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小兩口歸寧
“沒事，你休息一下吧。開回去也要幾十分鍾呢。一會回到家，要看你怎麽撒嬌把你家的老佛爺們搞定了。別讓我背黑鍋哦。”宗政皓鶴笑著說著，他知道一會回去肯定會被鳳家的老人們說。還是趁著這時候讓鳳遙夜恢複一下，一會她多撒嬌一些，估計老人們就不會很為難他們了。
“你敲邊鼓，把回來的緣由放在我身上，就說我非要回來就好了啊。”鳳遙夜坐到副駕的位置上，也笑了。是啊，她也知道一會回家不被奶奶念破頭，就是她今天運氣好了。
果不其然，車剛開進機場的自動洗車間，鳳遙夜的手機就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
“奶奶，我們剛落地，正往回家開呢。”鳳遙夜便接電話便對宗政皓鶴顯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車子在水的衝洗中慢慢前行著。
“奶奶，我想你們了，所以就回來了唄。”鳳遙夜調整了一下座位的傾斜度，讓自己靠著更舒服，她打開包包掏出薄荷煙，到處找火機，卻沒發現宗政皓鶴已經給她點著了火。她笑了笑，湊上前把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噴了一個煙圈出來。她雖然抽煙不算多，但是幾個小時的飛機行程，再算上昨天一夜沒怎麽休息，疲倦襲來也讓她很沒精神，偏偏現在又有抱怨型的電話打來，鳳遙夜的臉慢慢的又出現了宗政皓鶴特別熟悉的那種嘲諷表情。
“誰哄您了。總覺得在外麵沒有在家好。就算是我在那裏買了房子，我也覺得沒有自己家舒服啊。奶奶，我再過個把小時就到家了。咱們見麵說好嗎？您怎麽念叨我都行，我正洗車呢，信號不好。一會見麵我讓您訓個夠，行不？嗯，嗯，好。一會見。”掛斷鳳家老太太的電話，車洗完了，鳳遙夜的煙也正好抽完。
“老太太很生氣吧？”宗政皓鶴打開車窗，讓煙味飄散出去。
“反正不開心，說我太任性了。說她自己都沒有度過什麽蜜月，竟然我還不好好的享受。”鳳遙夜又拿出一支煙，但卻別宗政皓鶴用手阻擋了她又去點火的動作。
“就抽一支好嗎？別多抽，就算是薄荷煙對身體也不好的。”
鳳遙夜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宗政皓鶴，隨手把煙扔出了窗外：“安心開車，兩手扶好方向盤，我不抽煙不是因為怕自己身體變差，是怕你單手開車，咱倆一起掉溝裏。”
說完她閉上眼開始假寐，其實剛才老太太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給宗政皓鶴聽。老太太竟然關心的問是不是宗政皓鶴年齡太大了不能滿足自己的孫女。鳳遙夜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奶奶是怎麽想的，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要關心一把。不過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在美國的時候，自己的室友Anaya也和自己的媽媽在半夜探討她們母女倆的夜晚生活是不是都如意。Anaya對鳳遙夜的夜間生活也有關心，不過鳳遙夜在Berkeley的那幾年，追求的人很多，但是終究是沒看到她和誰在一起過。
車穩穩地開著，鳳遙夜進入了夢鄉。而此刻鳳家的老宅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迎接新人的晚宴。鳳家老宅在豫都老城區的一條老巷子裏，本來這套老舊的四合院就是鳳家的家產，鳳沈山的祖上什麽也沒給鳳家三兄妹留下，隻有這一套四合院。雖然連院子加一起也就四百多平米，但怎麽樣也算是鳳家的祖產。兄妹三人的生意越來越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宅翻新了一遍。不過隨著三人都結婚了，小字輩一個接一個的生出來，明顯的這宅子不夠用了，兄妹間商量之後就決定老宅由鳳沈山居住，後來鳳家的事業做大了之後，鳳沈河和鳳沈女都在鳳氏集團開發的別墅群裏置辦了別墅，也極力的勸鳳沈山也搬到別墅去一起居住。但鳳沈山還是執意居住在老宅裏。哪怕這老宅的麵積還不到弟妹別墅的一半，但是能居住在老宅，對於鳳沈山而言就是一種享受。
