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漸漸消失不見

“咖啡”一詞源自埃塞俄比亞的一個名叫卡法(kaffa)的小鎮,在希臘語中“Kaweh”的意思是“力量與熱情”。

在新中國,廣大普通的勞動人民對於舶來品咖啡的認識隻有20多年。而目前,咖啡的主要消費者是都市白領和各大中小學生。

因為特色的教育方式,所以咖啡差不多也成為了大學中學生們考試前複習中常備的提神醒腦飲品。

雀巢咖啡算是學生軍們消費得最多的速溶咖啡品牌了。早在上個世紀30年代,雀巢速溶咖啡就被發明問世。1930年,巴西政府委托雀巢公司製定一套方案,用來解決咖啡豆的保存方式問題。經過七年的調查研究,雀巢公司生產出了一種既能保持咖啡原香,用衝水即飲的速溶咖啡生產工藝,結束了隻有研磨咖啡的曆史。

速溶咖啡因此受到了廣大非咖啡愛好者們的熱烈歡迎。不過,那些假裝自己是咖啡愛好者或者假裝自己很有品味的人在表麵上都隻喝研磨先煮的咖啡,並且似乎他們的咖啡豆都是叫巴西咖啡豆,就差煮出來的咖啡名字叫藍山了。

所以我們可以見到每一家賣豬肉燉粉條的中國咖啡館都標有藍山咖啡,20元一杯,並且由於受到肯德基麥當勞的影響,也慷慨的提出了,第二杯,半價哦。

開學一個半月後,我們迎來了新學期裏的第一次月考。在這次考試中,不知道是我麥斯威爾喝多了大發神威還是大發神經,第一次坐上了班級第一的交椅。我喝麥斯威爾是因為初中臨近中考那會班級裏喝雀巢的人太多,所以就故意選擇了藍色包裝的卡夫食品。

此外,這次我們宿舍的其他三個人也都順利的殺進了班級排名前五。

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一件珠寶代表了很多東西:工藝,時尚,地位象征,投資,藝術,配飾以及自我表達。大師們講,真正的珠寶,意義並不在於其物質價值,而是能夠幫助佩戴它的人和世界溝通。

從南崗回來的當天,我就去江城新開的Tiffany店裏買了一條掛墜。

我隻是用它來紀念趙小雯,紀念那個曾經愛我的趙小雯。

以及紀念我那死去的愛情

從此,隻要我開始並結束了一段戀情,我都會去Tiffany那裏買一條吊墜,久而久之到了現在,當年接待我的那個一臉稚嫩的女店員都已榮升為了很有成熟範兒的女店長。而在我媽梳妝台的抽屜裏,堆滿了我買的Tiffany。

因為我這一特殊的習慣,她很多年都不用去買吊墜了。

我的前麵分別坐了三個女生,她們的名字依次叫作李芊芊,安年,以及一個我現在已經不大記得名字的人。

那個我現在已經不大記得姓名的人,我姑且稱她為某人吧,或者給她一個字母作為代號,F。

姓名始終不過是一個代號,畢竟隻是一個自己幾乎從來不用,都是別人在用的東西。

月考過後學校因為有事外加上第一次推行月假製度,所以在非五一國慶的時候放了足足一個星期七天的假。

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放月假。這次之後,剛出台的月假製度就隨著校領導的交接換班而夭折。幾年後社會上瘋狂流傳著江城中學老領導因為經濟問題主要是新校區建設和招生而被當地警方檢察院控製起來的消息,相關經核實,該小道消息確實不是謠言。

後來,經過相關人士以及他曾經的老學生們的鼎力相助,該事件最終不了了之。

在全班的歡呼雀躍聲中,我們迎來了嶄新的假期。

由於這次假期很長,所以班上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回家,那些極小部分想做出不同選擇的人也因為學校封閉宿舍的決定而被迫跟著大家做出了追隨主流的選擇。

蘇荷回上元,安年回天水。安年她爸在天水新開了一家公司,這幾年都待在那裏。

當他們倆從不算太過擁擠的火車站裏出來的時候,一摸口袋,卻尷尬的發現在剛才排隊的時候,他們雖然買到了票,但是兩個人卻集體不約而同的丟了錢包。

當時兩個人身上所有的現金證件和銀行卡都放在錢包裏,可是錢包不翼而飛了,一下子,兩個人頓時愣住了,兩根杆子似的杵在了火車站門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怎麽的,蘇荷想到了我。想到我之後,他立即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平靜的跟我說明他們此刻的遭遇與即將流落街頭的艱難處境。我在電話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於是悠悠然的開口說道,“你們倆打車過來吧,我在我家門前的十字路口那等你們,順便幫你們付一下的士費。”

