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默契

燕子緊張地搓著手，等到可樂替她係完胸前的粉色布帶時，終於一把捏住對方，大聲說道：“怎麽辦，怎麽辦，如果他不答應我……”

可樂一掌重重拍在燕子的肩上，認真地對燕子說：“這首歌有一種魔力，會讓你喜歡的人同樣愛上你的。”她微微笑著打量一下燕子，又替燕子整理一下可愛的水手服。“我向你保證，曾經這首歌給了我無比巨大的驚喜。現在……該有你來體會驚喜的滋味了……”

楚海洋已經坐到叫夏若祥的男生身邊，瞧見可樂探尋而來的眼光，暗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主持人上前報幕——女聲獨唱《請不要拒絕我》。

燕子立刻緊張地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任由可樂牽著走上舞台。可樂拿走燕子手中的麥克，無視群眾疑惑的竊竊私語，大聲地說道：“設計係的某人聽清楚了！這首歌隻有你一個人才有資格聽！夏若祥！你給我站起來！”

夏若祥重重一愣，不知所措地看著可樂，之後被楚海洋一個用力拎著領子給提起來，全場數千人的目光登時全聚焦在他一個人身上。

可樂已經下場，鋼琴為主吉他為輔的背景音樂響起。楚海洋抬手對站在高處的燈光師致意，瞬間全場暗下，隨後兩盞大燈一前一後照射在男孩女孩身上。

燕子紅著臉，不敢直視驚慌的男生，輕輕地合拍唱——

“那一天在操場遇見你

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你的圍巾

從此你安慰的笑

刻在我的記憶

又過了三萬六千個日子

你的九千萬個表情我全部牢記

還有那一天

你握著我手的力氣——”

不知是誰起的頭，高呼“夏若祥，燕子萬歲”、“啵一個啵一個”的字句一浪高過一浪。夏若祥被楚海洋一腳踹出觀眾席，狼狽的樣子引起哄堂大笑。

燕子聽到笑聲，困惑地抬起頭，卻不小心對上心儀男生的眼神，雖然害羞，卻不想再錯過這樣的交匯——

“我多麽想告訴你

單戀的滋味是多麽的苦澀

其實我每天都在追尋你的眼神

請不要拒絕我愛你的心情

我多麽想告訴你

喜歡你的心情是多麽的甜膩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在努力的緊記

請不要拒絕我愛你的心情——

經過春季夏季與冬季

我喜歡你的心情仍未減輕

請不要說不想要不要說不期待

不要說不喜歡——

你一定不忍心看見我破碎的淚水

我多麽想告訴你

喜歡你的心情是多麽的甜膩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在努力的緊記

請不要拒絕

我愛你的每一次……”

夏若祥站在台下愣愣地看著突然光彩奪目的燕子，發現……全世界再幸福的人都沒有他此刻幸福，因為，被一個人如此的喜歡——簡直是酷斃了！

接近結尾的曲子卻仿佛被一把刀生生截斷了一般，突然來臨的寂靜叫所有人都蒙了頭。室內所有的燈盞全部亮了起來。燕子傻愣愣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後麵不遠處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冷冷地巡視一周觀眾席，看見愣怔住的觀眾，隻是嘲諷地哼了一聲。他攥緊了手裏的手寫稿子，快步上前一把搶下燕子手中的麥克，聲音仿佛敲打的石子，隱約壓抑著怒氣：“許小柯！你說說這是什麽意思？！”說著一把將樂譜重重甩散在地。

燕子離男子較近，清清楚楚地看見樂譜的名字——竟是可樂給自己《請不要拒絕我》的那個譜子！

燕子心疼地忙蹲下來撿起，生氣地對男子吼道：“這裏沒有你說的許小柯！你究竟是誰？！”

男子沒有理會燕子的吼叫，繼續自顧自地對著麥克說道：“這個譜子是你當初寫給我的，並且說過，隻有我一個人有資格聽！你今天是什麽意思？！”

楚海洋忍受著四周雜亂的私語，快速跑到台上，猛地扯下男子手裏的麥克，好言相勸道：“這位同學，你來我們這裏，如果是為了找人，請抱歉，這裏沒有你要找的……”

楚海洋的話尾被突然衝出的可樂硬生生截斷。可樂冷凝著表情，輕輕接過燕子手裏的樂譜，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將它撕了個粉碎。

可樂捏著一堆細碎的紙屑，對震驚不已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說罷，用力將紙屑摔在男子身上。

男子被可樂的舉動氣得臉色發白，他抓緊了可樂的手臂，厲聲道：“我大老遠來尋你，你就給我這種臉色？！”

可樂搖了搖頭，冷聲道：“在你迷戀上別人的那一天之後，我不是許小柯，所以我也不認識柳光海，自然也不記得什麽隻有一個人有資格聽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