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禁閉從中自娛樂,小樣春風如夢柯
古琴贈與惜音人,隻求一搏佳人顏。
心有小芥未如今,淺淺自來非強意。
雪兒被關在那個院子裏,整天也沒啥事可做,就即興養起了花來。沒幾光景,那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也能看出多了點生氣。那雜草就更不用說了,早就沒影了。
這日,雪兒照樣是好一方折騰,雪兒滿頭大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輕鬆的呼出一口氣。
冷易在遠處觀察了她好幾天了,好幾次都想要踏進那院子,卻總是沒能給自己找個理由。
紫鵑每天伺候著冷易,這幾天,冷易明顯沒了前一陣子的舒服勁了,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她豈會不知道,這麽些娘,她什麽不知道的。
那日,她似無意般說了一句話,“主公,雪兒一個人在那,總是悶得慌,雪兒她精通琴藝,你不如給她尋件樂器吧。”
這些天,他尋了好久,才找到這把曠世好琴。
他定了定神,走入院內,守衛連忙行禮。
冷易啥也沒說,邁著步子,向雪兒走去。
雪兒沒有理他,走進屋去,冷易跟著進去,冷易明明很想和她說話,卻是話到嘴邊,卻隻說了一句,“這幾天出門,看著了一口好琴,順便就給帶回來了,你去試試手感吧。”
冷易手一擺,一人從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把古琴。
雪兒一眼就瞄見了那把古琴,眼裏冒出了一絲光來。
不過馬上就隱去了,其實她氣早就消去了,隻是不愛搭理他,這幾天她老是想起了四哥,這麽些日子了,她卻是什麽消息也沒獲取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樣了。雪兒心裏老是一陣揪心。
冷易沒有多呆,見雪兒不太搭理自己,轉身就要走了,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不強求了。
雪兒喊住了他,“謝謝你。”雪兒由衷說出這些話,雖然他對自己無理過,對自己用強過,但是,他是何其驕傲的一個,竟然能為了她,折服至此,雪兒有些感動,這一刻,她不把他當敵人看。
冷易隻是停了下,就往門外走去。
雪兒見冷易已經走了,立馬就讓人將古琴放在桌上,一出手就是一首好曲子。
冷易在院外聽了好久,才離開。
他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那那個丫頭也過來吧,一定要好好看著她倆,這段日子,不要有任何差錯。”
“是,屬下這就去辦。”
冷易抬腳往密室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好好呆一會,好好想想事情。
雪兒開心的擺弄著手上的琴,簡直是樂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兒似乎感覺院門又開了,她也沒在意,繼續彈著自己的琴。
忽的,明月的一聲大喊,讓她早已經是微笑的臉上,又添了一朵花。
“小姐,小姐。”
雪兒跑出去,見明月已經是淚花滿麵了。
雪兒苦笑不得,明月一個勁的嚷嚷,“小姐,想死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進屋再說。”
明月點了點頭。
雪兒將門一關上,立馬問道,“他讓你來的?”
明月擦了擦淚,“嗯,我聽他們說的。”
“這幾天,有沒發生什麽大事?”
明月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幾天,她關顧著擔心了,哪有空理這些。
雪兒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又問道,“那霍公子呢,他那有消息嗎?”
明月這會倒是知道了點,“嗯,我去看了他兩次,他們倒是沒攔著我,霍公子的傷大致好了,都能起來練劍了。”
“哦。“雪兒似有所悟,心裏放鬆了下,他既然沒事,那自己也能安心些了,她不想欠他太多,有機會,就慢慢還上吧。
明月忽然扯了扯雪兒的衣服,看了看門口,小聲的說道,“小姐,前天夜裏,我睡不著,就去院子裏走了走,我好想看到了雲兒小姐了。”
雪兒以為明月胡說,“別鬧了,不可能?”
明月有些急了,“小姐,真的,我看見她和冷門主在商量著什麽,我還隱隱聽到雲兒小姐說什麽她幫了冷門主什麽忙,哦,對了,好像是說,用一對手鐲就幫了他一個大忙,還以此要求冷門主要好好照顧霍公子呢?我絕對沒聽錯。”
明月又想了想,說道,“我就是不明白說那些話的意思,所以也沒聽多少?”
雪兒很是不解,冷易明明說不是任何人都能到這來的,那為何雲兒卻是來了呢,如果明月說的不假,顯然雲兒還似乎與冷易有過什麽合作,他們兩怎麽會有交集呢?
還有那手鐲,雪兒怎麽感覺事情不簡單,為何偏偏她被冷易帶來的那天,雲兒也送給自己一對手鐲呢,難道這兩者有什麽關係不成,隻是,這些怎麽說也是明月偷聽來的,幾分真幾分假還為可知呢?
