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忽一點萬事全攬,驚一懼凡事皆晾
昨晚的事情,似乎沒有什麽後遺症,至少現在看來,東風居似乎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雪兒醒來的時候,想的就是這麽一件事情,既然沒有什麽事情,那就沒必要老呆在屋裏了,很悶的。
明月好幾天沒有見到雪兒了,昨晚上又被嚇個半死,今天能好好的看著太陽,陪在雪兒身邊,她別說有多開心了。
她見雪兒在那擺弄著花早,很是無聊,即湊上去,拉著雪兒,不要她弄那些沒用的。
雪兒不理她,瞪了她一眼,“別鬧!”
“哎呀,無聊死了。”明月想起了屋內的那把古琴,“小姐,那琴是冷門主送你的吧,他可真關心你呢。”
雪兒拿著水壺的手頓了頓,是的,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可是,她們注定會是敵人不是嗎?
如今她身陷囹圄,就是拜他所賜的不是嗎?可是,轉念一想,似乎,她對他太不公平,她呆在這,目的卻是為了幫助四哥,而他,卻始終不知道。
“小姐,好久沒聽你彈琴了呢?你今天就彈一首給我聽吧?”明月眼神充滿哀求,雪兒白了她一眼,這也太假了吧。
“好了好了,就一首。”
明月拍手叫好,兩個人走進屋內。看看這兩個人,哪有一點身陷囹圄,被人幽禁的樣子,真是讓人頗為費解。
一首悠揚的琴音飄了出來,不用說,明月是早就陶醉了,從來隻要雪兒一擺弄樂器,明月就沒有正常過了,她也是極愛音樂之人,雪兒教了她好幾回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始終學不會。
恢複得差不多得霍振堂正在院子裏練習著拳腳,這時,冷易來了。
霍振堂忙行禮,他畢竟是自己的頭,還救了自己,光憑這些,霍振元也沒有理由不尊重他。
兩個人依舊像當時那樣,商量著什麽,隻見冷易不停的說著什麽,而霍振元嘴角動著,忽的單膝跪地,冷易忙扶起了他,這一幕很是詭異,冷易竟然起身去扶霍振元,這時多麽不可思議的呀。
冷易正要離開隻之時,樂曲聲倔強的飄了過來,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下,有些奇怪,瞬間又仿佛明白了般,靜靜的站著,向著同一個放心,靜靜聆聽。
雪兒自然不知道,她隻是動一動手上的旋律,就讓這麽些人的心為她激起層層波濤。說不是刻意,卻真真切切餓不可避免。
一個地方,房門似乎動了動,瞬間又沒了動靜,也難怪,即使有什麽動靜,那又會有誰會發現呢?
這個地方,那麽絕密,那麽荒廢,誰會想到,這兒會有人呆著呢?
隻是,為何在東風居內,竟會有如此一個地方,會有如此一番的景象呢?著實很費解。
雪兒一曲盡了,連門口的守衛都被雪兒的琴音折服來了吧。要不然,為何明顯的沉醉之意,真是堪比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之效。
夜慢慢降臨,淩陽城東,霍剛出現在了鐵門東堂。木鴻烈有些吃驚,不知他意欲何為。這個木鴻烈天縱英才,背受冷易的信任,他自命不凡,自然不願與霍剛同流合汙。
霍剛畢竟城府極深之人,怎會讓他人看透他呢,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木堂主,主公讓我來此看看,找個地方,匯報下情況吧。”
木鴻烈不疑有它,更何況,他也不認為霍剛有這個膽量耍什麽花招。
黑暗中,豹鷲正有素的指揮著南鷹深入鐵門東堂,冷易信任木鴻烈,是他的左膀右臂,隻要搞垮了他,那麽,冷易可謂是失去了一個得力的助手,同樣也失去了最精銳的力量。
借助著霍剛所提供的情報,很快的,鐵門中人,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已經被暗暗摸入的南鷹送上了黃泉路。
木鴻烈和霍剛坐在桌子的兩頭,霍剛拿起酒壺幫木鴻烈斟滿,“木堂主年輕有為,真是我鐵門的福氣,老夫瞧著那訓練有素的隊伍,著實佩服,來,我敬木堂主一杯。”
木鴻烈表情依舊淡淡的,他皺了下眉頭,實在搞不懂這個老狐狸想要幹什麽?
霍剛觀察來了下,笑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老夫先幹為敬,木堂主請?”
木鴻烈向來自負,根本就沒把霍剛放在眼裏,舉起酒杯,淡淡的說道,“老堂主如此客氣,折煞木鴻烈了。”說完,一飲而盡,一臉的輕視。
霍剛的眼角,透出了一絲詭異。
然後,木鴻烈隻覺得忽然有些頭暈,他趕忙站了起來,怎麽回事。
霍剛那張可惡的臉,帶著奸笑,變得越來越模糊,“霍剛,你,你好大膽子,你竟然下毒……”
霍剛站起來,冷笑了下,“哼,木鴻烈,對不起了?”
