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蕊 蕊 的 天 空
第五章蕊蕊的天空
“童小姐，今天的童氏股份又開始下跌，已經跌破了10個百分點，必須采取措施挽救！”公司總監打來了電話。
“徐顧問，現在母親病重，四大家族集團持續觀望，怎麽才能阻止這次風暴？”童蕊放下電話，焦急地問辦公室裏的顧問團。
“我覺得股市風暴隻是表麵，關鍵問題在於我們內部，其他家族企業已經滲透到裏麵，一旦上層有波動，對下麵的影響非常大，其實我們顧問團早就提出了這個問題。”徐顧問歎了歎氣說，“如今隻有棄車保帥了，保住企業股為根本，向銀河貸款，並盡量穩住各企業的代表。”
“好，就按這個辦，另外你們要多注意南生、恒源集團的動向。”童蕊很清楚，這次股市風暴涉及的範圍很廣，看看龔氏家族的人如何去應付。
想不到的是風暴波及了本市所有的上市企業，卻隻有恒源集團似乎毫無損傷，股價和成交量緩緩走高，真令人不解。
銀行貸款相當順利，國家明確發布扶植民營企業的影響下，童氏集團率先走出困境。很快，企業開始三個月的整頓，排斥一批投機分子，環境得到很大的改觀。正當公司經營狀況穩步好轉時，卻又出現了意料不到的事。
“你說什麽，公司被加拿大帕克集團收購，別開玩笑了，那是我外公的企業。”童蕊覺得對方的勢頭有些不對，“這樣吧，徐顧問，下午的公司會議上你過來說清楚。”還沒來得及掛電話，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嚇得童蕊立刻站了起來。
“你是童小姐吧，你母親已經答應把公司超過半數的股份賣與我方，現在這裏的決策權由這位Mr.John全權負責，請你在這份協議上簽字！”為首的中年人底氣十足地說。
“這是我爸爸的公司，你們無權這樣，母親不會同意的，你們騙人，我不會簽字！”童蕊大聲斥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冷冷一笑，臉色陰沉恐怖，就像暴風雨來臨前那裏黑沉沉的天一樣嚇人，“你隻不過是我公司董事會首席董事的外孫女而已，你外公早就想兼並這家公司，現在法人代表都已達成協議，就算你今天不簽字，這裏的一切也不屬於你了，你還是去多倫多進修經理人，你外公已經為你聘了一位很有名的導師，隨時都可以出發。”
“你們休想得到這公司，保安、保安！”童蕊拿起話筒叫喊著。
“嗬嗬，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來的，這裏所有的職員都聽我的。”他笑著拍了拍手，門外走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徐顧問。
“你、你怎麽會？”童蕊頭腦一片空白。
“想不到吧，這位多年為你們出謀劃策的徐義明，是我們帕克集團執行總裁的一名助理，也是你外公的得力幹將，從今天起這家服飾公司總裁由他來擔任。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們集團的資金和技術援助，就憑你們這點家當怎麽可能抵擋得住這次強勁的股市風暴！”那個人說著不由得大笑起來。
童蕊愣了半天一言不發，帕克集團的人一擁而上準備強行將她推出門外。這時從人群中擠進兩個人，推開強拉著她的手。
“你們想幹什麽，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孩，丟不丟臉！”昱瑤憤怒地指著他們說，又看了看身旁的童蕊，“沒事吧，童蕊姐，別怕，我學了四個月的跆拳道，今天可以派上用場了。”她故意揉了揉手指關節，發出一陣“哢哢”的聲音。
還是顧明基走到最前麵對他們說：“這位女孩可是跆拳道黑帶高手，也是童小姐的私人保鏢，想得到這家公司，必須先過她這一關，哪位仁兄敢出來和她比試一下？”
帕克集團的人相互看了看，誰也不敢出來冒這個險，場麵僵持了一段時間，明基心中暗喜，輕蔑地說：“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現在咋變得一個個縮頭烏龜啦，哈哈！”
“你先別得意，我知道你顧大少爺派頭足，可不要逼我們不給你麵子。”那個中年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冷冷地說，“我奉勸二位年輕人不要插手，否則一樣沒好果子吃！”
“呸，這事我們管定了，對吧，明基！”昱瑤捏緊拳頭，擺了個超pose的跆拳預備式，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恩，對，就算沒好果子吃，總比你們吃屎強。”話剛音落，明基心裏有些後悔，因為他說了一句髒話，這要是傳到老爸耳朵裏非扇掉他嘴皮不可。
不過這句話也讓中年人不得不閉上了嘴，倒是那個肥頭大耳的老外跟旁邊的翻譯嘰裏咕嚕一陣子。
“Mr.John說了，他很佩服這位姑娘的勇氣，既然你們不服，那麽是否可以比試別的，他很喜歡和別人賭！”翻譯說。
“好啊，能和這位大人物賭也是一種榮幸！”昱瑤說著，用手在背後朝童蕊做了個手勢，她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那請這位外國先生說出怎麽個賭法？”
