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邊有你
三
邊說邊把若嫣身邊的車窗搖下，車也加速了不少。若嫣吹著風，倒在樂樂身上，她多希望這陣風把自己的記憶帶走，把自己對蘇離的感情帶走。
回到家，若嫣用冷水衝了個澡。涼水讓她清醒了好多。
半夜，夏天醉醺醺的回到家。看到蘇離那麽痛苦，夏天隻有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若嫣聽見夏天的聲音忙走出房間，看見夏天醉成這個樣子她嚇了一跳，忙跑過去扶她坐到沙發上，剛想起身去給她倒杯水，沒想到夏天忽然拽住她的手。
“夏天姐？”
夏天睜開眼睛，看著她，忽然就哭了起來。她拽住若嫣的衣服，使勁的搖著，嘴裏含糊的叫著：“為什麽，為什麽。”
“夏天姐，你怎麽了？”
夏天用手背胡亂的擦著眼淚，很快臉上畫的妝就被淚水潤濕了。若嫣從沒見過夏天這個樣子。
“若嫣。”夏天含糊不清的叫著她的名字。
若嫣附到她的耳邊，想仔細聽清她說什麽。
“你搶走了夏格，現在居然還要搶走我的愛情。你讓我怎麽活？”
若嫣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失去夏格我有多痛苦。你把蘇離讓給我好不好，求求你。林楓不答應幫我。你放棄蘇離好不好。我也想讓你幸福，讓夏格幸福，可是我做不到，我愛他。”
之後夏天的話越來越含糊，若嫣感覺她好像一直在叫著蘇離的名字。很快，夏天便睡下了，似乎又做了好多夢，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若嫣看著痛苦的夏天，忽然覺得呼吸很困難，心被撕裂了一般。她那了條毛毯給夏天蓋上，自己走到外麵去透透氣。她腦子裏一直回蕩著夏天的話。
這一夜，無數人失眠。
第二天，夏天起床後感覺頭痛欲裂，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和若嫣說過的話。而若嫣也沒有提起過。
晚上若嫣下班時意外的看見林楓，他和她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他看見若嫣出來，朝她笑了笑。他穿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那件夾克，若嫣看著他，忽然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自己身邊發生了那麽多事。若嫣牽動嘴角，想朝他笑笑，可是卻沒辦法做出微笑的弧度。
她走到林楓麵前，林楓看到她的表情，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不知道怎樣安慰她。
若嫣看了看林楓對他說：“上次你帶我去看你的秘密基地，這次換我帶你去我的。”
林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將頭盔戴在若嫣頭上。
“最近我發現你特別溫柔。”若嫣知道林楓是為了她難過，想和他開開玩笑。沒想到林楓依舊不說話。若嫣忽然發現他的眼睛像他的聲音一樣深沉，似乎看了別人一眼，就會看到別人的內心。
林楓看她盯著自己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轉過身對她說：“這次我會開慢一點，你不要像上次一樣在我身後流淚。”
若嫣聽到他的話，心裏一暖，看著林楓的背影，若嫣忽然記起那年夏天，也有一個男生這樣載著她，在她無比黑暗的未來中，給了她開了一扇窗。
若嫣把頭盔拿下，遞給林楓。
“今天我不想戴它。”
林楓忽然很緊張，“戴上它，安全。何況可以保護眼睛。”
若嫣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會保護我嗎？我相信你。”
林楓聽到，驚訝的回過頭，看到若嫣的眼睛。此刻她的眼睛裏似乎有淚水要溢出。
“你不要哭，有我在。”
林楓把頭盔收起來，發動車。若嫣緊緊的摟住林楓的腰，附在他耳邊大聲說：“開快點！”
一路上，因為車開的飛快，風呼嘯而過。若嫣迎著風，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風帶著淚水向身後飛去。風雖然把眼睛吹的刺痛，但若嫣感覺這是最輕鬆的一段時間。
“林楓，你知道嗎，我多想回到失明時，我多想！”
“如果回不去，讓我在你身邊好嗎？”林楓說的很小聲。
“你說什麽？”若嫣大聲叫到。林楓沒有回答。
“這種感覺讓我好熟悉，他和我說過。如果看不見，就用感覺來體會。我感覺到了風。這種感覺，沒想到你還能讓我感受一次。謝謝。”
車不一會就到了若嫣和樂樂常去的郊外。林楓和若嫣躺在草地上，今天夜裏的星星特別多。
“我和樂樂去聽你們唱歌時，夏天求你的那件事，你沒答應，謝謝你。”
林楓聽到她這麽說，忽然緊張的坐了起來。
“她和你說了？！”
“對，那天她喝醉了，無意間說的。”若嫣想試探他一下，沒想道林楓竟然這樣緊張。若嫣忽然好奇起來。
“我，我沒答應她。真的沒有，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不是那種人，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不會強迫你來愛我。”
若嫣聽到這，已經猜到了兩三分。她很謝謝林楓，從心底謝謝他。
四
若嫣回到家時，夏天正在收拾衣服。若嫣看見夏天把她和蘇離的照片放到最上麵，照片上是蘇離和夏天高中時的照片，能看出來夏天相當珍視它。
夏天發現若嫣盯著照片看，把照片拿了出來。
“那時的蘇離特別不喜歡照相，每次一照相表情都異常緊張。你看這張，是照的最自然的。”
夏天和若嫣兩個人看著一會照片，夏天把照片放了回去。
“昨天謝謝你照顧我。”
“沒什麽，夏天姐，和我你客氣什麽。”
若嫣準備回到屋裏換下衣服，夏天忽然叫住她。
“若嫣。”
“怎麽了？”
“我們明天就走了，明天下午的票，已經定好了。”
若嫣放在門上的手無力的垂下。
“怎麽那麽倉促？”
“是蘇離決定的。”
“那祝你們一路順風。”
夏天沒有說話，若嫣強忍住淚水，推門回到了房間裏。她坐在窗邊，忽然就想起了林楓。想起了那次難過時依靠的肩膀。習慣了蘇離在身旁，當他要離開時，心裏總覺得空的可怕。那種缺失的空隙，空的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