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妹
457寢室的姐妹們都不了解，為什麽李艾芸會對孫輝佳用情如此之深。周曉玲她們看過李艾芸寫得日記，她曾經寫道：“因為愛你，我才像詩中說的那樣不願做攀緣在你身上的淩霄花；我更願意我們是兩株並立的木棉樹，自己生長、茂盛；我不要成為你一丁點的負擔，不願用枝葉纏住你的手腳；我要我們彼此都成為對方眼中最獨特、雋永的一道風景。因為愛你，所以我不介入你的心靈世界，不打擾你的生活、你的安排。我隻是靜靜地等待，等待我的心被射中時滴下的淚，等待共赴心靈之約後可以熔化一切的火花，等待你用我最熟悉的姿態走來，我們緊緊相擁。輝佳，我一定會珍惜現在與你共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光，不會再強求你的回複，我隻要等待就夠了，謝謝你讓我有這個等待的機會，我很幸福了！”看到這裏，幾個人的眼淚都掉了下來，都被她的癡情感動，也為她的癡情感到不值。
而幾個人也同樣無法理解文婷婷的心理。在她曾經寫給橙子的一封信中寫道：“這是什麽樣的心靈波動？一會兒心悸，一會兒心死；我期盼變得美麗，不被你照得太蕭瑟；我期盼更加勇敢，足夠抗拒你的美感；我期盼更加超卓，能夠與你把酒論交；我期盼能夠擄人，也能被擄，那用星星溫柔光輝包圍的臉孔。多少次獨自沉浸在與你相遇時那種心跳的感覺裏，多少個夢裏是你走向我，可醒來，隻有淚水枕邊滴，才明白，期盼再多也是無用，隻想讓你看見我。”大家對這兩個人的癡情無可奈何，也被她們的感情所震撼著。
這天，周曉玲找到雷晶晶和喬瑩。
“幹嘛呀？神神秘秘的！”喬瑩問。
“你們想不想幫幫艾芸和婷婷？”周曉玲問道。
“怎麽幫啊？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旁觀者清’，就像我和王強吵架，你們能插的進去嘛？”雷晶晶說道。
“可話雖如此，但她們兩個的情況不一樣啊！她們兩個是還沒在一起啊！我的意思是說呢，咱們分頭行動，去找兩個男生談談，不管他們想不想處，最起碼也得讓她們單獨吃頓飯啊！有些問題，她們兩個當麵對男生說出來會比較好，而且當麵談清楚，把話說明白，大家心裏都有個譜，她們兩個也好死心，總不能總是靠寫信吧！”周曉玲征求兩個的意見道。
“這……行得通嘛？人家追人家的，我們再怎麽著急、心疼，但也不能……攪和進去不顯得我們太……那個啦？”喬瑩猶豫道。
“老大，你這個方法的確好！沒錯，有些問題確實是應該當麵談清楚，隻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男生如果同意見麵固然好，但若是不同意呢？他們豈不認為艾芸和小文很丟人？”雷晶晶說道。
“說得也是。可是她們這樣子成天恍恍惚惚，上著課那眼光、那思緒都不知飄到哪裏去，長期下去，學習勢必一落千丈，這次期中考試雖然考得都還可以，但她們兩個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一定可以考得更好的！讓他們當麵談清楚也好，不同意見麵也好，隻要讓她們如願或者死心，她們就能全神貫注的學習了！”周曉玲講道。
“嗯！好吧！就照你說的辦吧！那怎麽個找法啊？”喬瑩點頭同意道。雷晶晶在一旁也點了點頭。
“我是這樣想的，我坐在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找孫輝佳談比較方便，而且我們兩個平時就很熟，而喬瑩，你曾陪小文去找過程頤，所以由你去找他談，晶晶你陪她。至於怎麽談，咱們見機行事就好，不用強求他們，最重要的是見麵問題，把這個問題談妥了，處不處、喜不喜歡，就等他們見了麵自己去說吧！”周曉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好，就這麽辦！晶晶，下午咱們就去！”喬瑩說道。
“行！”雷晶晶點了點頭。
“那我下堂課就找時間和孫輝佳聊聊！”周曉玲說。
“誒，老大，咱可說好了，幫人家歸幫人家，但咱自己的學習可不能耽誤，講義氣、講姐妹情，留到課後去講，上課，聽老師講！”雷晶晶說道。
“好！聽你的，沒問題！”幾個人笑著回了班級。
一切依照計劃進行著。下課後，周曉玲就找孫輝佳聊了起來。
“輝佳，你跟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艾芸？具實回答！”周曉玲問道。
“哦，哎呀，也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她挺好的，但她不是我想找的類型，平時對她好，就像對妹妹似的，再者，我現在也不想處對象啊！”孫輝佳有些為難的說。
“那你倒是跟她說清楚啊！她對你有多好，你自己心裏應該比我們有數吧？我們可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為了請你吃冰淇淋，她一個女孩子不好意思，就不惜請班裏所有同學吃；你不經意的一聲咳嗽，她上著課也會請假去校醫室，又是感冒藥又是止咳藥的，即使你是什麽病也沒有；你打仗，她流淚；你挨罵，她難過。對你這麽好的女孩子上哪兒去找？即使你不感動，即使你不喜歡，你也要跟她說清楚，別讓她再傻了，別耽誤了她啊！她現在一天天的習也不學了，書也不看了，課也不聽了！你得跟她說明白呀！”周曉玲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好吧！今天晚上，我跟她在快餐店吃點東西，我會和她說明白的，但希望你們也去，要不就我們倆我肯定不好意思！”孫輝佳說道。
