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佛門不寧憤赴邊關

第四十七章佛門不寧憤赴邊關

竇一虎帶領他的弟兄們在後山打得也十分英勇頑強,牽扯住了大批番兵,使羅章能夠在正麵得以突破。當他聽見薛仁貴死去的消息時,心裏還是很悲痛的,盡管薛仁貴對他這個女婿並不喜歡,但作為一員戰將,薛仁貴對他還是蠻器重的。他為大唐征西而擔憂,他覺得薛丁山掛帥,還不如老元帥掛帥更有利。

當一切都安置好了以後,羅章已經在深夜裏將薛仁貴的屍體運往玄武關了,大唐的軍隊就駐紮在白虎山上,那山神廟便是他們的軍帳,這時,薛丁山開始安排和楊藩交戰了。這天他帶上竇一虎在關前罵陣。自從薛丁山到來之後,特別是唐軍攻破了他的重重包圍以後,楊藩便縮進白虎關裏,堅守不出了。

竇一虎在關前跳著腳大罵著:“楊藩,狗八怪,敢和我們少帥決一死戰嗎?”

薛丁山也喊叫著:“楊藩狗番奴,你膽怯了吧?等老子攻下城來,把你碎屍萬段!”

在城樓上的楊藩,依靠著白虎關的牢固城防,顯得不慌不忙,他對城樓下搦戰的薛丁山、竇一虎說:“哈哈,魔家偏偏閉門不出,有本事你們攻上來,攻上來啊!”

站在他身邊的番將說:“總兵,為何不出城和他決一死戰?”

楊藩搖搖頭,頗有城府地說:“不。薛丁山剛剛從朱雀關趕來,鬥誌正旺,我們應避其鋒芒才是。你沒看到?那天他和我交戰多麽勇猛?魔家哪裏是他的對手?他這一來,我們的包圍圈也都給攻破了。”

番將說:“難道我們就聽著他們的謾罵?”

楊藩說:“幾句罵算什麽?他們孔老夫子有句名言:小不忍則亂大謀。魔家可不上他們的當。”

番將說:“那我們也不能叫他們囂張下去。”

“魔家要避其銳氣。”楊藩說,“讓他們叫罵三天有何妨?等他懈怠下去後,我們再一舉消滅他們。”

番將隻好點點頭稱是。

暗淡的暮色,暮色中靜靜肅立的樹木。馬背上捆綁著的薛仁貴屍體。一行人在為老元帥送行。已經離開白虎關四五十裏地了,程咬金說:“我們大家回去吧,讓羅將軍護衛著元帥上路吧。”

送行的隊伍停了下來。

薛金蓮、竇仙童、刁月娥跪在馬前,哭著和薛仁貴道別。刁月娥因為羅章被收為薛仁貴的義子,所以也和她們一樣喊著“爹爹”。她們三個差不多同時喊道:“爹爹,你慢慢走啊,等攻下白虎關,孩兒再去看你。”

程咬金說了一句:“元帥,走好。”便跪下給薛仁貴磕了一個頭,然後爬起來,將那三個女將一一拉了起來。“我們回去吧。我們還要攻打白虎關哩。”

薛金蓮、竇仙童、刁月娥戀戀不舍地站起來,眼淚汪汪地看著羅章親自牽著馬,馬上馱著薛仁貴的屍體,緩緩地往東行進了。

路上走了幾天,羅章一行來到了玄武關。早有探子將這噩耗報給了刁應祥。刁應祥慌得外衣都沒顧得上穿好,便迎到驛橋邊了。屍體還沒到,他就在那裏掩麵大哭,嘟噥道:“老親家,你走得太急促了。我本來等你回朝時,在這裏給你慶功的。啊呀,老親家……”

正哭著,探子報告他女婿羅章到了。

刁應祥瞪著一雙昏花的老眼,看著羅章牽著裹屍的馬匹緩緩而來。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拍打著薛仁貴的屍體,放聲大哭。

羅章見過丈人後,說:“爹爹,你老人家也七老八十了,經不起這樣悲痛了。咱們都節哀吧。女婿奉少帥之命,護送老元帥的屍體來玄武關,暫時先停放在這裏,奏明皇上後再做區處。”

刁應祥說:“好,好,停放在我這裏吧,我白天黑夜陪伴著他。”他停止了哭泣,向驛橋後一揮手,一輛木輪馬車轆轆而來,車上拉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他對羅章說:“這原是老夫為自己準備的,沒想到老親家走到了我前頭。”

刁應祥指揮著兵士們將薛仁貴的屍體從馬上解下來,然後小心地盛殮到棺材裏。木輪馬車緩緩地移動著,刁應祥、羅章等人默默地跟隨在車後。

到了玄武關,刁應祥將大殿騰了出來,在那裏設立了薛仁貴的靈堂。一時間,大殿裏外白紗黑帳掛得滿滿的。玄武關所有的將士和百姓全都穿著孝衫,為薛仁貴帶孝。刁應祥從此以後,天天在靈堂裏跪拜守靈,為他老親家焚香燒紙。城內的軍民也輪番來靈堂吊唁。

薛仁貴中箭身亡的消息從玄武關傳到了寒江關。

這天,樊梨花正在佛堂裏念經,她的麵前放著一個木魚和一本經書。她的一隻手輕輕地在木魚上敲著,另一隻手虔情地半舉著。她雙目微閉,似脫離了煩惱的塵世。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伴著木魚聲,她輕輕地念著。

小翠匆匆地走進佛堂,叫著:“小姐,小姐……”

樊梨花依然念她的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小翠忍不住,說:“小姐,出事了!”

樊梨花說:“我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世事與我無關了。南無阿彌陀佛……”

“小姐,薛元帥離世了。”

敲木魚的手停了下來。

“不可胡說!”

“真的,這事我敢胡說嗎?”

樊梨花忽地站起來,睜開了眼睛。她知道這樣的大事她是不敢胡說的。她一把抓住小翠,說:“你聽誰說的?”

小翠說:“玄武關那邊來人告訴的。薛老元帥的靈堂就設在那裏。”

樊梨花頓時僵住了,臉上的淚水潸然而下。她扔開小翠,默默地哭了好半天才說:“走,跟我去玄武關吊唁去!”

主仆兩人立即騎馬上路,趕往玄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