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正的審問
軒宸點頭道“如此確實比較妥當。”
“那我跟三弟告辭了”
“不送”
“二皇兄，你是不便送呢？還是……”軒意哪兒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難得能調侃到二哥。
回答他的是一個茶碗……軒意飛身躲過，大笑不止。“多謝二哥手下留情”他自是知道，以軒宸的準頭和力度，這個茶碗足夠他破相了，這樣讓他輕鬆躲過，實在是因為兄弟之間即使是惱恨他的取笑，也是手下留情了。
話說玉語就這麽在皇家正院休養著，自從那日被軒宸“談話”後，心中也不再擔心了，聽說大皇子也回府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回宮了，出事後再沒見到七皇子和四公主，想來是被關禁閉了吧……出了這樣的事。
她也隻是安心養病，卻也記掛著哥哥姐姐，想要寫信，又尚不會寫字，畢竟那時說要學寫字，卻沒來得及就來了這裏，還好家裏常差人過來問候情況，可以帶口信回家。
就這樣過了一周後，忽然有一天，門外有喧嘩聲，“不能進去”青鬆的聲音，“讓開”青鬆跑進來擋在玉語床前，但是很快衝進來一群人，兩個有力的婦人將玉語從床上拖下來，道“快穿好鞋跟我們走。”邊說邊扯玉語，扯得玉語的胳膊生疼。
青鬆此刻十分焦急但又無法可施，隻得趕緊幫玉語穿好鞋子，正打算幫她批件披風。那兩個婦人卻道“行了，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我勸你快走吧。”說著就拉著玉語往外走。
玉語本來身子虛弱根本站都站不穩，哪裏能跟上這些人的步伐，開始還趕了兩步，後來完全是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婦人一路拖著走。心裏在最初的惶恐之後卻馬上平靜了下來，終於還是來了麽？
青鬆卻沒有跟上來。
左拐右拐的，一群人來到了一間屋子前，房門前站了兩排侍衛。那兩個婦人鬆了手，玉語一個站不穩，就向地上摔去，馬上又上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將她拖進屋內，丟在中間地上後，站在了屋內兩旁。
玉語掙紮著想爬起，前麵卻有人喝道“跪下。”
玉語本也站不住，便跪在地上向前看去，隻見上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藏藍色蟒袍，此時正陰沉的盯著自己。旁邊站著一個看著像師爺的瘦削男子。下麵案幾前還坐著一個人，麵前放著紙筆，想來是做筆錄的。玉語打量著。
“李二小姐，知道為什麽找你來麽”
“小女子不知”玉語淡淡答道，玉語雖然平時喜歡撒嬌一味癡玩，可並不是說她就是傻子，人家都這個架勢來了，定是要往死裏弄自己了。
“我勸你老實點。你做了什麽自己應該很清楚，早點直說也免得受罪”中年男子厲聲道
“小女子確實不知，還望這位大人明言。”
“這位是刑部提督黃大人”旁邊的師爺道。
刑部提督？是刑部二把手吧……還真夠重視我的。玉語心裏想道
“黃大人。”
“恩……將那日你謀害皇子的事情說來聽聽。”
“謀害皇子？玉語從未曾幹過這樣的事情。”玉語道，這個帽子能讓你扣上？話說，青鬆應該去搬救兵了吧，青鬆明顯是皇子的人，而剛才他們的態度來看，明顯不是一個陣營的。
“哦？那七皇子殿下為何會受傷？”
“小女子不知七皇子殿下受傷了。”受傷？開玩笑，受傷的是我好伐，事後問過，那小子隻蹭破了幾塊皮。
“大膽！我勸你不要自找苦吃！”黃大人怒道，咬牙切齒道“我看你大約是等皇子們來救你吧，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索性告訴你，今兒個二皇子殿下出宮建府，幾位皇子都去了，不可能來救你。”
玉語心裏一驚，這確實是她最後的靠山。不過這樣聽來，皇子們還是向著自己的，自己還有活路，那可不能給自己找麻煩。現代的貪官都是這樣，誰都不供就有條活路，供了誰那就死定了。
拿定了主意，忙故作驚慌的俯下身，懇切道“黃大人，小女子不過是個無名之輩，萬萬不敢有那樣的念想，望黃大人明察。”磕了個頭，又道“小女子定對黃大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種屁話誰不會講。
師爺忙笑道：“這樣就對了嘛，我們黃大人也是奉旨查案，有些事情不免要問問清楚，你隻要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娘的，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了。玉語心中罵道，嘴裏恭敬的說道“小女子明白。”
