爺明早就到家了,到時二少夫人跟二少爺還不是如膠似膝,羨煞旁人?”

“死丫頭,說什麽呢?”趙惜夢嬌聲罵道,話裏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人家隻是想著,他答應過給我買那隻翡翠手鐲。我都和寶玉樓的掌櫃說好了,明天去取。可是今天他明天才回來,到時拿什麽去取呀?”

“那我明天去給掌櫃說,我們晚一天去取不就行了嗎?”丫頭說道。

“那怎麽可以呢?我堂堂諸葛府的二少夫人,豈能言而無信?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錦鈺心裏暗笑:遇上這麽一個敗家的妻子,不知諸葛宇軒是該哭呢?還是該笑?笑什麽?笑他的錢終於有人幫著他花!笑他有繼續賺錢的動力!對了,諸葛宇軒今天沒回府?那豈不是天賜良機?鬱悶了一天,她這下終於釋然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夏末的夜晚,溫度下降得厲害,白天還在拚命叫嚷的蟲鳴聲,這會兒全都安靜了下來,不知躲在哪裏睡覺了?諸葛府在夜色下,慢慢安靜了下來。

住在隔壁的趙惜夢,終於在她連綿不斷的抱怨聲中,進入了夢鄉。天地萬物在黑色籠罩之下,沉睡著。除了一個人!

錦鈺探出一個腦袋,確定外麵真的沒有人,才像老鼠一般,悄悄的溜出了房間,小心的朝後院走去。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她發現後院有一棵靠牆的大樹,隻要爬上大樹翻牆出去,她就自由了。比偷偷的從有人把守的後門溜走要妥當得多。

也許諸葛府在兗州城名聲太大,大概還沒有人,會不要命到老虎屁股上拔毛。所以,他們安排巡夜的護院,並不多。他們自然也不會想到,有人今夜將會從赫赫有名的諸葛府翻牆出去。

她順利來到樹下,四處望了望,再次確定沒有人發現她。才朝掌心吐了一口唾沫,“蹭”的一下抱住樹幹,努力的往上爬著。她是農家姑娘,為了生計,她有時也幹一些男孩做的事,比如摘春芽,掏鳥蛋。隻不過,這樹有點粗,爬著還真費勁兒。

“誰?”

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在樹下響起,好似驚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