木鴻烈指著霍剛,“你想要背叛鐵門嗎……”
霍剛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木鴻烈跌跌撞撞的走到霍剛麵前,雙手抓起霍剛的領子,“你卑鄙,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霍剛哈哈哈笑了,“木鴻烈,你到現在還這麽得意嗎?”他抽出一把劍,揮向木鴻烈。木鴻烈躲之不急,身中數劍。
霍剛推開木鴻烈,木鴻烈退至牆角,霍剛慢慢走過去,冷笑著,“木鴻烈,我告訴你,你敗了,你敗就敗在,太自負了。你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如今吃大虧了,如何能怪我。”
霍剛最後一劍直插入他的心窩,木鴻烈死盯著霍剛,全身已經沒了力氣。
“放心去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鐵門的英雄了,你該知足啊。”霍剛用力一推,木鴻烈轟然倒地。
在這期間,南鷹無聲卻迅速的解決著一切,南鷹不愧是南鷹,幹淨利落,不多時,就幾乎將鐵門兩三百號人盡數解決。
當木鴻烈的助手,拖著帶血的身軀,撲到在木鴻烈的麵前。木鴻烈,也已經是倒在了地上,氣絕了。
霍剛手一擺,從屏風後走出兩個人,抬起木鴻烈的就走了,一到梟雄,就這樣死在了一杯毒酒之下,這說出去,如何能讓人相信。
霍剛命人收拾現場,當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震驚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南鷹的動作之快,實力之恐怖,竟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著實讓他吃驚,他皺了皺頭,心中暗琢。
南鷹悉數退離事發現場,霍剛的手下發出了一個信號。
不一會,霍都領著一隊人匆匆趕到,霍剛從暗處裏走出來,對著霍都點了點頭,霍都會意,“迅速清理現場,看有沒活著的人。”
冷易得到消息的時候,震驚得從座椅上站起來,匆匆離開了東風居。
霍剛一直呆在那,等著冷易過來,他似乎還得解釋下吧。
天已破曉,冷易才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了現場,他一句話也沒說,坐在馬上,將一切盡收眼底,腳下的馬兒不安的動著,周遭的氣息,凝固了。
隨行的幾個人,隻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什麽也不敢問,什麽聲音也不敢發出。
入目的一切,讓冷易心中無比憤怒,可惡,又被擺了一招。他又輸了一局了嗎?他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蕭天競,算你很,算你狠!
霍剛走到冷易麵前,冷易冷冷的問道,“怎麽回事?”
霍剛搖了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場無一活口,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屬下接到信號趕來,已經來不及了。屬下慚愧。”
冷易沒有吱聲,擺了下手,下馬向前走去。
呼吸自然很沉重,他慢慢的走著,想要將那些慘烈的情景盡數記在腦海裏,告訴自己,接下來剛如何回擊。
霍剛跟在冷易的後麵,什麽話也沒說。
“木鴻烈呢?”冷易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沒找到屍體,屬下估計……,已經被烈火焚毀了。”手下吐出這幾個字,聲音有些發顫。
冷易大叫一聲,“蕭天競,我要你血債血還。”
薛世仁向蕭天競匯報著,蕭天競不時皺眉,薛世仁才說了一半,蕭天競就平靜的說道,“薛公,不必說了,朕知道了。”
薛世仁停止了口中的話,他知道,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他是為那些犧牲的鐵門之人惋惜吧。他也承認,這種方式是慘烈了些,但是,唯有如此,才能削弱冷易的實力,才有可能掃平叛亂,迅速使淩陽城回歸正常軌道。
“皇上,臣覺得,皇上不應該再呆在這四方來客了,如今兩方勢力已經白熱化,馮黨餘孽對皇上依然恨之入骨,必定會報複,為了安全起見,皇上您還是轉入南鷹的秘密聯絡地吧,那你有我們南鷹的特別防衛機關和防衛人員,安全。”
蕭天競點了點頭,是的,今日不同往昔了,兩方相鬥,不可避免了,隻是,他擔心雪兒,他的雪兒,該怎麽辦?
她摸著雪兒留下的木笛,想起了過往的點滴,有些癡了。誰會料到,誰又能料到,今時今日,他能多一份牽掛,多一份心酸與甜蜜。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當日的自己為什麽未多想就將父皇留給自己的匕首相贈,他鄉遇故知,卻原本隻是個借口,他尋到寶了呢?
隻是,他的寶貝,這會卻不在他身邊,而他竟然無能為力,有誰,有誰似他這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