黃大人道“你明事理就好，說吧，那日你與七皇子、四公主遊山之事。”
“回黃大人的話，小女子共與七皇子和四公主遊過兩次山，第一次是因大皇子殿下說要大家一起自己動手準備晚宴，於是小女子就想上山摘果子……”接著，玉語添油加醋的將第一次與軒琪軒童上山摘果子的事情，說了一大堆，當然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黃大人自是對這些沒有打探的十分清楚，因此也不知道這個事情跟他真正想問的有什麽關聯。而玉語更是想到這山裏有機密，因此隻要涉及到這個山裏事情都說的十分模糊，連摘的什麽果子都一概不說清楚，隻囉囉嗦嗦的說天氣多麽好啊，自己能陪著七皇子四公主多麽開心啊，但是卻略去了黃月寒跟著去過的事情。玉語此刻已經懷疑這個黃大人就是黃月寒黃月暖的父親，而她估計這個父親不一定會詳細關心女兒在這兒玩了什麽，要問女兒也隻會問出事那天的事情，這一天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透露給他一個新的信息來源比較好。畢竟這背後的事，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嚴重。
說到後來，因體力不支，更裝出十二分嬌弱，一句話拆成幾段，說幾個詞兒喘上一喘，囉囉嗦嗦，一直說到當天晚飯，自然跳過了跟皇子們一起烤肉的細節，然後就跳到了回家睡覺上。
黃大人聽的雲裏霧裏，聽她有的地方說的十分詳細，有的地方十分模糊，還不住的打斷細問，都被玉語簡化處理給糊弄過去了。但偏偏玉語態度裝的十分誠懇，本身長相又乖，年紀又小，裝起無辜的表情來有先天優勢，黃大人也沒大懷疑。
就這麽兩人一個喘不上氣兒來似的，說了半天，一個還不時的問問細節。一直到玉語說到回家睡覺，黃大人又把剛才玉語說的話在腦海裏整理了一遍，才問道“那第二次呢。”
“黃大人，小女子正準備詳細稟報第二次呢。”
“第二次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所以我們早上就出去遊船了。”
“你們，有哪些人？”
“很多人啊，在這裏的很多人。”
“諸位殿下也去了麽？”
玉語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遂道“殿下們當然去了。”算了，自動理解為七皇子和四公主殿下吧。
“哪幾位殿下。”黃大人冷聲道，那天的事情自己可是仔仔細細問過兩個女兒的。
唉，這個地方果然沒法忽悠。隻得故作驚奇道“當然是七皇子殿下和四公主殿下。”
“那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呢。”
“小女子未見三位殿下上船。”
“三位殿下為何未去遊湖。”
Nnd，這麽放肆的問題你也敢問，你真當你自己是根蒜啊。“黃大人言重了，小女子不敢妄自揣測殿下們的心意。”所以你也不要妄自揣測。玉語心裏補道。嘴上又說道“而且，那日小女子去的晚，去的時候未見到三位殿下上船，但並不確定三位殿下是否未去遊湖。”
“……哼，接著說。”看來這個小女孩不好對付，和師爺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來玉語就隻說他們累了，進了別院歇息，軒琪和軒童來找她出去玩，然後他們一起上山了，當然沒說是翻牆，玉語想來這麽丟人的事兒估計皇子們也不會讓太多人知道。
“沒有別的隨從麽？”
“七皇子殿下說小女子資質愚鈍，需要好好學習怎麽服侍主上，故讓小女子服侍。”現在玉語已經越來越覺得，這個喜歡探聽皇族私密的官員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個忠臣，怎麽會趁皇子們不在，跑到這裏來，私自提審我，還句句打探皇子們的事情，下定了決心，玉語決定在這天的事情上，要不遺餘力的維護皇子們，畢竟這個人不像好人，又跟自己站在敵對方，算是不能指望他會善待自己了。
“……哼。”
“小女子陪同兩位殿下來到山裏玩耍，因小女子果然資質愚鈍，對七皇子殿下疏於照看，讓其跌倒了。小女子知罪。”說著又磕了一個頭。
“知罪？知罪就好，來人啊，上夾刑！”黃大人已看出這個小女孩的明顯的不合作態度，覺得還是要給其一點顏色看看。
玉語一驚，不用吧，兩句話說不攏就要動刑啊。
旁邊的兩個侍衛將玉語按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夾具，玉語一看，赫然就是夾手指的那種！天啊！！！頭皮都發麻了，頓時都嚇傻了，要不要大喊一聲：別上刑，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