在接到蘇荷電話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兩件事,正在做第三件事。

我已做好的兩件事分別是到租書店那裏用麻袋借了幾十本小說漫畫,然後殺到超市,買了幾麻袋的薯片可樂等各種副食品。

我正在做的第三件事是控製房間裏的空調把室內溫度調高,自己躺在舒服柔軟的大床上,用閃著藍光的遙控器打開B&O音響。

家裏因為我喜歡聽歌而新購入的B&O音響讓我明白了最好的音效不是用耳機聽,而是必須使用音響。

掛掉了電話,我給媽媽打電話說我有同學要過來,晚上就不去她那吃晚飯了,晚上要和同學一起吃。媽媽在電話裏叮囑道,出去吃飯的時候別忘了要一張發票。

我哦哦。

大約近一個小時,蘇荷和安年乘坐的的士到達了到我們約定的十字路口。

蘇荷有些悶悶不樂的朝著我,安年則是一臉的笑盈盈,仿佛剛才發生了什麽好事一樣。

雖然安年坐在我前麵也快有一個半月了,但我和她說過的話卻屈指可數,所以和她還是比較陌生不怎麽熟悉的。但安年卻一副好像和我很熟稔的樣子,和我說了幾句話後便哈哈的大笑起來,笑的時候身體還微微後傾,頭略微上揚。

半空中,她的長發被風吹得好像在拍飄柔的洗發水廣告。

我幫安年拿行李,沒一會,我們仨便走到了我家。把東西放置好後,我還沒來得及招呼他們倆喝口熱水,安年便提議道,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我和蘇荷當然是,諾。

安年選擇沿著我家門前他們下車的那個十字路口,一直往東走。往東,路兩邊是一排排巨大的梧桐。安年牽著蘇荷的手,我負責為他們講解路兩邊的發展變遷。其實,往東包括我家還有我家附近的江城中學老校區,都是江城沒多少名氣的鳳凰城風景區。隻不過,江城中學老校區所在的那一塊在全國都很是有名罷了。

路過鳳凰城公園,安年看到公園門口有家哈根達斯店,便笑著對我們說道,我們吃冰淇淋吧。我和蘇荷麵麵相覷,當時雖然已經是三四月了,可身上的羽絨服才剛脫,天氣還算是比較冷的,還遠未達到吃冰淇淋降溫的地步。

但我和蘇荷理所當然的,諾。

然後安年便一個人吧嗒吧嗒的跑到鳳凰城公園門口的哈根達斯店裏去了。

這樣,我們仨人手捧著三個冰淇淋球,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主要是安年在說,說她從小到大在國內國外遇到的各種好玩事情,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會講九種方言。所以我樂此不疲的讓她把一句話挨個用九種方言說給我聽,末了,還給我翻譯成英格力士。

我們走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帶他們到了一家比較有名的護國寺小吃店去吃晚飯,坐在人潮洶湧的有著百年曆史的小吃店裏,安年顯得特別的激動,我猜她應該會喜歡,果然被我料中了。本來我是想帶她到西餐廳去吃牛排的,可是後來我一轉念,思忖道在國外待了幾年的國人回國後應該更喜歡吃我國傳統小食而不是牛排。相反,一直沒到西方腐朽國家當過臥底的姑娘們應該比較喜歡吃牛排西餐,我覺得。反正,樸安東追女生的第一步就是送上一大捧藍色妖姬然後帶去吃西餐。

吃完晚飯,我們仨一起在街上逛了逛,逛到快九點鍾的時候,安年揉著眼睛說累了困了,於是我們仨便打道回府。

幸好我提前買好了幾麻袋的副食品,這樣,他們倆到我家,我還不至於沒有東西招待。

第二天早上我依葫蘆畫瓢故技重施的把他們倆帶到我和林菲菲以前常去的那家鍋貼店,名叫都二處燒賣館,不過現在做鍋貼比較好吃,也是一家百年老店。

吃過早飯,我便打車送他們到火車站。在火車站門口,我急忙忙的在旁邊擺攤的小販那買了兩包江城特產,皇帝栗子,遞給他們倆,一人一包。當時那馬臉小販問我栗子有好幾種,要哪一種。我回答道,要最貴的那一種。

很多時候,在自己沒有鑒別物品的能力時,比較價格高低是最常用的方法,畢竟,有錯買的沒有錯賣的。說到這,我想到一個笑話。

一個人去菜場買菜,見到兩堆胡蘿卜,左邊那堆前麵放一紙板,上麵寫著三元一斤。右邊那堆掛牌五元一斤。去買菜的人不知所以然,猶豫片刻後便決定買了右邊那堆,而且是一口氣全買了。交易完了之後,那個買菜的人往前走了幾步左想右想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他回過身轉過頭一瞧,那位賣胡蘿卜的大嬸正在那努力的把左邊的那堆胡蘿卜一分為二,然後在新分好的右邊那堆前掛上一個紙牌子,赫然是先前用的那個,上麵寫著,五元一斤。

我站在火車站門前,望著他倆漸漸消失在車站內的背影。

轉過身,我開始了自己的假期。

我不知道,很多時候,很多在我們不長的生命裏占有重要地位的人就這樣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比如趙小雯,就,漸漸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