外國人有些得意，翻譯笑著對他們說：“其實也不難，是一種經營虛擬公司的遊戲，每人以10萬財產為注，在規定時間內誰從對方賺取的錢財多為勝方。如果你贏，那麽公司的經營決策權仍由你的家族掌控；可如果MrJohn是贏家，那麽你就乖乖地卷席子走人，如何？”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不要反悔！”童蕊信心十足地說。
二樓多功能大廳裏，John和童蕊各自坐在東西兩邊的電腦旁，中間用一塑料屏風遮掩，總機通過電源把信息傳送出來，顯示在室外的超大屏幕上。
昱瑤雙手合十，嘴裏不停地祈禱著。“拜托，你放鬆點，剛才那麽多人要圍攻你，你都不怕，何況現在。”顧明基看到她臉上直冒冷汗，不禁地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其實我心裏一直就沒底，因為我隻是跆拳道藍帶，萬一有個稍微厲害點的，還不把我打個半死才怪，可童蕊姐才學了兩年的經理人專業，怎麽贏得了那位有幾十年經驗的老外啊！”昱瑤非常擔憂地說。
“難度是大了點，我對她還是有信心的，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明基嘴上打氣，心裏也一樣沒底。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僅過半個多小時，John通過一連串眼花繚亂進出股，在局麵上占據有利位置，如果童蕊再不改變策略，資產投資就難收回。可令人奇怪的是，她非但沒有收回資產，反而變本加厲地往股市進股，讓人有些看不懂。
“她是不是瘋了，這不是明擺著送肥肉給老外，怎麽能這樣做呢！”明基望著那些人興奮的神情，又看了看緊張地閉上眼睛的昱瑤，心裏亂成一鍋粥了。
一輛吉普車停靠在校門旁，車上下來4個人，他們有拿話筒的、有背攝影機的、還有兩個胸前掛著相機。他們急速地走進校園，直奔C校區的男生公寓。
“喂，老劉，我剛才好像看到幾個記者進去了，你快出來看看！”門房保安探出頭對屋裏人說，那個人立馬走到門外，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啥也沒有，今天是周末，沒準是幾個環衛工進去了，我看你是想上電視台想瘋了！”
“廖——浦——宏，電視台來采訪你，快下來！”樓下的學生對著上麵大叫道。
“什麽，電視台的記者采訪我，靠，怎麽也不先通知我一聲，這下好了，頭發才洗了一半，你叫我怎麽出去見人啊！”浦宏邊搓著頭發邊說。
“沒辦法，你忍著點！”蔡鑫拿著幹毛巾使勁擦掉他頭上的洗發水，又用摩斯在他頭發上抹了抹，“恩，我製造的一個帥哥誕生了。”
“哎呀，人家都等得不耐煩了，快跟我來！”丁子拽著浦宏的手，飛快地下樓。
“觀眾朋友們，你們好，我身邊的這位帥哥就是你們所期待的音樂天才廖浦宏，現在就請他談談為什麽熱衷於音樂，又如何來續寫自己的音樂神話？”女記者把話筒伸向浦宏，他看著黑黑的鏡頭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恩，大家好，我是廖浦宏，我、我很喜歡音樂，喜、喜歡彈吉他，我——”接著，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丁子性子急，一把抓住話筒，“主持人，我來說幾句吧！”
“那好，就先請他的同室好友談談。”女記者笑著把話筒又伸向了他。
“我們寢室的所有人都支持他，我也是個音樂迷，也是他的忠實粉絲，有時旋律遇阻時，我就和他一起想辦法攻克，他人特好，總不厭其煩地教我們。”丁子是越說越帶勁，全然不顧一旁給他使盡眼色的蔡鑫。
“那麽他加入翔鷹樂隊以後，你們還會像以前那樣支持他嗎？”女記者又問道。
“那當然，哥們說話算數的，不管走到哪裏我們會一如既往追隨他，哎呦！”丁子笑著說，冷不防被蔡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齜牙咧嘴地慘叫，在場的人皆捧腹大笑。
“請問記者小姐，我並沒有參加什麽翔鷹樂隊，這一定是有人在造謠、在炒作！”浦宏氣憤地接過話筒，可還沒說完，就被丁子掐到一邊。
“對不起，廖浦宏他第一次上鏡頭，情緒有些激動，請觀眾朋友們諒解！”丁子笑嘻嘻地對著鏡頭和女記者談著一大串若有若無關於他們的軼事，直到將他們送走為止。
“你這個丁子真是個釘子，為什麽不讓我把話說完！”浦宏氣急敗壞地揪著丁子的耳朵說。
“傻瓜，那可是電視采訪，萬一傳出去你不要麵子啦！”丁子使勁拉開他的手，“要不是我反應快，你以後就甭想出這校門了。還有你，蔡鑫，幹嗎掐我的手臂，害的我在電視觀眾麵前丟臉，以後怎麽指望找女友啊！”
“丟什麽臉，看得出你和那個美女記者有一腿啊！”他譏笑著說。
“什麽一腿、兩腿的，我看你是嫉妒我吧！”丁子發起了倔脾氣，臉呼哧呼哧的變紅。
“好了，你們別吵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浦宏厭煩地甩了一句，順手撥了撥床上的吉他，音符隨思緒一點一點地向外擴散著。
虛擬遊戲仍在進行中，John資金越來越多，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明基他們捏了好幾把汗。
“哎，這要是魔獸就好了，我可以幫她殺個片甲不留。”他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過癮的PK場麵。
臨近收官階段，看來童蕊大勢已去，所剩的資產不足John的一半。帕克公司的催命鬼們個個紅著眼四處打量著公司硬件設備，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摸摸西碰碰，令人作嘔。
