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預備約會
聽完了澹台淵的敘述，皇後柳眉一挑，笑道：“當真有趣。看來這三小姐著實讓你喜愛。不如趁個時機讓本宮見一見她。”
“母後……”
皇後搖搖頭：“放心，本宮隻是想要見一見——未來的兒媳婦而已。”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而後澹台淵陪著皇後待了一會兒，便退下，回了自己的府上去。
……
第二天，應當是周婷芸約見楚子玉的日子。
不過易清歡這個紅娘做的十分的不稱職。早上吃完了飯，那楚子玉捏著那封信就找上了她。
楚子玉再怎麽樣的名揚四海，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他站在了易清歡的麵前，沒說什麽話的時候，臉上就已經泛起了紅暈。
易清歡見不得男人這副模樣，冷眼看了他一番，開了金口：“你打算去麽？”
楚子玉沉下了心來，籲了口氣，說道：“我心領了，不過……功名為主，兒女私情還是日後再說吧。”
這麽一個“日後再說”，易清歡聽完麵無表情點點頭，說：“嗯。沒關係，你是沒時間麽？”
楚子玉點點頭。
“我知道了。”易清歡又問他，“那你考不上怎麽辦？”
應該不可能吧。
不過這個問題是建立在假設的基礎上的。楚子玉將信還給易清歡，說道：“繼續考，考到考上為止。”
真是有毅力。易清歡麵不改色的接過了信，心想你不去那就她來吧。我還不信整不好你們倆。
她覺得這兩個人是很般配的，愛不愛的都是後話，先整一塊兒去了才是最重要的。易清歡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她連帶著男人也不相信。
楚子玉見她又不說話，便想著法子找話題，然而踟躕了半天，小弗魚突然跑到了兩個人的麵前。
這個弗魚楚子玉也是剛聽說的，是易清歡昨天領回來的一個小丫頭，漂亮機靈的很。因為是易清歡，所以易府很容易便接受了這個孩子。和別的小丫頭不同的是，易府收了她作為義女。
畢竟這個小丫頭什麽也不會幹。
小弗魚天真可愛，見著兩個人獨處，便口無遮攔的說：“姐姐，哥哥，你們在幽會嗎？”
“……”
“……”
易清歡沒再說話，牽著小弗魚的手，和楚子玉打了聲招呼，便匆匆的離去了。
楚子玉遺憾的望著對方的背影，隨後歎息一聲，也踱步回了東廂。
還真是不知道心裏頭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弗魚蹦蹦跳跳的跟著易清歡，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好奇的又問易清歡：“你看上去不高興麽，姐姐？”
易清歡是個十足的麵癱，她扭頭看著她：“不開心什麽？”
“攪了你們的好事兒唄。”弗魚大大咧咧的笑了，那神情絲毫不像一個不過十一歲的孩童，“不過姐姐你快入宮了，還惦記著那什麽楚哥哥幹嗎？我攪了也好。”
“你想多了。”易清歡輕哼了一聲，“弗魚，我教你一些事情吧。”
“教我什麽？”
“教你怎麽學的乖巧一點兒。”
弗魚睜大了眼睛，問她：“那要怎麽辦呢？”
“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此話一出，帶了些氣勢。小弗魚一驚，她連忙抬起頭看向這位看似溫柔的姐姐，神色有些許的慌張。
“……姐姐……”聲音中是服軟與撒嬌的意味。
“別惹我生氣。”易清歡低下頭望著弗魚，那目光一瞬間柔和了下來。她伸手摸了摸弗魚的腦袋，說道，“你得乖乖的，才能活得下去。”
……
這日過了晌午，周婷芸一頂轎子就來到了易府。
她是來做什麽的，西廂裏頭除了易清歡一個人，恐怕還真是無人能夠得知。
簡單的來說，是到易府找楚子玉的。
易清歡細眼一掃，瞥見了周婷芸一身綢衣，正向著自己走過來。她柳眉輕挑，笑了：“怎麽，心急了？”
周婷芸瞪著一雙杏眼，藏著幾分女兒家的害臊：“你可別胡說……不過……清歡，那楚公子在哪兒呢？”
易清歡沒興趣去打趣兒，隻是吩咐了若畫：“你去和表哥說，我找他有要事。將他帶到這裏來，帶不過來的話——打昏了也得給我拖過來。”
“是，小姐。”若畫哆嗦了一下，隨後“噌噌”的便離開了。
周婷芸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易清歡的榻邊，她見著易清歡麵前的古琴，伸手撥弄了一下琴弦，說道：“整日練這玩意兒，可真是累呢。”
說著話，她攤開自己的雙手給易清歡看：“瞧瞧，我原來多麽細嫩的手啊……現在倒成了這副模樣了。”
易清歡讓了位置給她，瞧一眼她的手，說道：“婷芸，你的琴藝素來高超，不如彈奏一曲好了？正巧楚表哥快來了，讓他也來傾倒傾倒？”
“……”雖然周婷芸並未發一言，卻是讚同了易清歡所說的話的。這樣無意間顯露一下自個兒的能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的手指劃過琴弦，落下一陣美妙的樂音。
易清歡懶散的臥在榻上，閉著眼睛悠閑自在的享受著美妙的樂音。說起來，這周婷芸琴技確實比自己強太多了。她素來不愛彈琴，這琴也就是個擺設一般的。不過今日不知為何，起了興致，便差了人把琴給拿來了。
說實在的，不彈琴，光做做擺設也是很好的。至少看上去十分的養眼。
論起差距來，易清歡琴棋書畫樣樣比不過周婷芸。她碰到這些東西時，怎麽也提不起興趣來。
楚子玉由著若畫的帶引，踱步走到了西廂。碰到了易夫人時，他隻道是易清歡找自己有點兒事兒要談。
易夫人看他一眼，不疑有他。畢竟，如果自家的三女兒對他有意也算是難得，不過如果又不是，那也沒什麽大的關係。
她大大小小的人，最放心的就是這三女兒了。
到了西廂的花園裏頭，便聽到了一陣美妙絕倫的琴音。沒想到這易清歡有如此高超的琴技，楚子玉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琴聲的出處。
這一走近，讓他心中生出幾多的失望。彈琴的不是易清歡，而是一位麵若桃花的美麗小姐。他自然是不認識這位小姐的，隻得拱手行禮，說道：“表妹，找我來有什麽事？”
易清歡站起了身，一手指向了周婷芸，替他引見，說道：“表哥，這位是周府的婷芸小姐。”
“楚公子好。”見了楚子玉，周婷芸可算得上是心花怒放。一直傾慕的才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溫潤如玉。還有什麽比這個能夠更讓她開心的事情呢？她一向是被家人嬌寵萬分的對象，心中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既然邁出了第一步，這楚子玉不可能不愛上她的。
然而這一次，也許她實在是犯了一個極大地錯誤。
——以至於整個生命，從此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