自從鳳醒幽成年搬到了自己的房子獨住之後。在老宅裏居住陪伴鳳沈山夫妻倆的就剩下了鳳蓮雨，鳳遙夜沒有出國之前就是在這裏和鳳醒煙一起長大的。說起來鳳沈山夫妻是真的很寵愛鳳遙夜，她剛剛十六歲的時候就給她置辦了自己的房產，在豫都最好位置的一套三室兩廳，離市政府不遠——安全，出門就是豫都湖濱公園——環境好，走路五分鍾到豫都商業中心區——適合女孩子購物，周遭醫院、學校一應俱全——事事都方便。就連鳳醒幽都覺得自己的父母太寵愛自己的女兒了，相對於他的那對被接回來的私生子，鳳沈山也不過就是安排到了寄宿學校，安排了專人照顧。鳳沈河的孩子更是對鳳遙夜的這些優待非常有感覺，但是畢竟鳳沈山隻是他們的叔叔，撒嬌也好，硬要也罷，鳳沈山給的永遠都是那麽多。鳳醒煙也是在大學畢業進入鳳氏苦幹兩年之後，在沈君秀的一再要求之下，鳳沈山才給小兒子買了房子，不過話也說得很清楚“這就是婚房”。
沈君秀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今天回來之後，立刻讓家裏的傭人開始打掃屋子，采買準備晚飯。這邊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了出去，要自己的三個孩子、小叔子鳳沈河、小姑子鳳沈河兩口子都回老宅吃飯。原因就是鳳遙夜小兩口還沒結婚到現在，都還沒有歸寧。其實現在的習俗是喜三歸寧，可小兩口結婚的第二天就去度蜜月了。這一回來剛下飛機就是回老宅，在沈君秀看來，隻要是回來了就一定要算歸寧，所以這晚飯要隆重一些。鳳沈山看著老板忙裏忙外的張羅，保姆劉嫂忙得也腳不沾地。他也沒說什麽，其實鳳遙夜歸寧也該是兒媳婦肖樂漁的事情，可現在激動的確是沈君秀。
“老伴啊，你怎麽這麽激動啊。”終於在沈君秀放下手裏電話，又要起身去廚房的時候，鳳沈山叫住了她。
“我的寶貝疙瘩啊。她媽不是回娘家了，這他們小兩口回來也沒人操辦著熱鬧熱鬧，多不好啊。再說了喜三都沒回門，算什麽事啊。她爸也不知道又去哪裏了，電話都聯係不上。我這個做奶奶的才不操辦，小夜回來也太冷清了吧。再說了就算小夜覺得無所謂，那她姑爺呢，會覺得咱們家不看重他的。”沈君秀的態度完全不同於老頭子的不以為然。
“宗政不會那麽想的。那個孩子受的西洋化教育，搞不定還和小夜一樣覺得老習俗麻煩呢。”鳳沈山放下手中的報紙，安撫著老板有點急躁的情緒。
“我才不管他呢。就算是平常小夜回來，我也要給她準備好吃的東西。她最喜歡的排骨、紅燒肉、獅子頭，那個都不能少。我今天親自下廚。你能吃到獅子頭也是沾了小夜的福氣。”沈君秀一聽老板的話，不太高興了，宗政皓鶴娶了她最寶貝的孫女，那就是沾了孫女的福氣。
“我叫喚了好幾天想吃獅子頭，你都不給我做，今天小夜一回來，你就下廚了。”鳳沈山一聽獅子頭三字，也激動了起來。從幾天前他就念叨想吃獅子頭，可偏偏沈君秀不想做。其實沈君秀有著一手好廚藝，從結婚開始，就牢牢的抓住了鳳沈山的胃。不過發家之後家裏有了保姆，鳳沈山怕老板辛苦就不怎麽讓她做飯了，而沈君秀也就順著老板偶爾的下下廚房指點一下保姆怎麽做菜。現在上了歲數，她基本上就不下廚了。結果今天竟然主動要下廚給孫女做飯，還是老頭子最喜歡吃的獅子頭。鳳沈山自然有點不平衡了。
“你都吃了多少年了，小夜出國那麽久，好好地吃過一次沒有？我就算去了美國給她做過幾次，也不是那個味。你不知道小夜和你的嘴巴一樣刁，這幾天在外麵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不跟你這老頭子念叨了，我去做飯去。”沈君秀撇下有點小抑鬱的老板，轉身走向廚房。
歸寧的這頓晚飯就這麽被沈君秀熱鬧的操持起來。她算計著孫女的飛機是下午三點到的豫都，怎麽著四點半就要到家了，回到家稍事休息就可以準備吃飯了，剛才電話裏小叔子和小姑子都說也就五點多就到了，蓮雨和醒煙也說下班就回來，兒媳婦一接到電話就出門往這趕，兒子是怎麽樣都聯係不上。想到這裏，沈君秀放下了手裏的菜刀，兒媳婦不容易啊。兒子這花心的毛病也不知道從誰哪裏遺傳來的，想想客廳裏坐著的老伴對自己幾十年的嗬護，沈君秀又歎口氣，小夜就這麽匆忙的嫁了。結婚前，她問過蓮雨關於宗政皓鶴的情況，雖然女兒對這個男人了解的不多，但是就那些報紙和雜誌上的封麵和各家耳傳的家長裏短、八卦新聞裏就足可以認識到宗政皓鶴——孫女婿也不是一般的人。最疼愛的孫女嫁個這麽一個男人會不會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