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我的未完成的過去,從後邊纏繞到我身上,使我難於死去,請從它那裏釋放了我吧。

“我相信你的愛。”讓這句話做我的最後的話。

——泰戈爾《飛鳥集》

這個季節過的真快,天氣暖和的非常快,一個月就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也隨著天氣的一樣在好轉。

關白,你知道嗎?校門前的陳瞎子被市管局的人帶走了,學校裏的菊花開的鮮豔。我搬出了學生的宿舍,那裏的種種,時時刻刻的提醒我,你已經死去。杜樂樂休了學,聽說在沒在想過自殺的,這雖說不是最終的完美,不過也是有八分了。關白,你說是嗎?

我在學校不遠處的小吃店裏打工,每天我會拉著楚小葉去吃街邊的小吃。一周習慣性的去受那麽一次罪,如果不去,就好像犯了什麽罪大惡極的重罪。我想念你害我因此蹲了一天廁所的情景。我習慣的在半夜起床,拉開窗簾,看著白天小雨沒有夜星的天空。

在一個這樣的雨季的下午,許久沒有寫信給我的姐姐寫了一封信給我,我閉上了眼躺了幾秒鍾,睜開眼,緊張的打開信。

姐姐如實的告訴我刺鳥的一切。我也是由此得知刺鳥的所有,前麵的回憶的內容是參考姐姐的這封信寫的真實的故事。

真相隻有一個。我可笑的想起某部R國動漫裏的這句經典台詞。天空像一塊重重的鉛塊壓了下來。

如果是刺鳥是我個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姐姐就是現實中的不解釋的謎底。我下意識的摸著左臉,被姐姐拍了兩巴掌的左臉。我原來是個真真的混蛋。

即使,結婚,生子,死去,還是會帶著結局的難以預料去結婚,生子,死去。我閉上眼,想要隔斷過去的聯係。

夏樹,姐姐會守護你。

夏樹,刺鳥會和我守護你。

那麽多淚光,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爬上了我的臉頰。姐姐的臉浮現在我的的腦海,我做的這一切是對姐姐的愧疚。刺鳥用死向我贖罪,我用死去斬斷我與姐姐的羈畔。

我反複的讀著信裏的內容,我用手捂著發燙的麵頰,淚水從指縫裏流出,紙上的字跡變得模糊不清。

我終於堅持不住,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像個傻瓜一樣的哭著。

“怎麽了?”開門進入的楚小葉關心的問我:“夏樹,到底怎麽了?”

我抽打我的臉頰,我重重的打在我的臉上。

“你做什麽?”楚小葉按著我的手:“夏樹,住手。”

“我是一個傻。大大的傻瓜……”

“夏樹,發生了什麽?”楚小葉用乞求的語氣:“好嗎?”

我把臉埋在楚小葉的懷種,哽咽的告訴了夏季的秘密。我可以感覺到楚小葉身體的瑟瑟發抖。

“夏樹。”楚小葉安慰的拭去我一臉的淚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是不是罪大惡極,我是不是……”

“不。夏樹,你是個好孩子呢。”

我靠在楚小葉的肩膀上。

“小葉,我是不是很笨,是不是?”

“不。“

“小葉,你還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的愛。”

幾年後的一個上午。陽光很好的折射進屋子。我在電腦邊寫著這些羞澀珍貴的記憶。

打開門的楚小葉拉著女兒想門外走去:“夏樹,快點呀。要遲到了。”

“來了,匆匆收拾行裝我關了電腦,披上外套跟在楚小葉身後。

楚小葉抱著女兒上了車,憋了憋嘴:“你這人怎麽做事這麽磨蹭呀?”

我笑笑賠禮:“我知錯了。”回頭對女兒做了一個鬼臉。

“爸爸,我們失去姑姑家嗎?”

“嗯!”我發動了車:“是的,去我的姐姐那裏。”我說的那樣的平靜。

中午,我們坐在桌上,母親看見我和和小葉帶著女兒回來,高興的不的了。

在姐姐的身邊做著一個我叫姐夫的男人。姐姐會叫那個男人——修

我們歡笑的聊天,歡快的喝著啤酒。楚小葉喝了手裏的果汁說:“夏樹,我們明天去樂樂那裏吧。”

“好的。很久沒有相聚了。”

女兒開心的拍手:“是去杜阿姨家嗎?好呀。有好多的糖吃的。”

“小心吃壞你的牙。”姐姐嚇著兒女的說。

“不會的,蠻蠻不會蛀牙的。”女兒拉著母親的手說:“奶奶,你說是不是呀?”

“嗬嗬….”母親笑著說:“不會,不會,吃完藥漱口哦。”

兒女眉開眼笑的拍手叫好。

在我與楚小葉畢業後的二年裏沒有杜樂樂任何訊息。在我第三年和楚小葉結婚時,杜樂樂也沒有出現。在小葉生下蠻蠻後的一年後,杜樂樂出現了。

杜樂樂一直沒有嫁人,也沒打算嫁人。杜樂樂開心的為我和小葉的女兒過了一周歲生日。

杜樂樂說隻想一個人,守著關白的記憶生活。

女兒紅撲撲的臉靠在我的麵前,奶聲奶氣的問問我:“爸爸,杜阿姨的家為什麽種的是那麽多白色的花?那麽多的白花。

關白,白色若雪的關白。

想著這麽多,心裏雨水越積越多。抑或在過去,抑或是現在的我,沒有忘記那個刺鳥,沒有忘記潔白如雪的關白。

心裏的一份悸動。太陽緩緩的移動,走過晨曦,晌午,夕陽,暮色,現在正照在楚小葉的鬢發。風吹的時候,那些發絲在風裏擺動,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刺進我眼,蕩起一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