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像那夜間之路,正靜悄悄地聽著記憶的足音。

——泰戈爾《飛鳥集》

上帝第一天創造了光,光明中孕育了黑暗。在聖經創世紀的開篇時這樣敘述的。在世界不同的神話傳說中都有類似強調光明與黑暗的關係,這是普遍人類了解的說法之一。

大多數人說,沒有幸福的人,會嫉妒,羨慕,乃至仇恨比之快樂幸福者。所以,在聖經裏該隱殺因嫉妒殺死了亞伯。

這個說法在聖經裏記載的清楚。這個說法,我一直深信不疑。在我那個夏季,被一個哭泣的女孩,請求寬恕的女孩去打破這個說法。

她說,我在暗處窺探著他人的幸福,歡笑,我不是嫉妒,不是羨慕,我隻是發現,這幸福感曾經在我的身邊那樣的熟悉。

這是夏季裏刺鳥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聽到這話後的感覺我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這世間的愛情不是我想得那麽簡單的。這個女孩此時請求的寬恕,我在夏季裏沒有給予,我甩開了她的請求,頭也沒回的離去。

這是那個夏季的最後結尾的開頭。

人生這個東西是很奇妙的,雖然總是過客匆匆,但畢竟也曾經呼吸過同一個地方的空氣,腳踩過同一個地方的土地…….回憶也總是會留下那麽一個角落,供我們在閑暇時還會想起曾經有那麽一些人,曾經有那麽一些事和人生一起品味冷暖炎涼,酸甜苦辣,即使蒙上灰塵,一場大雨多後,也會變得清晰起來。

事情的開始是在姐姐得知刺鳥的恨意後,我不停質問姐姐:“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夏樹,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姐姐想要說什麽又沒說什麽的說:“你不會知道,事情很複雜。”

“我不要停你的解釋,你是個搶走自己朋友男友的混蛋。”我大喊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刺鳥,她也是你的朋友。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姐姐雙眼微紅,眼中懸著淚珠,顫聲說:“夏樹,你…..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以後不是我的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啪!

響亮的耳光,打上我的臉,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好,從此,我們姐弟以後沒有任何關係。”冰冷的氣息,在我的心底翻滾,冷冷眼看向不知所措的姐姐。

這是姐姐第二次打我,第一次是替刺鳥礙了一巴掌,這次是為了打我而打。如果,出去我替刺鳥礙的那巴掌,這是姐姐第一次打我。

小時侯的姐姐對我說,如我誰敢欺負你,姐姐就揍死他。

我說,可是姐姐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怎麽可以需要女孩子的保護?

姐姐說,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說著姐姐握緊那雙不大的拳頭,仿佛告訴我,看見沒,沙包一樣的拳頭。

姐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那隻打在我臉頰上的手,這是第二次了,我打了第二次了。

發麻的手掌陣陣的刺穿自己的最後堅強,淚流滿麵的看著我。

“對不起。”

“滾開。”我用力甩開想要替我拭去嘴角的鮮血姐姐的手。

我衝出了屋子,隻留下了空空的空間給了姐姐。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我錯了嗎?”夏淑自己問自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不可預料的。

在暑假的第一月末,我填寫了誌願,我填寫了離很遠的學校,也就我現在的學校,與姐姐的學校相隔三個城市,這是我刻意的安排。

“夏樹,不是要填寫夏淑一樣的學校嗎?怎麽還改主意了。”媽媽不安的問,近日我與姐姐一句話未說過。了解我們的媽媽見我們之間的冷漠,心裏暗暗的擔心。

“媽,沒的事。”我安撫的說:“隻是想去去見識這社會而已。”

媽媽的眼光看向飯桌一邊的姐姐,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既然弟弟想要去外麵世界見識,就…….就讓他去吧。”

於是,我在誌願欄的每一欄都填寫了很遠的學校。最經的學校也與姐姐的學校相隔一所城市。

暑假裏,我們之間一直處於僵持狀態。她在客廳,我去房間。她在院子,我就去客廳。有好幾次,姐姐想要和我說話,我隻是似若無人的擰頭走開。

在此期間,我打了數次電話給刺鳥,都是無人接聽。打給刺鳥的家,刺鳥家裏都說不在家。我也去過刺鳥的家,刺鳥家裏人說,刺鳥去打工了。

我試著一切途徑尋找刺鳥,我渴望刺鳥的出現。

談戀愛就像買衣服,看到合適的喜歡的,就應該馬上買下來,而不是猶猶豫豫等以後再說。

遇到喜歡的人就應該抓住,不成功至少也努力過,而不是裹足不前,等到你終於想要抓住他(她)的時候,他(她)卻已經屬於別人了。

刺鳥沒有愛我,從沒有。

愛情的世界是雙方麵的,隻有彼此願意,才是愛情該有的形態。這句話,我從沒完全的認可。至少愛情不是雙方麵的,我愛刺鳥。隻是單方麵的愛。

繁華都市中,隻剩下我…….青澀的回憶,不知道用什麽符號打在結尾。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絕望到沒有任何意思的活,在無人的夜裏狠狠的罵著:“他媽的。”

然後過著我的重慶人生,亦可以像王菲,亦可以像梅婷……..用加洲夢沉迷,用阿司匹林止痛,回望一下人生的真諦,也隻不過一句虛歎…..抽著便宜的香煙,嘴裏隻是說一句:“要快樂。”

刺鳥消失了。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知道刺鳥在恨,恨我,恨姐姐,恨世界。

整個夏季,刺鳥都沒出現。

夏季不得不遠去,在夏季的末期,秋季的身影悄悄的走進,做好就位的準備,等待夏季的走開。

絕望的我在這絕望的世界絕望的尋找,但願一切都好……秋天給人感覺很悲傷,卻又讓我想到悲傷戀歌裏的權相宇。憂傷純淨的眼睛,透徹寒冷,落葉的季節也漸漸來襲。

思念在我心底揪成一團紙,割傷原本支離破碎的我。喝酒,我知道喝酒可以緩解這份病痛,這像癌症晚期一樣的病痛,痛徹心扉的折磨。酒後醒來是更加的抽痛,越是痛,酒越是喝的多。

心裏的痛具象話的表象是肉體,是肉體的沉淪,是肉體的墜落。胡子邋遢,頭發蓬亂,衣服上是酒精味與體味的奇怪氣味。

在夏季的最後一天,我希望刺鳥的出現,希望可以給我一個愛她的機會。於是刺鳥在這天出現了。刺鳥的再次出現時預想不到的,我欣喜的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變小,小到隻有刺鳥於我。

“夏樹,是你嗎?”話筒裏的刺鳥沙啞著嗓子說,不是以前悅耳的聲音。

“是我,刺鳥是你嗎?”

“是我,可以見你一麵嗎?”

“好的。”我開心的答應,並且問了地址,時間。

“不要告訴你的姐姐我和你見麵的事情,好嗎?”

“好的。”

我還想問刺鳥的最近的狀況,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掛機聲。

我踢開堆積在周圍的酒瓶,洗了個熱水澡,刮去長長的胡茬,將多日沒換的衣物丟進洗衣,躺在椅上,記憶抽空的的串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