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妞抗議未見效,一切早已成定局

前有約定,後有父命,前夾後擊,一切成定局,無機可解。

結已下,莫強求,一切順自然,煩惱自消去。

延明殿中,雪兒見好多人都在,心想,啥事動靜這麽大。雪兒躬身向父親行禮,對蕭天競隻是淡淡的作了個揖,卻是衝薛逸麒使了個小鬼臉,薛逸麒給雪兒使了個眼色,讓他別這樣,雪兒當沒看見差點。這一切自然盡入蕭天競的眼中,他不介意,本來嘛,他現在又不是皇帝,就該低調些。

“雪兒,你來啦。”薛世仁心中總有個疙瘩,話語中更是多了份疼愛。

薛世仁不知該如何和雪兒開口,殿內久久沒有聲音傳來。蕭天競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了一聲,薛世仁方才回過神來,暗思言語。

先前,已經和麒兒說出了一切,麒兒從小就聽話明理,其中利害,麒兒自是心知肚明,一點即明,也不怕他會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來。可是雪兒這就難辦了,既不能和她說明此事的真相,又不能說出皇上的真實身份,這期間種種,還真讓人頭疼。此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暫時還沒想到一個好的理由,為難至極。

“雪兒,爹有件事要和你說。”薛世仁難得這麽不果決。

“是,爹爹找雪兒什麽事,雪兒聽著呢。”雪兒一臉笑容,她自小就很崇拜父親,故而每次見到他都很是開心。這會也不顧身旁有人,依然開心得不得了。

“雪兒,爹要和你說的事是……”他說得有點頓,很難不讓雪兒看出端倪。

“薛莊主,此事還是由在下向雪兒姑娘說吧。”蕭天競見薛世仁遲遲不往重點上說,倒是有些等不及了。那就讓他當一回壞人得了,速戰速決才是他的行事風格,老是那麽吊著,也不是個辦法。

“雪兒姑娘,薛莊主已經答應讓你明日一早和我們一同下山了。”蕭天競一臉的平靜,薛世仁的臉色倒是有一絲的為難,薛逸麒倒是很震驚,父親隻是讓他下山,怎麽此事確實要雪兒一起下山呢?

“啊,爹爹,這是怎麽回事呀。”雪兒雖然猜到了結果,可還是不明白,莊主爹怎麽會答應某人的要求,他平時不這樣的呀,他不是從來都不讓自己下山的嗎?

蕭天競憋著笑,就喜歡看見雪兒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個……”薛世仁愣了下,對啊,這得怎麽說呀,“是為父覺得你從小都沒下過山,這次正好逢文公子做客子域山莊,文公子見多識廣,此次,爹爹已經讓你哥哥隨文公子一同下山,替爹爹辦點事。機會難得,你也一起去,不然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一起下山去見識一番了,正好有你麒哥哥陪著,爹爹也放心,不然我們家雪兒就成了一個孤陋寡聞之人了。”薛世仁盡量表現得平常些,不能讓雪兒看出點什麽。

耶,爹什麽時候還會這麽想了,這不就太好了,她早就想下山瞧瞧去了。反正有哥哥一起,就委屈點,和那個討厭的人一起下山吧。

賀廉站在一旁,驚訝到了極點。聖上他到底作何想呢。不過倒別說,皇上平時一份嚴肅的表情。但是,這幾日,皇上沒和雪兒姑娘一起,就多了許多的歡笑。也許此行還真能更好玩些。

薛逸麒自是十分開心,沒想到,不用和雪兒分開了,真好。

“是啊,雪兒,正好此次我們要去淩陽城,順便啦。”見雪兒還沒怎麽反應過來,他加把火:“方才我已經和莊主已經商量好了,此行下山,為了方便起見,你我下山就以兄妹相稱。”

“啊,父親,這怎麽可以呢?”薛逸麒一時心急,也顧不得此事殿中還有皇帝在。他是皇帝,雪兒怎可與他結拜,那他自己又該如何自處。說實話,他有想過自己將來可以是一個出色的臣子,可是重來不敢想他會和皇帝結拜,那樣的責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起來。

薛世仁被薛逸麒這麽一問,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此時的薛世仁狼狽到了極致,這期間種種的關係讓他日後如何處理才好呀。哎,為了雪兒,他可是煩透了。

“嗯,有什麽不可以呢,正好,我也虛長你兩歲,你也可以叫我聲四哥的。”蕭天競說的自然是實話,他不介意多個兄弟,以薛逸麒的才華,也配做他的兄弟了。值此多事之秋,這也不失為一個為大恒求才的一個號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那就這樣了。”雪兒自認倒黴,她也知道此事無回旋的餘地了,就淡定的接受嘍。她瞪了瞪蕭天競,蕭天競故意低頭品茶,無視雪兒的抗議。

“那既然這樣,爹爹,我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雪兒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哎,等等,你還沒叫我一聲四哥呢?”蕭天競一臉的挑釁,雪兒隻覺得他像個無賴。

“你……”雪兒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說道,“四哥,雪兒先走了。”

“唉,這就對了,下山之後,四哥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的。”此時的他,哪還有半點皇帝的樣子。一旁的薛世仁和賀廉更是目瞪口呆,一時相繼無言,自古聖意難測,豈是他們能猜測得到的,隻希望,不對雪兒有什麽傷害就好。

待雪兒走後,薛逸麒雙膝跪地:“皇上,您乃是大恒的萬金之軀,天下至尊。薛逸麒斷然不敢和皇上以兄弟之禮相稱吧,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蕭天競恢複了固有的神情,一笑說道:“金口一言,豈有收回之理。這兄弟之義,是決不能更改的,你以後就和雪兒一樣叫我四哥。”

“這……”薛逸麒還想說些什麽。薛世仁打斷他,“麒兒,皇上話已至此,還不快些嗯。”

“是,臣薛逸麒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

殿內漸漸又平靜了下來,明天,這子域山莊又將更加平靜了。薛世仁很久沒有這種失落的感覺了。

曾經,當婉兒離他而去的時候,他就以為,他的心,再也不會有衝動的時候了,卻不然,今日,他忽然有種心酸的感覺,很久,很久,都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