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昊林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忍受舒撿撿的一切不好的毛病。他提醒著自己，不能把她給得罪了。
一場電影看下來。除了昊林這解說感到累之外，舒撿撿也是異常的疲憊了。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困了，大家都很困了。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看著還有什麽意思呢。何必要看下去呢。
舒撿撿伸了一個懶腰，眼角帶著笑意盯著昊林那張在熒光下映的發藍的臉：
“那我現在回去了吧。都這麽晚了。晚上還得上班呢！”
昊林想了想，把手放進褲兜裏，摸了摸口袋裏麵的鑰匙。有些靦腆，盯著舒撿撿的眼睛也胡亂的轉動著。
“你就睡我這裏吧！”
“啥？”舒撿撿被昊林的話驚呆了。這貌似木頭的家夥，語出驚人，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腦袋裏麵到底裝的什麽？舒撿撿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你就睡我這裏，我到八樓去睡。”昊林衝著舒撿撿得意的笑了笑。
舒撿撿更鬱悶了。這家夥，居然這個樣子。看自己的笑話。
“那行唄，你要早點休息啊！”她不想再理昊林了。這家夥太可惡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自己說：你就睡我這裏吧！這任誰聽了也要亂想吧，這可不是自己的思想問題呀！
“嗬嗬，行，你也得早些休息。我先走了！”掃描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十二點了。昊林不再打擾舒撿撿，趕緊溜走了。
舒撿撿把昊林送到門口，眼神有昊林看不懂的嬌媚。
“嘿嘿，那我上去了？”
“你上去吧！”
“那我走了？”
“哎呀，你要走就走唄！走吧，走吧，快去，早些休息。”舒撿撿揮揮手，打發著昊林。
“嗯••••”昊林沉默了一下：
“你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送你過去！”
“好，我走的時候一定給你打電話！”舒撿撿說完，昊林才放心的走到了八樓。到同事家裏睡覺去了。
一路上，浮想連連。這算是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麽？
昊林激動的就睡不著覺了。在同事的家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入睡了總是很快又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兒總是忘不了去看看時間停留在哪裏。就這樣，斷斷續續的睡著，是他上這晚班睡的最不安穩的一次。
老是想著時間快點走過。然後陪著她一起去上班。培養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能讓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談戀愛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滅亡了。
網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欣欣也走了。在他心底除了留下無盡的傷痕之外，就隻有那灰色頭像了。因為QQ認識，因為戀處情結分手。很戲劇性。
所以，昊林在一開始跟舒撿撿接觸的時候，就強迫自己丟掉那齷蹉的戀處情結。必須丟掉的東西。像朋友說的很現實的話：這年代還要找處女老婆？去幼兒園預定吧！
很諷刺，也很現實。現在放眼整個中國社會，不就是這樣麽？
我到底要怎麽才能把她追到手呢？他躺在床上，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投其所好？她會的自己不會。她不會的自己更不會。
裝深沉？年齡就這個樣子，經曆也是有限的，裝什麽深沉？
那就自然吧？自然，自己倒是很自然的。可是怎麽看都怎麽覺得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人。跟九零後，真的就格格不入了。
胡思亂想。不能入睡。平靜生活真的就被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給打破了。他翻來覆去，像是即將要得到心愛禮物的孩子，期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快點跟她在一起。
良久，折騰的累了，終於還是睡去了。
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照射在昊林的臉上。微微刺眼的光芒，讓他的眼睛感到不適。他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半。還想要躺下再睡會兒，手機鈴聲卻響起來了。很離譜的被他換成了半城煙沙。
悠悠揚揚的笛子聲音，很有古典憂傷的味道。昊林喜歡這樣的感覺。
接下了電話，傳來舒撿撿溫柔的聲音。
“喂，昊林，起床沒有啊！”
