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江關骨肉血滿門

第五章寒江關骨肉血滿門

與此同時,樊龍正在他的臥室裏擁著一個豔麗的女子在吃酒。

樊龍興奮地對她說:“哈哈,我告訴你吧,我家就要立大功了。”

女子說:“是嗎?”

樊龍說:“我還能和你說假話嗎?我妹妹跟著黎山老母修煉,武藝可高強啦。今天在陣上和唐軍二路元帥薛丁山對陣,就像逗小孩玩兒似的。”

女子說:“既如此,為什麽不殺了他?”

樊龍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貓逮耗子,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女子說:“我說嗎,你對我不溫不熱的,是慢慢逗我玩啊。”

樊龍親她了她一口,說:“喲,你在這兒等著我,哈哈哈……”

那女子把酒杯裏的酒倒進樊龍的嘴裏,說:“公子,該和你那老爹說一說了,打發人到我家提親吧,啊?”

樊龍說:“別著急啊,等打退了唐軍的再說吧,現在我爹爹哪裏有心思想提親的事兒呢。放心吧,我不會甩掉你的。”

那女子一頭鑽進樊龍的懷裏,說:“你要是變心,我就殺了你。”

樊龍說:“心肝,寶貝,我哪裏會變心呢?我愛你還愛不過來呢。來,來,和我……”

樊龍一把抱起那女子,往床上走去。

然而就在樊龍和那女子行其好事的時候,家丁突然慌慌張張地闖進來。

樊龍大怒,罵道:“你來幹什麽?”

家丁報告說:“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大、大、大事不好了啊!”

樊龍撇開那女子,問:“什麽事?”

家丁說:“老、老、老爺他、他……”

樊龍著急地問:“老爺他怎麽了?”

家丁說:“老爺他、他給小、小姐殺、殺了。”

樊龍“啊——”地大叫一聲,愣在了那兒。半天,他才狠狠地抓住家丁的衣領,說:“當真?”

家丁說:“公、公子,這事,給我一百個膽,我、我、我也不敢胡說啊!”

樊龍一腳踢開家丁,從牆上抽出一把腰刀,急匆匆地衝出門去,一大叫著:“反了,反了!”

樊龍提著腰刀跑到大殿裏來,見樊梨花正撫屍大哭。他見爹爹果真死在地上,舉起腰刀照著樊梨花便砍,一邊罵道:“小賤人,你為何殺死了父親?,你這個忤逆不孝的小賤人,若是別的事,哥哥我可以饒了你,這弑父之罪哥哥我是饒不了你啦。來,吃我一刀。”

寒光閃閃的腰刀“嗖”地向樊梨花砍來,樊梨花感到了一股涼氣向她逼近了。她一個轉身,樊龍的腰刀砍在了地麵上。

樊梨花說:“哥哥,你聽我說……”

樊龍說:“還聽你說什麽?爹爹已經死在這兒了。”說著又是一刀砍過來。

樊梨花又躲了過去,但樊龍一刀一刀步步緊逼,樊梨花眼看就要喪命了,萬般無奈,她便從地上抓起寶劍,抵擋樊龍的腰刀。

樊梨花說:“哥哥休要動手,容妹妹和你說清楚。蒼天作證,妹妹我豈敢忤逆弑父啊。隻因爹爹要殺妹妹,妹妹到處躲藏,爹爹還是不饒,實在沒有辦法,才以劍抵擋,不想爹爹在追趕妹妹時一腳沒有站穩,撞到妹妹的劍尖上了。在場的家人都可以作證。望乞哥哥不要莽撞,以免我兄妹又要互相殘殺。”

樊龍說:“少說廢話。反正爹爹是死在你的劍上。我要你給父親抵命!”

樊龍跳躍著,衝到樊梨花的跟前,一定要殺死她。

樊梨花見哥哥已經失去了理智,對他說什麽話也聽不進去了,而且來勢凶猛,不殺死自己勢不罷休,便在心裏想:“咳,好苦命的樊梨花啊,剛剛誤殺了父親,現在兄妹二人又刀劍相向,骨肉相殘,勢不兩立。今天我若不殺了他,必將被他所殺。罷,罷!一不做二不休……”

樊梨花緊握寶劍,警告樊龍說:“哥哥,放下你的腰刀,你若再向我砍來,我可要還手了!”

樊龍說:“今天,我們已經不是兄妹了,你就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和你不共戴天。”

樊梨花意識到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她眼裏流著淚,叫了一聲“哥哥啊,妹妹無禮了”,舉起寶劍,一劍刺中了樊龍的心窩。

樊龍立即倒地身亡。

樊梨花扔掉寶劍,坐在地上大哭。她茫然不知所措。她的神經快要崩潰了。她看著父兄兩具屍體倒在自己麵前,覺得這一切是那樣的突然又是那樣的不真實,仿佛自己置身於一場還沒有醒來的噩夢裏。她努力梳理自己的思緒,想弄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時,她亂紛紛的腦海裏突然跳出了薛丁山的形象。她仿佛找到了這一場噩夢的總根源。她於是哭喊著:“薛丁山啊,薛丁山,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這個冤家啊!”

大殿裏所發生的驚心動魄的骨肉相殘,很快傳到了後院樊夫人那裏。這個一向鎖在深院從不到大殿裏來的老夫人,此時也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了大殿。她一路走,一路哭喊著:“老爺、公子……”及至進了大殿,看見樊梨花迎了上來,便照著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子,罵道:“孽障啊,孽障!你這不忠不孝的孽障!”然後抱住樊洪的屍體,哭訴著:“樊門不幸,生出這個不孝的女兒,弑父殺兄,破家敗業。現夫亡兒死,叫我依靠何人啊?”

樊夫人暈倒在樊洪的屍身上。

樊梨花走過來,輕輕搖動著母親,說:“娘,爹爹和哥哥既已死亡,就不能再複生了。娘,你也別再哭了,別傷著了你的身子。現有女兒我在,我決不會叫娘受苦的。”

樊夫人在樊梨花的搖動下慢慢蘇醒了。是啊,如今老爺和公子是不會死而複生了。如果這女兒再不管她,那她的晚年就更沒有活路了。現在不管怎麽說,女兒已是她的惟一依靠,她不能再逼這個“孽障”了。樊夫人想到這裏,對樊梨花說:“孩兒,為娘好命苦啊!”

“娘……”樊梨花和母親一起抱頭大哭。哭了好一會兒,樊梨花吩咐丫鬟將老夫人攙走,要她到後院好好歇息,這裏的一切由她來料理。

樊夫人一步三回頭地被丫鬟攙扶到後院去了。

樊梨花擦幹眼淚,掃視了大殿裏的將士和家丁,然後大聲喝道:“你們都聽著,現寒江關由我樊梨花代替父親掌管兵權。從現在起,你們都必須聽我的。誰要是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就叫誰死無葬身之地。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眾將士和家丁齊說:“我們都聽小姐的。”

“還有,”樊梨花說,“誰也不準說出老爺和公子死亡的消息。誰要是走露了消息,我定斬不饒!”

將士和家丁們唯唯稱是。

樊梨花說:“現在我要求你們,盡快將我父兄裝殮好,抬到後花廳去,嚴密封鎖消息,一切聽我將令。”

眾人們齊聲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