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生俱來的愛（三）

聽到這，姥爺再也聽不下去了，怒氣衝到了頭頂上。用力的拍打著門。

“誰啊？這麽早。”劉主任不耐煩的把門打開，一看是校長，“校長。你來了，快進屋。”

姥爺看了劉主任一眼，什麽都沒說，把我從沙發上抱起來，快速的走出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劉主任家的門。

劉主任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十分驚訝，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姥爺走到樓梯口，感覺到一絲冷風，看著弱小的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把我緊緊的抱住了。我感覺到溫暖，聽姥爺熟悉的為我哼著小曲兒，漸漸的睡著了。

姥爺單手抱著我，開著車，在馬路上慢慢的行駛，心裏十分矛盾。就這麽把我抱回家，不知道姥姥會不會同意。忽然，一輛自行車居然超了姥爺的小汽車。哇，姥爺，你不是這麽弱吧？

“寶寶乖，不怕。姥爺這就帶你回家，姥姥不要你，姥爺要你。”加了速，朝家的方向開回去。這氣勢，看來時想為了我，跟姥姥大幹一場。

姥姥還是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心力焦脆。“每個人都可以發脾氣，難道我想嗎？壞人都是我再做。”

姥爺輕輕的敲了下門。

姥姥聽見，走過去“誰啊？”

“我。”

“老林？你不是帶鑰匙了嗎？”姥姥邊說邊把門打開。看見姥爺，單薄的隻穿了件毛衣，手裏抱著外套。“這麽冷，怎麽不穿外套，快進來。”

姥爺表情僵硬，不知道從何說起。思索著走進客廳，慢慢把我放在沙發上，打開來給姥姥看。

姥姥看見我，又驚又喜。剛想去抱我，卻止住了，嚴肅的說。“你怎麽把孩子抱回來了？”

“你自己過去看看孩子的小臉兒，我是不忍心把孩子送給他們。”姥爺話裏帶著氣憤。

姥姥趕緊緊張的抱起我，慢慢打開蒙在我臉上得毛巾被子。

我努力的掙開眼，看著姥姥。嘴一張一張的，好餓。

姥姥看著我，眼睛腫的雙眼皮兒都看不見了，眼睛角還有黃黃的眼屎。通紅通紅的臉上，還殘留著許多條淚水的痕跡。頓時，姥姥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哭泣著。“他們怎麽給看的啊。你不是說他們會好好照顧的嗎？”

“人心隔肚皮，這倆個人不配為人師。我去的時候，在門口還聽見，倆個人罵孩子野種，還要給孩子扔出去。氣死我了。”原本文質彬彬的姥爺，也開始損起人來。

媽咪隱約聽見姥姥姥爺的談話，飛快的打開門。彎著腰，跑過來。一把將我從姥姥懷裏抱過來，“誰也別想把他再送出去，在送，就連我一起都送人。送一贈一。”慢慢坐下來，撅著嘴，委屈的看著我。

我用小嘴，努力的一張一張。他們怎麽就不知道我餓了呢？劉主任家裏都沒給我準備奶粉，餓了一晚上了。我忍不住了，“哇哇——哇哇——”

這時，姥姥才想起，“孩子餓了吧，我給他衝點奶。”

“別動。”媽咪突然一喊，“我這好像有奶，我試試啊。”媽咪試著為我哺乳。我一聽，有媽咪的奶奶。興奮的死勁的啄著，怎麽沒湯兒啊。媽咪疼得直喊，“你輕點兒，你輕點兒。”

媽咪在醫院時，奶奶漲得疼痛難忍，雖然姥姥不讓她喂奶，可是她還是會偷偷的喂我倆回。不是為了我的營養，是為了她自己不那麽疼。這會兒喂我，奶都快沒了，忍著疼讓我吃，應該是為了我吧。

啄了一會兒，終於嚐到媽咪香甜的乳汁。咕咚咕咚的喝著，慢慢躺在媽咪懷裏睡著了。

姥姥姥爺站在一旁，看著媽咪幸福的臉，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媽咪笑嗬嗬的看著我，突然大叫起來，捏著鼻子。“媽，惡心死了。有股臭味兒。”

這一聲喊，把我驚醒了。“哇哇——哇哇——”

“拉了吧，快我看看。老林啊，去準備點熱水。給寶貝洗洗澡。”姥姥把我接過來，平放在沙發上，打開包裹。

媽咪見我屁股上黏糊糊的貼著屎，到處都是。不禁捏起鼻子，捂著嘴。“咦——真惡心。”下意識的靠後，想離我遠遠的。

姥姥回頭笑話媽咪，“就這樣還要當媽？”

“您先來，讓我熟悉熟悉的哦。實在太臭了。”媽咪咧著嘴，就是不肯靠前。

姥姥為我擦幹淨又放澡盆裏衝了衝，正擦著香香的粉呢，忽然發現，我的胳膊多了一塊淤青，姥姥看見心疼的又哭了起來，“都怪姥姥不好，”又回頭瞪了眼姥爺，“你看看，這孩子在她家不就呆一個晚上嗎，幹什麽掐我們啊。活該他們倆生不出孩子，一輩子都生不出來。”姥姥咒罵著，恨不得去劉主任家掐他們倆個。

姥姥給我洗幹淨，放搖籃裏輕輕的哼著搖籃曲兒，我安心的睡著了。“還是我自己家好舒坦啊。”姥姥看著我睡著的小臉兒，坐在那一動不動，時不時露出笑容。媽咪躺在沙發上，直盯著姥姥。

“你看我幹什麽？去廚房吃點東西，回去睡吧。”姥姥訓斥著媽媽，對於媽媽昨天到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

“我當然得看著你了，一會你又把我兒子抱出去給人了。”媽咪撅著嘴嘟囔著。

“她的態度還不明顯啊？她哪舍得再給孫子送那個陌生家庭，受委屈啊。快來吃點東西，我剛做的。”姥爺笑嗬嗬的從廚房裏走出來。

媽咪這才放心的去吃東西，因為太餓，一下吃了平時的倆倍。嘴角還粘著米粒就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著了。

傍晚，姥姥做了很多好吃的，而我，隻有聞味兒的份兒。我氣呼呼的看著他們，你們怎麽可以吃這麽香呢？讓俺這麽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