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回諸葛府

坐在門口,康錦鈺收好雨痕給她的玉佩,整理好心情,進屋找出柴刀,準備上山砍柴。

回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黑影,赫然出現在那裏。她心裏一喜,以為是雨痕回來了。失而複得一般的心緒,湧了出來。抬頭一看,笑容在臉上凝住,失望代替了剛剛才湧出的喜悅。這隻臭狐狸,怎麽來了?錦鈺心裏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諸葛宇軒歪著頭,眉頭高挑,很有興致的看著她。“你好像有點失望?我不是你期盼的那個人?對吧?”

兗州城裏的百姓對於諸葛家的二少爺,評價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千萬別惹上他!那隻狐狸會像老虎一樣,把人吞掉,不剩一根頭發!”看他那副德行,錦鈺知道麻煩來了!不然,他會閑的沒事幹,來她家閑逛?

“請問公子,你找誰?”錦鈺一臉冷淡的問道,心裏揣測他來這裏的目的。

諸葛宇軒發了一下呆,繼而,很禮貌的回答:“我想找一位叫康錦鈺的姑娘,麻煩你通傳一聲。”

“對不起,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妹妹,她出去了,要到天黑才回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如果你找她有什麽要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轉達給她。”錦鈺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像她真的不是康錦鈺。

諸葛宇軒很無賴的擠進屋裏說:“無妨,我在這裏等著她便是!反正,我不趕時間。”跟我裝?我就跟你玩玩好了!他心裏說著。

錦鈺傻了眼,怎麽遇上這種混蛋呢?真不知道,他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公子要在這裏等,那你慢慢等好了。我還有事要忙,恕不招待了!”說著她準備開溜。

諸葛宇軒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康錦鈺,你還裝?我早就查清楚了,你家隻有一個人。居然在我麵前,說你有個妹妹?真虧你在那麽短的時間,還能想出這麽一個借口,來糊弄我!我真是小看了你這丫頭!”

“你來我家,到底想幹什麽?”

既然被他識穿,那也不必再裝,索性問個明白。錦鈺想甩開他的手,誰知他的大手就像一把鉗子緊緊地鉗住她,不肯鬆開半分。她就知道遇上這個男人,絕對沒好事。

諸葛宇軒環顧一下錦鈺的屋裏,輕狂至極的說道:“我看你家,也就你稍微值錢一點。其他的一把火燒了,都覺得浪費火柴。算了,你什麽也別收拾了,跟我回家!”

回家?沒病吧?錦鈺不悅的掰著諸葛宇軒的手。“你在發夢啊?在我家叫我回家?有病趕緊回去看病去。別耽誤你寶貴的生命,更別耽誤了我砍柴。”

諸葛宇軒依舊扣著她的手,嬉笑道:“你跟我拜過堂吧?”

“別胡說!”錦鈺一把捂著他的嘴說,“拜托,你別壞我名聲,我還要嫁人呢!”

“跟我諸葛宇軒拜過堂的女人,誰敢娶?他活膩了吧?”諸葛宇軒拉開她的手說,“嫁人,我看你害人還差不多!誰敢娶我諸葛宇軒的女人,我保證讓他今天辦喜事,明日辦喪事!如果你懷疑我所說的話,你大可以去試試。”

錦鈺有點惱怒的說道:“那天發生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記得跟你拜過堂。你說我跟你拜過堂,你有什麽證據?有誰看到了?”

諸葛宇軒嘴角一咧,點頭說道:“你拜堂的時候是沒人看到,可你失蹤了兩天是事實吧?你在我新房裏出現也是事實吧?當時你還穿著喜服,你不能賴掉吧?”

“你搞清楚,你下的聘禮是給張家,你要娶的也是張家小姐!我又不姓張。你找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把你妻子藏起來了!”錦鈺據理力爭的說道。這家夥這有病,找他的妻子找到她這受害人這裏來了。

諸葛宇軒神清骨秀的容顏上,又浮起了無賴才有的可惡表情。“跟我拜過堂,就是我諸葛家的人。除非我白紙黑字寫明了,不要你,那你才能離開諸葛家!我沒寫過那玩意吧?”

錦鈺吸了一口涼氣,這家夥真是無恥到了極點。這是什麽理論?明明就是一場誤會,他老娘都明白,他為什麽非要較真?

“走,還不走?”諸葛宇軒不耐煩的問道。

“不走!這是我家,我哪裏也不去!”錦鈺氣呼呼地說道。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般無恥的人,青天化日,搶人都搶到別人家裏來了。真是無法無天的混蛋!

諸葛宇軒有點火了,衝著門口大喝一聲:“武鋒,去把他們村長叫來!”

“是。”門外的武鋒答應著。

“等等!”

錦鈺這才看到諸葛宇軒不但帶了下人,還趕了輛馬車來。看來他今天不達目的,是不肯罷休的。他憑什麽讓自己跟他走呢?他以為他是誰呀?當今聖上,也沒他那麽不講道理呀!