雪兒拍了下失神的明月,“好了,別想了,瞎動什麽腦筋。”
雪兒想,既然明月來了,那麽就有事情可做了,她可不願意整天呆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
入夜時分,薛世仁終於等來了蕭天競。
蕭天競一回到四方來客,就有暗衛在暗中給他傳遞了消息。
四方來客畢竟是個車水馬龍之地,不便多次出沒。
為了保險起見,薛世仁才先行來到這煙花之地。
薛世仁等了有個把時辰了,這會才挺紫軒院的姑娘告知蕭天競已經來了。
薛世仁挺謹慎,不禁喝起了花酒,還聽起了小曲,當真是以一般客人無異。
蕭天競進得房門,就見薛世仁左擁右抱,好不瀟灑,他暗歎,原來,嚴謹自律的薛莊主,竟然也深諳此道。
隻是他哪裏知道,薛世仁可謂是暗暗叫苦,這些紫軒院的姑娘們,可真是賣力了,這也難怪她們,老鴇並未把他的身份告訴她們,她們也隻能把他當成一般來客,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了。
她們見又來兩個俊公子,自然是齊刷刷的往蕭天競和賀廉那靠。
蕭天競有些不習慣這些,指著賀廉,對著這些燕燕綠綠客氣的說道,“先去伺候那位大爺,我和這位爺單獨喝一杯。”
蕭天競給了賀廉一個眼神,明顯不過的意思,就是說,“你給我頂著。”
自己向薛世仁走去。
蕭天競一頷首,算是過了理解。
蕭天競喝了一杯酒,似無意的說著,“如何?”
薛世仁笑了下,“公子來得正是時候,老夫早以備好酒席候著您了。”
蕭天競拿起酒杯,又給自己滿上,像他這般不拘小節的皇帝,當真是少見得很,“還要多久。”
薛世仁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字排開,顯然是三杯成線。
蕭天競又拿起一個杯子,接上那三個杯子,“那就乘興同飲四杯如何?”
薛世仁拿過一旁的酒壺,一一斟滿,“正有此意!”
兩人在酒席上從容的安排著一切,賀廉隻在一旁累得夠嗆,這群人,恨不得把他吃了,賀廉有些不適應,心想,千萬不能讓明月知道了。他時不時瞧了瞧裏屋的那桌,似乎還沒有結束的跡象,於是他的眉毛再次走到一塊了。
就在賀廉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蕭天競總算是起身來解救他了,蕭天競溫和的聲音傳來,他指著薛世仁,“各位姑娘,那位爺正等著你,我先和這位賀連爺有些俗事,改日再來拜會各位。”
那些個鶯鶯燕燕,隻覺得蕭天競很掃興,就呼啦啦的往薛世仁衝去了。
蕭天競笑了笑,給賀廉一個眼神,賀廉趕緊的爬起來,跟著蕭天競走了。
隻留下薛世仁一個人,對付著那些個吃人的。按照蕭天競的話講,那就是,有始有終,所有的都得他包了,薛世仁也隻能認了。
雪兒讓明月呆在房裏,自己穿上明月的衣服,溜出門去。果不其然,侍衛從後麵叫住了她。
雪兒沒有轉身,“各位大哥,小姐要吃宵夜,讓我去弄點,他點名要我自己去,你們也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
侍衛看了下,覺得沒什麽事情,就說到,“快去快回。”
雪兒見瞞過了侍衛,趕忙衝出了院子。
雪兒憑著這些日子的閱曆,盡量繞過了守衛密集的地方,不一會,就來到了冷易的書房門外,據她這些日子的觀察,這會,他一定不會在這兒。
那次帶著碰運氣的心情,來找了他一會,見他明顯將什麽東西藏了起來。看來,這書房之中,肯定是藏了很多秘密。
她醞釀了很久了,早就想來一探究竟了。被囚禁的這幾天,雪兒倒是沒有鬱悶,她甚至覺得,這或許是個好機會,至少,冷易會放鬆些。
雪兒瞧了瞧,果然,門內是暗的,看來,有戲。
她小心的推開房門,悄悄的走了進去,憑著印象,找到了書架,然後慢慢的搜尋。
似乎,是個書信之類的東西,要找起來,卻是是麻煩了些。她耐著性子,一本本書慢慢的翻著。可惜,什麽也沒有。
雪兒又順著書桌,打開抽屜,翻了下,有一張什麽東西掉了下來,雪兒好奇,借著投進房內的月光,細細的看著。這一看,還真把她嚇到了,不僅是嚇到了,她甚至是驚到了,心裏開始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讓她好難受。
她正在失神間,似乎有什麽聲音。雪兒慌忙的將東西整理好,躲在一個角落。
門被打開,雪兒心跳動得很厲害,那個人並未點燈,輕輕的走進來,走到書桌旁,應該是冷易沒錯了,他拿了什麽東西,就又走出門去。四周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