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共商國事憂費勁,不解其中何心情
蕭天競坐定,深情的看了眼雪兒,“雪兒,你先做這,我得先和我的大丞相解釋下你的情況。”
段翼皺了下眉頭,這期間,還有什麽大事嗎?
“來,雪兒,沒人的時候,丞相就是你大哥,你可如此稱呼他。”
雪兒聽話的說了聲,“大哥!”
段翼傻了下,咋又來了個人叫他大哥,之前,薛逸麒的忽然來到,已經讓他震驚了好一陣子。
蕭天競於是將他們如何結拜,以及雪兒又是如何誤打誤撞進的宮來的情況稍稍和段翼說了下,段翼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真的是在玩命,如果這件事情讓有些的人知道了,那還了得。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蕭天競見段翼有些呆了,知道是事情的嚴重性讓他擔憂了,“大哥,就這樣了。”
段翼無奈的說道,“你們,你們這是何苦呢?”
蕭天競笑笑的說道,“因緣巧合,陰差陽錯,就這樣了,朕,覺得,不錯。”
段翼真的和無語,不過,既然皇帝告訴他這些,自然是相信他,不僅僅是相信他,肯定還想著讓自己幫他們悠著點。
段翼在心裏叫囂,好個蕭天競,不僅膽大,還很賴皮來著。
“微臣謹記!”
“那好,談正事,剛剛已經說道,要速戰速決,避免長久之戰。大哥有何好計劃。”
段翼之前總以為,皇帝會采取有把握的長久之戰,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急,而且還大膽冒險,這倒是一時難倒了他。
“皇上,南漢敢下決心突襲我南軍駐地,恐怕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海英是一個最會審時度勢的人,沒有大的把握,他不會冒險,所以,真正的原因,還是應該歸咎於他的同盟。馮黨餘孽,冷易。”
冷易,終於還是不可避免了,一年多前,她以死相逼,保住了冷易,卻為何,他如今還是不肯放棄,還是要苦苦相逼。
蕭天競注意到了雪兒神色的微妙變化,他暗暗思索了下,同盟,是的,那個同盟就是冷易,他段翼一言就點到了關鍵,隻是,這關鍵的關鍵,很難對付,所以他才會讓雪兒前來,一來,她對於冷易的了解,比之他身邊的任何人,都更深入,再者,他也想要知道,她到底放下了他沒有。
蕭天競用手在桌邊彈了彈,“沒錯,冷易才是關鍵,更困難的是,我們連他這次的實力都沒有摸清楚,甚是被動。”
雪兒忽的就明白了,原來,夾在他們中間的最大的一道坎,還是沒有跨過去,如今,它竟然很無理的來了。
蕭天競轉頭似無意般問道,“雪兒,你對於淩陽,也有些了解,你有什麽想法嗎?”
淩陽,對淩陽比較熟悉,倒不如直接說,對冷易比較熟悉呢?他四哥,既然怕自己為難,又回合偏偏要讓自己為難呢?
雪兒很不自然的答道,“四哥,我一個女子,對於這些戰事紛爭,如何能解,你忘了我最討厭這些煩人的事情了嗎?”
蕭天競沉默了一會,說道,“是四哥糊塗了,沒有想這麽多。”
她還在逃避,她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那個人,蕭天競在心裏苦笑了下,用手幫她理了理著裝,“四哥知道了,下回不會這麽糊塗了。”
段翼意識到他們之間,定然是有什麽未解的事情,現在,氣氛有些奇怪,他主動說道,“皇上,微臣需要重新理理頭緒,臣先出宮了。”
蕭天競回過頭了,“大哥說得有理,朕等著大哥的好消息。來人,送丞相回府!”
段翼退了下去,雪兒好不自在,她明明知道冷易的弱點,隻要抓住了這個弱點,就可以很好的製衡他了,可是,他的弱點,恰恰也是四哥的弱點,她到底該不該說,改不該說。
“四哥,我……”
蕭天競笑了笑,“夜深了,回去休息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讓他們送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四哥要心疼了。”
雪兒點了點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蕭天競目送著雪兒出去,低語說道:“雪兒,你心裏既有我,卻又為何要掛念著他,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回到合歡殿,那封信,那幅畫,那夜在玉瓏宮中見到的情景,她和四哥之間的種種,她和冷易之間的點滴,揪著她不放,無不提醒著她,要及早做個了斷。
不行,如今局勢特別,她得再去一趟玉瓏宮,應該把那裏先清理清理才行。
她偷偷出來宮門,她一心想著玉瓏宮中的一切,卻沒發覺,似有個身影,一路尾隨者他。
她依舊是翻牆而入,直奔目的地,然後把該藏的東西,都盡數的藏了起來。
她環顧了下四周,似乎,沒有什麽了,她急匆匆的往宮外逃去,她剛一跳出牆外,沒走幾步路,就發現,從四周衝出許多守衛,將她團團圍住,雪兒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人群中,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李貴妃,一個是太後,雪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來,今天是難逃此劫了。
李貴妃得意洋洋的說道,“妹妹,請問您這麽晚了,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麽事情呀?你也太不應該了,太後娘娘和皇上,早就把此地給封了,任何人不得到此,妹妹你怎麽可以明知故犯呢?你豈不是太不把太後和皇上放在眼裏了。”
這一激,輕易的就勾起了太後的怒火,“你身為主子,怎可帶頭違反宮規,來我,把她押到福壽宮,哀家要親自審問。”
雪兒被帶了下去,她在心裏暗暗的叫苦,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竟然讓人跟哨了,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想來,恐怕這李貴妃,早就盯上自己了,隻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罷了。這皇宮之中,真是人世間,最可怕的地方。
蕭天競正準備休息,門外似乎有響動,果然,安喜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皇上,太後宮中的蝶舞稟報,說是瀟妃娘娘一身夜行衣,被太後押到了福壽宮,這會,估計已經在審問了。”
蕭天競從龍塌上蹦了起來,“什麽?安喜,擺架福壽宮!”