“嗯，行，就這麽說定了！到時你說話……別傷她太深！”周曉玲說。
“我知道！”孫輝佳點了點頭。
下午，雷晶晶和喬瑩找到了程義。“橙子，我是小文的同學，你記得吧？”喬瑩開口道。
“記得。你叫……喬瑩是吧？找我有事嘛？”橙子問。
“這是我的同學，我們都和小文一個寢。我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談一談……小文的事！”喬瑩說。
“你們是來當說客的？”橙子有些不耐煩地問。
“不是，我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和你聊聊，你不介意吧？我想，能當‘說客’、需要當‘說客’的，隻有小文自己。你對她……到底有沒有感覺啊？”喬瑩笑著問。
“嗯……老實說，沒有！我喜歡的是文文靜靜，長頭發，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因為我本身就是喜歡靜的男生，我不喜歡活潑開朗的類型。”橙子直白的說。
“小文雖然沒有長頭發，也不是很瘦，但她很可愛啊！也很文靜，因為喜歡你才會給你寫那幾封信追你怎樣怎樣，平時她是很少說話的，男生女生都一樣，她很老實的。況且她是真的很喜歡你啊！她對你的用情、對你的關心、對你的好，你自己比我們更清楚吧？”雷晶晶說道。
“我很感謝她對我的好，可我卻……我卻不能回報給她什麽，因為我對她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啊！”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請你當麵和她說清楚，她是個死心眼，你不親自說明白，她是不會死心的！”喬瑩說道。
“可……”橙子麵現難色。
“不要再猶豫了，請你看在她一直以來的付出的份上，對她講明白吧！別再害她了！”雷晶晶說道。
“好吧，明天晚上，你告訴她，我會在快餐廳等她。你放心吧，我會和她談明白的！”橙子答應道。
“好，我們走了，希望你不要忘記！拜！”“拜！”
上晚課時，雷晶晶、周曉玲、喬瑩偷偷地傳小紙條把兩邊的情況傳達了一下，幾個人對行動的成功非常高興，並決定告訴李艾芸和文婷婷這兩個消息。當她們聽說可以和喜歡的人吃頓飯時，兩個人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李艾芸一會兒梳梳頭，一會兒看看衣服，喬瑩笑道：“艾芸，隻是去吃頓飯而已，你不用緊張！”
“我能不緊張嘛！我頭發亂不亂啊？衣服呢？行嘛？鞋呢？”李艾芸東摸摸這西摸摸那，一副緊張的不得了的樣子。
雷晶晶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卻笑不出來。“要知道，今晚，艾芸，他可是要讓你傷心的啊！”她在心裏說道。
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學，李艾芸興高采烈地拉著姐妹們的手來到快餐廳。雷晶晶、喬瑩、周曉玲、文婷婷坐在了一桌上，而讓李艾芸和孫輝佳坐到了一起，她們要給兩個人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等到李艾芸坐下來，和自己喜歡了許久、照顧了許久、等待了許久的人談完了以後，她不再笑了。在回寢室的路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回到了457寢室裏，姐妹們忍不住問她，她才一邊流淚，一邊講述了孫輝佳對她說的話。原來，孫輝佳還是說不能和她在一起，一直以來，都隻是把她當成小妹妹看待，並說，真的要認她作自己的妹妹，還對她說：“以前是哥哥做的不好，讓妹妹產生了不該有的誤會，請妹妹原諒！”李艾芸聽著孫輝佳刻意強調的那“妹妹”兩個字，心裏難過得無以附加。幾個人都不知道怎麽勸她。文婷婷在一旁歎道：“艾芸，別哭了！看來，明天，我也會這樣吧！”雷晶晶看看她，卻不忍說出口。
果然，第二天晚上，小文和橙子談完以後，也是大哭一場，橙子依然拒絕她，卻也沒認她作什麽妹妹，隻是說，希望和她成為朋友。457寢室的姐妹們，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勸，隻能看著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共同傷心，一起舔噬傷口。
周曉玲躺在床上，突然間想起《神雕俠侶》中的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愛情究竟是什麽呢？懵懂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