“你叫村長來幹什麽?”

諸葛宇軒嚴肅的說道:“我想請他,幫我好好照顧你這個跟我拜過堂,入過洞房的女人。”

錦鈺急了:“你怎麽越說越離譜了?什麽入過洞房?我隻是在你的新房裏睡了一晚而已。”

“對呀,你是在我的新房裏睡了一晚!待會兒,你就這樣給你們的村長說吧!”諸葛宇軒忍著笑說道。跟我鬥,你還差遠了!他得意的神情將他英俊不凡的容顏,修飾得更加迷人。

他的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錦鈺輕咬嘴唇,苦惱地看著他。

“武鋒,你還不去?還在這裏等著吃晚飯嗎?”諸葛宇軒大聲喝道。

“別。我跟你走就是了。”錦鈺無奈地說道。

如果不去,這裏,恐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長這麽大,還沒離開過,這個生她養她的村子,她實在不知道離開了這裏,自己還能去哪裏?而且她還聽說,張家小姐逃婚的第二天,這個人麵獸心的諸葛宇軒就將張家所有的人,弄得下落不明,要是不跟他走的話,恐怕,自己的下場不會比張家好到哪裏去?

諸葛宇軒很滿意的拉著她上了馬車。

錦鈺心裏真為自己叫屈。“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遇上這麽一個蠻不講理的臭狐狸。他都娶妻了,還把我弄回去做什麽?難道他還認為,我跟張家有什麽關聯?”

想起張家,她便想起了那位頗有眼光的始作俑者——張小姐。不知道這會兒她逃到哪裏去了?像諸葛宇軒這麽陰險的人,一定不會放過讓他顏麵無存的人,希望她能逃出諸葛宇軒的魔掌。

“你找到張家小姐了嗎?”她試探性的問道。

諸葛宇軒丟給她一個白眼,反問道:“我找她幹嘛?她喜歡上哪上哪唄!我又不是非她不娶!”

“那你把我弄回去幹嘛?做丫頭嗎?你家不少買一個丫頭的錢吧?”錦鈺提高音量說。

既然他不在乎張家小姐,那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帶回諸葛家呢?難道又是為了他口中所說的可笑麵子?就因那天跟他拜過堂?真是胡扯!那天蓋著紅蓋頭,誰也不知道蓋頭底下的人是誰,隻要他不說,這件事根本就不影響他家的顏麵!錦鈺不滿的瞪著他,除了這樣,她實在想不出,還能用什麽樣的方式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果然,諸葛宇軒擺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是說了嗎?跟我拜過堂的女人,就是我諸葛家的人,即使我不喜歡她,我也不要她在外勾三搭四,做出一些傷風敗俗之事來!”

“誰勾三搭四了?你看見了?”錦鈺被他胡亂扔來的帽子,砸的有點透不過氣來。這家夥,真的是失心瘋!滿嘴的胡言亂語。“早就說你眼神不好,你還說我在詛咒你。我看這回,你不單單是眼神不好,而且腦袋還有問題。”

諸葛宇軒粗魯的扳過她的頭說道:“還說沒有?我都看見了。那個男人不是還摸了你腳麽?”說到這裏,諸葛宇軒臉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怒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動怒?

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撥開他的手,錦鈺還是忍不住解釋說:“我腳扭了,他幫我揉揉,有什麽不對嗎?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諸葛宇軒依舊雙目帶怒的說道。

“我當他是女的不就行了?我就弄不明白了,為什麽我們女人的行為舉止,要受這些不成文的規定限製?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女人為什麽就得從一而終?不準這不準那的?”

在她有限的記憶裏,娘親就用這些,三從四德教育著她。這讓她很不服氣。為什麽娘親在爹麵前,享受著女皇一般的待遇,而要求她這做女兒的,要像別的女人那樣,遵從三從四德?

好在她爹在背地裏跟她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其實女人跟男人在世間的地位應該是一樣重要的。她也認為爹的理論是正確的,雖然在別人眼裏有點荒謬,可她從未懷疑過爹的見地和理論。

諸葛宇軒歪著頭,像不認識她似的看著。好一陣,他才說道:“你是在指責我重新娶妻嗎?”

白了他一眼,錦鈺申明道:“你重新娶妻,關我什麽事?你娶十個八個都不關我的事。再說了,我跟你都不熟,我關心你的私事幹什麽?我又不像有些人,眼睛有病,腦子也有病!”

看到諸葛宇軒臉上聚集了殺人的危險光芒,她趕緊轉移了話題,自哀自憐的抱怨起來。“哎!真是倒黴!在自個兒家被人打暈,塞進別人的花轎,在別人家的床底下睡了一夜,就要賠上我這一輩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呀?真不甘心!為什麽我就這麽命苦呢?”

諸葛宇軒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在一旁沉默著,臉上的危險漸漸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