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愛你就像愛這生命

人類為什麽會犯錯?

有三個基本原因:一,由於無知;二,由於無恥;三,由於無知和無恥。

下了從南崗回來的火車,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學校。我也要學習,我可不能被趙小雯拉下太多。我們彼此約好了一定要考進同一個大學呢。所以我,必須努力。

我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學習之中。

我寫作業有一個習慣,就是寫好了以後喜歡拿別人的作業來對一對。但是我不喜歡拿標準答案來對,或者僅僅拿一份作業來對。我喜歡同時拿至少四到五份以上的作業來對。當然,這幾份作業都是由該科目在班級排名前幾的人完成的。

這樣,如果一道題有幾種解法,那麽我搜刮來的幾份作業差不多都覆蓋了。而與此同時,我從幾份作業的檢查對比中,能發現每個人的錯誤,大家都錯在哪裏,都分別犯了哪種類型什麽錯誤,而我自己又在哪裏犯了什麽錯誤。一輪檢查下來,這次作業哪裏比較難哪裏容易出錯我自己的錯誤在哪裏而正確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了如指掌。

最後,歸還作業的時候我還可以友善的指出對方的錯誤。

就在我投入到也漸漸緊張的學校生活時。

我接到了趙小雯的來信。

此時,我第二天即將開始期末考試。

本來,我還打算考完試再去一下南崗,好好的去見見那個我日夜思念的人。我已不大記得那天晚上我是怎麽過來的,我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宿舍陽台上,望著外麵空曠的操場和一排排散發著橘黃色柔和光芒的路燈,還有那被強行從山上或者哪個風景區裏移植來的一排排梧桐樹。

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

雖然和趙小雯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她幾乎從不開玩笑。做任何事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甚至於,她對我以外的人都是冷冰冰的,差不多從來沒有對除我以外的人笑過。

大概到夜裏兩點的時候,我支撐不住了。我喝了點熱水,刷牙洗臉,趴在了被窩裏。我抬起頭,窗外的路燈下竟然開始飄舞著無數的雪花。

下雪了。

我望著那些在橘黃色燈光下盤旋飛舞的雪花默默的流淚,忍不住哽咽的時候就把頭深深的埋進被窩小聲的哭一會。哭累了後,再把頭探出來,繼續看窗外橘黃色燈光下盤旋飛舞的雪花。到了六點左右,天漸漸亮了,我清楚的看到,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到處都覆蓋著白色的雪,或許是雪下的比較大,那些早起打掃校園的阿姨們正在很吃力的清理著地麵。

七八點的時候,宿舍裏的其他人陸續起床。我依然強忍著睡意不想睡去。八點半的時候宿舍就剩下了我一個,九點考試,蘇荷走之前搖了搖我,我迷糊的說我身體不舒服不去考了,你走吧。還有,空調給我調高點,我冷。

我是下午五點醒來的,起來機械的穿好衣服走出宿舍。

從昨天中午在學校報亭那拿到信到現在,我隻有在昨天早上吃了碗蛋炒。一般在學校,我們男生早上基本都是一碗蛋炒飯一個鴨蛋外加一碗豆漿。

我打車徑直去了爸媽那裏。他們見我回來,趕緊的給我弄好吃的,我吃完了,便跑去我房間裏玩電腦。

我打開電腦,搜些歌聽。最終還是忍不住點擊了陳小春的那首,離不開你。聽著聽著我便忍不住的把頭埋進被窩狠狠的哭了起來。

你怎麽可以這樣的殘忍。

你怎麽可以這樣的對我。

你怎麽可以愛我卻不能和我再一起.

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從沒這樣的認真喜歡過一個人。

我從沒這樣的耗盡全身力氣去愛一個人。

我從沒這樣的如此悲傷絕望過。

我從沒這樣的。

就在我一個人哭的稀裏嘩啦的時候,爸爸在外麵敲門,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他在外麵輕聲的說道,你們班主任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你沒有去考試,剛剛他去查宿舍發現你不在。我裝作平常的說道,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考試。

爸爸哦。

我給榮澤和樸安東發了短信說我失戀了,所以沒去考試,我回家了。沒一會,他們回複過來說,你在哪個家?我說在我爸媽這。樸安東立即回複道,你等著,我過會就來接你。

二十分鍾後,樸安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我們在車裏坐了會,榮澤也到了。他離得近,打車很快就到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比樸安東慢,榮澤已經盡力的催促的士司機快點快點了。

