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追憶似水年華
曾經,我們國家實行的是計劃經濟。
計劃經濟能夠順利運行的前提是,實行計劃經濟國家的政府官員能夠最佳配置經濟中的稀缺資源。這些計劃者們決定,生產什麽物品與勞務,生產多少,並且同時並決定誰來生產誰來消費。
計劃經濟的一個顯著特征是任何物品勞務都有一個被政府製定好的指導價格。
那麽,是不是任何東西都會有一個完全合理正確的甚至是完美到永遠不變的價格?
比如,一袋康師傅永遠就隻賣1.5元。
1981年天朝國務院成立價格研究中心,收集了全國的投入和產出數據,試圖用經濟學家和計算機算出一套全麵合理的價格體係,但一直到1985年5月份,價格研究中心並入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
“合理的價格”,依然沒有被計算出來。
那麽,到底有沒有什麽東西的價格是一成不變的?
其實隻要想一想我們用的人民幣是被印鈔機印刷出來的,就會明白沒有永遠不變的價格。因為隻要掌握管印刷機的人多印一些,就會造成所有擁有這種貨幣人的財富縮水。
因為,如果鈔票印多的話,就會引發通貨膨脹。
事實上是,經濟是一個動態過程。
價格是在交易市場中形成的。
在市場經濟裏,價格會自發調整,指引買者和賣者,從而在大多數情況下實現整個社會福利的最大化。
我和榮澤都沒有問樸安東,他這樣做,那文若潔怎麽辦?
我們興盡而歸。
軍訓的生活是枯燥的,但原本陌生的同學因此而熟悉,休息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齊聲唱歌,這些都是沒有去軍訓的我們仨所體驗不到的。
很久很久以後,在我從沒來有過的渴望正常的幸福時,才深深的知道,過一種普通生活是有多麽的快樂。
我羨慕那些偎依在圖書館裏彼此含情脈脈相望的情侶們。對於他們,幸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綻放。
而對於我,榮澤還有樸安東,我們過早的戀愛,過早的做那些事,過早的接觸了紙醉金迷的成年人世界,等我們長大到應該談婚論嫁的地步時,卻完全的感受不到了那種初次的新鮮。
別人做過的,我們早就做過了;別人沒有做過的,我們也做過了。
例如,榮澤的第一次。
就在樸安東和我們訴說他和那位美女的事情後,來了幾位陪酒女,我們仨半推半的也就接受了。
幾位陪酒女長的都不錯,大概是見我們的年紀比較小,所以她們沒有過多的勸我們喝酒和買酒,更多的是我們和她們在一起聊天。當然,我們和她們,不是抱著就是摟在一起。
我總會不由自主的問她們,多大,哪裏人,家裏兄妹幾個?
因此好多時候,我會被別人戲稱為查戶口的。
有一位陪酒女,不知怎麽的,瞧上了榮澤。
一般的,陪酒女要是談的來,出去過夜也不是不可以的。當然,這不是義務勞動。
像帝豪酒吧這種在江城都相當高檔的地方,陪酒女們隻靠陪酒就已經可以過上一個相當舒適的生活了。
那晚,樸安東把我送回家,把榮澤和看上他的那位陪酒女送到了陪酒女家。陪酒女一個人租住在江城一處高端住宅小區內,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陪酒女笑著對榮澤說,這是她朋友的房子,這會兒還用不著,所以暫時的租給她住。
那晚,榮澤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但有句話不是這麽講,男生的第一次都給了自己了麽,給了自己的左手或右手。
那一陣,榮澤謊稱住在我家,然後就一直待在陪酒女的家中沒有出來。那位陪酒女給榮澤做飯洗衣服,甚至於很少去酒吧上班,如果某天她晚上需要上班時,榮澤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的出租車上就成,偶爾陪酒女夜裏在酒吧喝醉了還需要麻煩榮澤去接一下,有了那麽一兩次,榮澤索性就把樸安東的車借了過來,這樣榮澤就正式的變成了陪酒女上下班的接送司機。當然,榮澤也早會開車了,不過還沒有駕照。
除此之外,陪酒女每天還會給榮澤零花錢,有一回,逛街的時候,還給榮澤買了新手機。就這樣,一直到開學的前一天,榮澤連人帶車的消失在了陪酒女的世界裏。陪酒女也似乎知道什麽,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再聯係榮澤,甚至於,也不再去那個酒吧上班了。
我想,她或許離開了江城。
因為,我有一個哥哥恰巧就住在陪酒女的對門,那天我去他家吃飯的時候,正巧碰到陪酒女在搬家。她笑著跟我打招呼,我也禮貌的回以微笑。
我聽見她在手機裏跟朋友說,她就要離開江城了。在悄悄瞥見她眼角緩緩流淌的淚水後,我速度的走進了我哥家。