“是!”
福壽宮內,雪兒跪在地上,麵對這太後和李貴妃,一言不發。
李貴妃厲聲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去深夜前往禁地,所為何事。”
雪兒本不想爭辯,這種事情,總是月解釋越黑的,但見李貴妃那狐假虎威的樣,她輕蔑的答道,“貴妃娘娘,我是皇上親選入宮的妃子,你還問我是什麽人,你當著可笑,妹妹我一不小心才進得玉瓏宮內,並不知道,那個地方就是禁地。”
李貴妃哼了一聲,“強詞奪理,你一身夜行衣,還敢說自己不是蓄意而為|?”
“妹妹我來自宮外,先前喜好夜半出行,隻是,現在一時還難以改過!”
“你……”
太後拍案而起嗎,“好一張利嘴,哀家早就說過,私入禁地者,罪無可赦,縱使你有千般理由,哀家都不會輕易饒恕。來啊,將這個賤人帶進去,一定要給我逼問出緣由。”
“皇上駕到!”
李貴妃的臉色變了下,怎麽連皇上都知道了,千萬別出岔子才好,機會難得呀。
“兒臣參見幕後!”
“皇兒,你深夜到底,為了何事?”
蕭天競鬱悶了下,你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為了你即將處置的這個人啦。
“哦,母後,不知道瀟瀟到底犯了什麽錯,要勞煩母親深夜勞師動眾的!”
“哼,你選的好妃子,她竟敢私入境地,深夜打扮成這個樣子,出入玉瓏宮,她這是無視這後宮的法紀,如不嚴懲,日後,何以約束他人!”
私闖禁地,果然是個大罪名,這這叫人難辦?
蕭天競想了想,說道,“母後,瀟瀟來皇宮的日子還少,對於這宮中的禁忌,還不太了解,況且她是初犯,還請母後從寬處理呀?”
太後壓根就沒想過要放過她,“皇上,母後身為後宮執法者,如何能知法犯法,你這個皇帝,怎可為一個女人求情。”
“母後別生氣,隻是,如今,戰爭在即,朝廷正逢多事之秋,朕希望,這後宮之中,能協和些。”
太後看了看皇帝,他既然把朝廷之事也扯了進來,她這才忽然想到了瀟瀟的特殊身份,的確,現在不能處罰她。
“皇兒說得有理,是母後沒有為皇兒考慮周全。隻是,她畢竟犯了錯誤,如何能輕易饒恕。”
蕭天競見太後已經讓步了,忙上前說道,“母後,如今後宮之中缺少皇後,母後您日夜操勞,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兒的事情,就交給兒臣來辦吧。”
太後看了皇帝一眼,歎了口氣,也罷,相信皇帝也不會太糊塗的,“也好,那這件事情就由皇兒去處理吧。母後累了,管不了太多事情了。”
李貴妃心裏那個恨,太後一放手,那不久意味著,今晚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那她這些天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太後,皇上,臣妾願為太後和皇上分憂!”
蕭天競冷冷的掃了過去,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之前的很多事情,他都沒和她算賬呢,既然還敢在這搗亂,“貴妃,你不在宮中休息,深夜來此叨擾母後,朕不是也該治你個不賢良之罪呀?”
李貴妃傻了下,皇帝怎麽可以拿這點小事來說詞,真是氣死她了。她不也是為了他好嘛。
“皇兒。貴妃也是盡了本分,何罪之有。”她看了看皇帝,皇帝低頭受教。
李貴妃那個激動呀,終於還是有人明白她的部分苦心得到,她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撒嬌般說道,“太後!”
“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情,皇帝會聖斷的,我們就別操心了。”
太後也有些不耐,這個李貴妃,真是一點長遠的思想都沒有,隻會抓著眼前的事情不放。
“是,臣妾遵命的!”
“兒臣恭送母後!”
該走的人都走了,蕭天競吩咐道,“回宮!”
雪兒歎了口氣,正在苦惱,待會該怎麽跟他說呢?畢竟自己不對在先,還私闖禁地,他一定是氣壞了,可是,自己卻不能告訴他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