聲音還是第一天晚上聽到的那樣，很粗糙的感覺。可能還真的就是感冒引起的。
“嗯，起來了，你呢，起來了麽？”
“你說呢！嗬嗬，我就是叫你起床啦。我都已經洗漱了，我要上班了呢！”她的語調越來越嬌，要是她的聲音可以改變，要是臉蛋上沒有那麽多的缺陷就好了。
“嗬嗬，那我馬上就下來了。我也起來了！”昊林說完掛斷了電話。從床上一下子就翻起來。穿衣服的速度達到了此生最快。
他急急忙忙的就在八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也來不及擦幹，飛快的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你起來得真早！”見到舒撿撿剛剛睡醒的模樣，昊林愣神，但隨即也開心起來。她睡覺後的模樣，居然讓自己給看到了。那是她對自己沒有什麽防備了麽？
舒撿撿還是微笑著，盯著昊林，眼睛不再轉移。
昊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早什麽早啊，我可是七點就要上班呀。再說，從你這邊走過去還挺遠的啊！”
“不遠，最多半個小時就到了。”
“可是比起我那邊可遠多了！”
昊林傻笑。回答不上來了。
“你洗漱了？”昊林裝作疑惑。她不是在電話上已經告訴他了麽。
“洗啦，就差你沒有洗漱啦！”她給昊林讓開一條路，讓昊林進屋。令昊林沒有想到的是床上的被子已經整整齊齊的鋪展了。那些胡亂仍在床上的衣服，也被舒撿撿給折疊好了放在了一起。
“謝謝！”昊林看著自己的小窩，許久，才真誠的吐出這兩個字。
“謝什麽呀！你們男孩兒啊，就是不怎麽喜歡收拾家務。”舒撿撿溫柔的責備著。聽在昊林的耳朵裏，很舒心。
“那以後你就常來幫我收拾吧！”昊林笑著盯著舒撿撿。
“行啊，以後啊，我就來幫你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昊林笑的愈加燦漫了。她看著昊林笑，也跟著笑了。
昊林想：這算是承諾麽？
她在想：這算是答應他了麽？
他們兩人就站著，傻笑，一直傻笑。很傻瓜的樣子。似乎一直這樣傻瓜下去，就是人生比較美好的事兒了。
“笑笑笑，看你傻笑的樣子。別笑了。收拾收拾，上班去！”舒撿撿這一次大笑起來，笑的腰都值不起來了。
昊林連忙收拾收拾自己的笑容。他裝作不小心碰到了舒撿撿的衣服，輕輕的拉了一把，還是潤的，沒有幹。
他眼睛裏麵有歉意。不再看舒撿撿。懊惱的去刷牙去了。
以後得為自己好好的謀一條出路，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月光族的生活，嗬嗬。去TM的灑脫吧！
昊林在心裏罵著。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子。
離上班還有四十分鍾的時間，晃悠悠的散步著走向廠區。
還是隔著那麽一人的距離，誰也不曾拉近誰的距離。很陌生的樣子。
步調一致，很有節奏的踩著點，向著目的地接近著。
昊林不想走的太快。陪著她就這樣走著。有溫馨的感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感覺這東西就這個樣子。說不出來，為什麽會突然對她有了感覺。
從第一眼，到現在的有感覺，相隔時間並不長。
長長的林蔭路，昊林想要拉著她的手，這樣走著。陪著她，走下去。
夜晚的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的修長，印在地上，湊成了一對兒。這樣的一對一對的，有很多。都幸福的在夜晚，手拉手，走著。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死去的那一天。
在C04門口。他們停下了腳步。目的地到了。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鍾。
“晚上我能來找你麽？”昊林微笑著問著。
“可以啊，晚上給我打電話就行。”舒撿撿也笑著。看著昊林的眼神，有了一絲不舍。
昊林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了。他想把舒撿撿真正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兩個人一起，就這樣走下去了。他陷進舒撿撿所挖好的溫柔陷阱裏麵。徹底的陷入進去了。前後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這是喜歡麽？
這是新奇麽？
他沒有答案。
看著舒撿撿那張卸下了妝容的臉蛋。這才是最真實的舒撿撿。沒有那嫵媚，嬌容。少了幾分魅惑。如果能把頭發再給拉直，染黑，那她的模樣就是清純的了。
不管思想純不純，至少人的模樣不嬌豔，就是清純。
“你能把你的頭發染過來麽？”昊林鼓起勇氣說著。可以看見舒撿撿的臉一下子就笑起來了。
“怎麽，這樣不好看啊！”笑容中，還隱隱有惱怒。
你是在嘲笑我追求時尚的步調跟不上節奏麽？
“好看啊，不過啊，我覺得頭發這樣染過之後，看起來很妖豔，有些不好而已。”
“我這頭發是上個月才做的。現在頭發都已經死了。再去做發型，我估計頭發都要掉光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已經枯死了。沒有了常人的那種柔順。她的頭發就是幹燥，除了幹燥，還是幹燥。沒有任何的柔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