後來,聽榮澤跟我和樸安東講道。他和陪酒女住在一起的那會,真正是過的神仙日子。陪酒女每天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有時候甚至把她的好姐妹帶過來和他玩一王二後的遊戲。而他,隻要對陪酒女笑一笑她就會很開心,如果榮澤說上一句我喜歡你之類的,她就會開心上一整天。不過最令她開心的還是,榮澤跟她講了一句,“我過年陪你回家,見一見你家裏的親人們”。她為此一連幾天都沒有去上班,專心致誌的在家裏伺候小皇帝。
榮澤說完這些後,點上了一支煙。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榮澤抽煙,榮澤笑著說,煙是從陪酒女那裏拿的,陪酒女抽煙挺厲害的,不過她死活也不準榮澤抽。
樸安東隻是對我和榮澤冷冷的說了一句,“真是個傻女人。”
他用的是韓文,我們倆都沒聽懂。
我們想,他可能在說,今天晚上挺涼快的。
半個月後,我們仨的高中生活徐徐的拉開了序幕。
我正式開始了雲淡風輕的高中生活。
我分在十班,榮澤分在二十班,樸安東分在四十班,我們仨都不分在一個班。
在學校裏,偶爾的會見到樸安東和文若潔並肩著去學校教育超市,按校規,男女生在校園裏是不可以光明正大牽手的。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樣會深深刺激到那些還沒有開始牽手的男女同學們。
文若潔偶爾的也會跑到籃球場上給樸安東送水。每當這時,籃球場上的其他人都會圍著樸安東起哄,而樸安東則是笑眯眯的望著大家。
他總是一臉陽光般的笑容。
榮澤交了新的女朋友,是他隔壁班的一個小個子女生,和我恰巧是小學同學,當然也恰巧和榮澤是小學同學,叫胥采妮。她說她從小學三年級起就喜歡上榮澤了。
榮澤本來是想拒絕的,但不知怎麽的,他望到胥采妮的時候,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陪酒女,她們倆望著自己的時候,眼睛裏都帶有著一絲希冀。
或許是被她的眼神打動,榮澤心軟了下來,說道,“試試看吧。"便伸手接過了胥采妮手中的巧克力。
而我,則開始了好孩子的生活。
1號床是來自天南省的劉冬冬。
2號床是那個浪裏白條,來自上元的蘇荷。
3號床是江城市區的胖子,王益龍。
宿舍裏的三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學習特別特別的用功。或許是受到了他們仨的感染;或許是我知恥而後勇;也或許我在南崗已養成了好好學習的習慣。
肯定是趙小雯的督促起到了作用。
每天,我都會接到趙小雯的電話,我們倆在電話裏交流彼此今天所發生的事,聽到她那裏如此刻苦的生活,電話這裏的我背後總是不由的一陣寒冷。我覺得,我至少得有她一半用功才對。
趙小雯偶爾的也叮囑我要休息一下。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我,正在為了她,全力以赴的學習。
一下子,我和走讀的榮澤樸安東拉遠了距離。我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初中三年從沒有過的認真態度用功念書。
我的心中沒有任何的雜念與想法。有的隻是,我很喜歡趙小雯,和我很喜歡學習。
我每天簡單的學習,吃飯,生活。除了周圍的幾個人以及我們宿舍的那三個家夥,我幾乎不和任何其他我們班上的人說話。
我一直在聚精會神的做著題目。在語文課,曆史政治地理課上,我一道一道的寫著,做完老師布置的作業後我還寫自己買的加強資料,由於在南崗那裏學了很多,所以現在學習起來更加的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有的時候我寫的太過入神了,以至於沒有聽到窗外班主任敲擊玻璃提醒我聽課的聲音。甚至於,都聽不到下課的鈴聲,放學下晚自習了都還要被旁邊的人提醒。
我完全的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我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無限的快樂之中。回到宿舍後,我總要坐在桌子前看題目直到熄燈了才戀戀不舍的去洗漱上床休息。
這時,劉冬冬和蘇荷都會聚在不熄燈的廁所裏學習,他們要到深夜才睡。
王益龍打著手電坐在床上背英語。他最喜歡學英語了。
我打著燈,給趙小雯寫信或者,繼續看,那本《追憶似水年華》。
這是迄今為止我這輩子最用功的時候,當時的我完全的沒有意識到。
我和趙小雯除了打電話外,還給對方寫信。一個星期寫兩封,這樣,我們就會每星期至少收到一封信了。
趙小雯的字很漂亮,比我寫的還要漂亮,她也是小時候練過的。在信裏,她也會偶爾的夾帶著幾張大頭貼,以供我暫解相思之情。
我的生活一下子到了幸福的巔峰。
然後,重重的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