“啊？！”在場所有的人全都驚訝了，“怎麽回事，John的股票開始瘋狂跳水，不可能！”
John公司的財產開始驚人地外流，沒想到一向攻擊犀利的他，防線卻如此脆弱。童蕊利用股市差價和原先注入的資本，力挽狂瀾徹底改變了極其被動的局麵。最終，她以12萬的資產壓倒了John,成為最後的贏家。
“昱瑤，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們贏了，童蕊真厲害！”明基搖醒她，激動地說。
“真的、真的贏了，童蕊姐萬歲！”昱瑤睜大眼睛，看著凱旋的童蕊大聲喊道，接著又朝John和帕克集團的人擺了幾張鬼臉，“想贏童蕊姐，我看你們還是等下輩子吧，不送啦，拜拜！”
John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走了，幾個人一看勢頭不對也跟著灰溜溜地離開了。童氏集團算是保住了，那個徐義明自然是丟了飯碗，被驅逐出公司的還有他的一些死黨。雖然帕克公司依舊抓住這塊肥肉不鬆手，相繼又以援助名義繼續並吞若幹個子公司，但總部經童家方麵的努力，企業吸取大量新鮮人才，對內部開始重組，複興童氏集團。
然而此時，童母的病情日益加重，醫生也無能為力。童蕊向公司董事會請了半個月的假，讓她叔叔童景華暫時接替總裁。
全省最大最有名氣的醫院，這裏的醫生大都是醫學界的佼佼者。童蕊不知來來回回地呆在這個地方多少趟了，她不喜歡這裏的味道，盡管醫院每天都會消毒。
“蕊蕊，媽這次恐怕要走了，我很想去看看你爸爸，還有俊俊！”說到這裏，童母已是老淚黯然。
“媽，你放心，病一好我就帶你去看爸爸，不要亂想了，病一定會好的。”童蕊坐在病床前，黑黑的眼圈上盈盈閃動著淚珠，但沒有落下來，為的是不讓母親傷心。
“媽，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關於21年前的礦難和蓉蓉的身世。”她把臉湊到母親麵前小聲地說。
“蓉蓉！”童母的眼睛一亮，“其實你爸以前就告訴過你那場礦難的事，那個蓉蓉是你的親妹妹，當時為了逃避公安的追捕，將她寄養在許常貴的家裏，你爸過去曾經見過他，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就失去了聯係。”
童蕊沉默了，她知道了一切。童母疑惑地看著，拉住她的手說：“蕊蕊，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啊！”
“媽，蓉蓉找到了，她現在叫許昱瑤，過去還是我的同學，如今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終於把心中埋藏已久的東西釋放出來。
“許昱瑤，我的女兒，她現在在哪裏，我要見她，快、快讓她——”童母的情緒異常激動，血壓升高了很多，重重地倒在床上昏迷了過去。
童蕊嚇壞了，趕緊起身叫來醫生。一段緊張地檢查後，幾名護士把她推向門外，“對不起，童小姐，童夫人需要安靜的環境，請您配合一下！”
她無奈地坐在過道的椅子上，回想著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感動萬分疲憊。其實戰勝John是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因為過去父親教過她這種遊戲的玩法和取勝秘訣，那就是股市的二線交易，對方是無法察覺的。如果當時John能抽回投資的1/4，鞏固擁有的資產，那麽她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不過還是贏了，保住了父親的家業，可母親為什麽會在那份協議上簽字，難道就不顧她的感受，把家業拱手送給外公，難道母親懷疑自己的能力，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痛苦地思索著，背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童蕊，伯母的病情怎麽樣了，你怎麽不進去？”明基跑過來準備敲門。
“別敲了，母親需要安靜，就你一個人來嗎？”童蕊擦了擦眼睛。
“恩，我把那些保鏢都甩開了，好自由哦，還有昱瑤，她昨天下午就乘車回家了，晚上才給我發得短信。”
“什麽，她回家了，不行，得必須讓她過來啊！”她焦急地拽著明基的手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一下！”她迅速往樓下跑去。
“哇，從沒見過女孩跑得這麽快，糟了，我還沒吃午飯呢！”他攤倒在椅子上。
昱瑤的手機停機，QQ一直不在線，而許氏家族很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了，難道許家的人在封鎖真相。“昱瑤，你在哪？快回來看我們的母親，快回來呀！”童蕊心中湧起酸痛的波濤，望著眼前的大海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然而在這風平浪靜的海麵上，隻有成群結隊的海鷗輕輕地飛翔。。。
第5章蕊蕊的天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