在帝豪酒吧,我們開了一個小包廂。沒有任何其他人,我一邊喝酒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把這件事講給他倆聽。榮澤一聽就火了,隨手砸碎了兩個洋酒瓶。外麵的服務生聽到裏麵有動靜推門進來察看情況,被榮澤訓了出去。

樸安東拍著我抽搐的肩膀安撫我說道,沒事,不就是一個女人麽,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遍地都是。這會,榮澤也過來安慰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隻是喝酒,哭。

慢慢的,哭累了疲倦極了的我坐在那裏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我睡在榮澤家。榮澤和樸安東都睡在我旁邊。我一看手機,都11點。

我把他倆搖醒。

昨晚我喝了很多,吐了好幾回,邊吐邊哭,讓他們倆看了很難受。我吐完又睡著了,他倆把我晾在那裏,兩個人喝了很多酒,早上被外麵服務業叫醒。

於是兩個人把我拖回榮澤家,大夥再接著睡。

今天還有一天考試的,我們總共要考兩天半,昨天是第一天,我看了看他們倆,顯然他們也是不去考了。

我們仨在榮澤家洗了個澡,分別換上我們丟在榮澤家的內衣。為了方便,我們仨在我家和榮澤家都丟有自己的內衣。

因為我自己的衣服給我吐了一塌糊塗,我又穿上了榮澤的衣服。

中午吃完早飯,榮澤對我說道,他和樸安東商量著我這樣也不是辦法,他們決定跟我一起去一趟南崗,找趙小雯,把事情說明解決了。

見我有些猶豫,榮澤示意樸安東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就把我拉上了停在外麵的軍車。

在車上,我想了很多想要對趙小雯說的話。我想了很多很多,從我們七月初認識到現在一月底,差不多整整六個月,正好半年。

我沒有想到,趙小雯理都不理我。當她下晚自習走出教室我迎上去她跟沒見到我一樣,扭頭就往樓梯那走。我追著她到樓梯,我使勁的不停的問她幹嘛不理我,幹嘛不理我。

她匆匆的消失了夜色裏。

榮澤追了過去。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我無力的蹲在樓梯的拐角處,把頭埋在膝蓋上,小聲的抽泣。樸安東手足無措的站在我旁邊,見到我這樣,他也性急了,忍不住的用韓文朝旁邊路過對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學生說道,看什麽看,不要看了。結果沒想到,大家不僅朝我看,還開始朝他看,甚至,朝他看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樓梯那有個韓國帥哥在那講話的消息傳遍了整棟樓。許多學生聽到消息過來圍觀。

B哥撥開圍觀的人群,對他們說道大家都回宿舍吧。然後走到我身邊,輕聲的問道,你怎麽來了?不要蹲在那裏哭了,盡讓別的同學看笑話。他示意在一旁急的直冒汗的樸安東一人一邊扶我起來。

在上回我來的那家酒店。

樸安東,榮澤,B哥三個人圍坐在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愣的我旁邊。

我不哭了,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像個死屍般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榮澤追過去,直到女生宿舍樓下忍不住一把拽住趙小雯。結果趙小雯啪的一下,蹲在地上使勁的大聲哭著。

趙小雯知道追過來的那個人是榮澤,留在那陪我的是樸安東。

榮澤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榮澤回來後,跟我們一起回到酒店。

他告訴我說趙小雯永遠也不想見到我,略微猶豫一下,他還告訴我說,趙小雯還說她不喜歡我了,我和她不合適。

她說,每個人都會遇到一些人渣,就把她當成那個我不幸遇到的人渣,忘了吧。

我把頭埋進了被窩裏。

閉上了眼。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你幹嘛不理我?

你怎麽就突然成人渣了?

你怎麽就不喜歡我了?

你不是人渣,我把我心的一半給了你,從你那拿回了你的一半心。從那以後,我們兩個人便有著同樣的一顆心。從此以後,我們兩個人的心不管在任何時候不管在哪裏都擁抱在一起,我們的心,一直在一起。

你是我無比喜歡的人,你給予我前進的力量和勇氣,就像雅典娜是所有聖鬥士的力量源泉一樣,你就是我生存的力量來源,是我活著的唯一意義。

我愛你就像愛這生命。

可是,你怎麽就不理我了?

你幹嘛不理我?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我們仨便離開了南崗。B哥目送我們離開,說他會好好和趙小雯談談的。他還對我說,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好女孩多著呢,從他是我遠房哥哥的角度。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我不要對不起。

我愛過你,愛過整整一個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