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路走走停停鬧鬧，不能說舒撿撿是刻意的設計了一個悲情的局，讓昊林跟著她的節奏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她轉移了昊林的注意力，讓他不再有機會追問自己以前的一些問題。
從富士康北門走到南門，沒有從廠區經過，那一段路，是坎坷的。走的昊林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不再是像下午那樣，給人幸福的感覺。
舒撿撿和昊林一起，回到租房，昊林就開始熱水。而舒撿撿則是開啟電腦，登錄自己的QQ然後跟那些不知道是否有見過麵的網友天南海北的聊著。
熱水需要一個過程。雖然說沿海一帶的天氣比較炎熱，可大冬天的，又能炎熱得到哪裏去呢。於是，就趁著這個熱水的過程，昊林坐在床上，看著舒撿撿跟她的那些朋友聊天。
舒撿撿看著昊林坐在自己的身邊，便不理會那些跳動著的QQ頭像。都是男生的投降。閃動個不停。
昊林很好奇那些跳動的頭像會說什麽樣的話語。也很好奇舒撿撿在看見自己不在的時候，會怎樣跟他們聊天。但是舒撿撿就是直接點開朋友的QQ空間，把事先複製好的一段踩空間之類的話語，一個一個的踩過去。
其實他很反感這一類的東西。跟那些玩非主流的女孩兒一樣，似乎玩空間互踩都是浪費了自己的時間，浪費了自己的青春。
舒撿撿還是亂點著那些人的空間。有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空間有不認識的人留下了腳印，便會點開那人的空間，點開相冊，然後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昊林聽的一樣：這人我不認識呀，他是怎麽到我空間裏麵來的啊！
碰到這樣的事兒，昊林總是會回答道：可能是從你朋友的空間裏麵點開的吧。不用理他們就行了。
可事實是昊林在最後趁著舒撿撿洗澡去了的時候，用自己的QQ進入她的空間，然後點開她的留言版，發現一些很曖昧的話語，都是一些不同的男人留下的。於是，昊林會很生氣的進入他們的門戶，偶然也會發現在他們的空間裏麵，有舒撿撿的腳印和曖昧的話語。
如此，點開了好幾個人的空間之後，發現了其中某一個的人的空間裏麵，舒撿撿寫道：希望你們能幸福，我不能留住你的人，但是你至少也曾經說過愛我。曾經也相愛過。我希望你以後過的幸福。
留言的日期顯示是八月十三號。
他坐在電腦麵前。沉默不語。腦海中回憶著舒撿撿所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語，和舒撿撿所做過的那些事兒。
他們認識是在十月底。前後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個多月時間，能完全愛上自己麽？
他們在認識第三天的時候上床，在上床的時候，最多的是生理需要還是什麽？昊林在電腦前麵，胡思亂想。
思緒慢慢的亂成了一團，找不到什麽答案。對她有感情麽？他問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沒有多大的感情。隻是說在某些時候，被舒撿撿所感動，心血**，想要給他幸福安穩。給他依靠。等那一股子興趣過了之後，歸於平淡。
舒撿撿洗澡很快，一會兒就洗好了。昊林懶得繼續熱水，在廁所用冷水從頭澆下，凍得他直打哆嗦。也把腦海中的那些胡亂的思緒暫時給放在了一邊，不再想它。
他走到臥室的時候，看見舒撿撿關掉了一個視頻。晃眼看見是一個頭發染成黃色，整成爆炸頭的男孩兒。
等到昊林洗完澡，已經快八點半了。而且加上一整天沒有睡覺，瞌睡的不行。昊林不想那麽多，倒在床頭，叫上舒撿撿，一起睡覺。
沒有說什麽話，平淡的抱在一起，相擁而眠。一直睡到晚上兩點多鍾的時候，昊林醒了。這個時候也不怎麽瞌睡了，發現自己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不爭氣的生理反應又湧了上來。
可能是因為他們所睡的那一張床的問題，隻要是翻身，床就會嘎吱搖動，聲音特響亮。舒撿撿被昊林整出來的聲音，弄醒了。
兩人欲•火焚身，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之後。氣喘噓噓的說著悄悄話。
舒撿撿說道：
“昊林，這張床下個月換了吧!”
“嗯，下個月換了，這張破床，動靜太大。剛才隔壁的人都聽見了，在拍牆呢！”
“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你那個時候怎麽選擇在這裏租房啊！”舒撿撿全身脫得精光，枕著昊林的胳膊。
昊林說：那個時候上夜班，白天陽光太大不好睡覺。所以選了一個不見陽光的地方。隻是沒有想到，這裏的隔音效果會這麽差。
舒撿撿打趣道：那你以後可得把聲音放小些，隔壁的聽到之後，會有意見的。
“哼哼，還不都是這張破床惹得！”對於那張隻要有一點響動就會嘎吱搖曳的床，他真的是恨透了。
“嗬嗬，笨蛋！”舒撿撿在漆黑的夜晚之下，捏了捏昊林的鼻子。捏的很準。黑暗之下的臉，也蕩漾著幸福的神色。
昊林突然就不說話了。任由著舒撿撿捏著自己的鼻子。舒撿撿把昊林抱的緊緊地。右手在昊林的胸膛畫著圓圈。
“蛋蛋，跟你說個事兒。”好一會兒，昊林一口正經的在舒撿撿的耳朵旁邊以商量的口氣說道。
舒撿撿手下的動作並不停止，風輕雲淡問道：什麽事兒？
“我說了你不準生氣。”昊林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我不生氣，你說吧。”舒撿撿答應著。
“我弟弟還想吃肉。”說完，昊林不理會舒撿撿的謾罵，一下子翻身壓住她，輕車熟路的再次進入了舒撿撿的身子。很鬆，很溫暖。
“昊林，你個色狼！”舒撿撿一邊罵著，一邊迎合著昊林的動作。
“嗬嗬，我就是色狼，咋滴。我就是在你麵前才這麽色的。也隻有現在的你才能讓我這麽色了！”昊林侵犯著舒撿撿的身體。一臉的笑容，可心底卻是悲哀的歎息。
曾經不是沒有上網查過資料，關於女人方麵的一些問題，在認識舒撿撿之後，他特別的去關注了一下。結合網上的資料跟舒撿撿一對比，他發現自己悲劇了。
不過，換句話說，現在兩人在一起也不過純粹就是為了生理需要而走到一起。如果哪一天真的付出了真感情，真正的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唯一之後，那才是真正的悲劇。
昊林知道，不是說在先前因為舒撿撿煽情的話語而決定要跟她一輩子在一起。這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盡管心中有很多的假設，但是那些假設對於舒撿撿，都是不利的。
於是，在他一遍跟舒撿撿做的時候，也在一邊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娶她。
很畜生的想法。很畜生的做法。可底層社會就這樣子。不要去奢望著自己的生活會過的多好。自己的生活有多完美。
床，嘎吱嘎吱的搖動著。人的思緒卻不知道在哪裏。
第二次做完的時候，昊林特地的關注了一下時間，十分鍾。這還是他自己特地控製的結果。很搞笑的是昊林居然在做完了之後問道：你到了沒有？
一連問了好幾遍，舒撿撿沒辦法，隻能搖搖頭。昊林在黑暗之中看著舒撿撿的模樣，整個人的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
他在想著：難道我的槍壞了？我就知道，那個時候就不應該動手術。在部隊動了個手術之後，直接導致自己這個樣子。那自己這樣下去，以後會不會有生育？
一個很糾結也很蛋疼的問題。他自己不能找到答案不說，還不能去看醫生。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局麵。
其實，他跟舒撿撿做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去問舒撿撿一些問題。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兒是問不出口的。
第一：他是否跟牛帥做過。這個雖然問過，但是他不相信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
第二：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說在上床的時候問了第一條，那他們後麵的步驟不可能完成下去，而且，還有可能導致分手。但是，如果問第二條的時候，傻子都能猜到她會回答什麽。
第二天，昊林起床的時候雙腿發軟。走路都有些搖晃，而且，又要上班，以至於從家裏到廠區的距離，令昊林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下去。
舒撿撿在床上躺著看著昊林的動作，打趣道：叫你一天晚上不老實。
昊林說：誰叫你到了晚上就這麽迷人了。說完，也顧不得刷牙洗臉，親了舒撿撿一口，上班去了。
等昊林走了之後，舒撿撿從床上做起來，穿好自己的內衣。在贅肉最為集中的腰間，在小腹的位置上，一條橫向差不多十五公分的刀疤破壞了整個腰部的美麗。坐著的時候，那些贅肉形成的紋路也剛好遮住那疤痕。
舒撿撿在床上，左手捂著那疤痕，無聲的哭泣著。哭的很傷心，很無助。可昊林並沒有看到。
昊林跟舒撿撿上床的時候，昊林總是要求舒撿撿開燈，可是都被舒撿撿給拒絕。或許，原因就是因為她腰間的那一條橫向疤痕，那是過去的傷痛記憶的結合體。盡管傷口不再疼痛，但是那猙獰的疤痕，卻始終如一根尖刺，深深的紮在她的心髒，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讓她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