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老婆,逃得遠遠的!

索性好的是,三人都去了。

火車站,終於讓我遇見蘇小蝶,可每當我望向她,她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仿佛在回避我的質疑。

白蘭似乎很愉快,臉上淡淡的笑意縈繞不絕。

蘇小蝶站在白蘭身後,故意讓白蘭的後腦遮住她的臉。

我一下子找不著話題,也就尷尬在那裏,可是我並沒有發現這時的我,為蘇小蝶的事,愁眉苦臉,以至於白蘭都犯愁的問我。我當然說沒事,然後繞開話題。

檢票,人群突然很擁擠,蘇小蝶被擠到我身側,一不小心就要向前跌倒,我探手摟住她,緊緊的,不鬆開。

她剛開始嚇一跳,可當看向我,和我默默對視的那零點幾秒時,那種害怕瞬間變作了窘迫,她慌忙推開我,然後略帶責備的望我。

我一點不知做錯什麽,幫了她,沒有一聲謝謝,還瞪我。

白蘭把這一切收入眼底,在我們擠過檢票口後,她問蘇小蝶有沒傷著,活潑的蘇小蝶竟然一反常態的隻是拚命搖頭,驚魂甫定一般。

我拉上白蘭的小手,擋在她身前,為她開道。我樂意為她開道,不願意她經受那些陌生人不禮貌的磕碰。

隻有一個位置,蘇小蝶冷冷坐在旁邊,看我和白蘭互相讓座。好一會兒,我故作生氣,把她強按在座位上,她望了望我的眼睛,終於乖乖的坐著,不支聲。

短短幾分鍾後,她又按捺不住,要給我座,我翻翻白眼,繳械投降。

將她柔軟的身子放在我的大腿上,輕輕摟抱著,坐下。

前麵的大叔從剛才那一刻起,就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她,我心裏吃味,在她耳際輕哼:老婆,反過身來坐。

她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順從我,與我麵對麵,跨~坐我大腿上。

呼吸著她的氣息,摟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聽著她在我耳邊的呢喃,這真是最美妙的事。

她嘟嘟嘴,聲音弱弱的卻清楚的飄入我的耳內:誰要做你老婆啦。

“你呀”

我忽然把她抱得很緊,她輕叫一聲,與我緊緊貼在一塊,逐漸的,我迷失在與她相擁的溫柔裏,全無理智的悄悄的對她說:我真想永遠擁著你。

我沒有注意到蘇小蝶火辣辣的眼神,仿佛要把世間萬物都燃燒殆盡。

到西塘時,已經是黃昏了。我們轉了汽車,在汽車站等了好一會兒,旅店老板姍姍來遲,領著我們到旅店落腳。

全班一共要了三間,位於景區裏頭,這裏的旅店並非高樓大廈,而是如庭院一般的民家小宅,其實我們已經包下了整間小宅。

隻是全班有八人,四男四女,經過一番你爭我奪,最後我和白蘭睡最裏頭那間,剩餘三男三女平均剩下兩間,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混睡,而他們也當然不會混睡。

可我不知道他們真是經曆了暴風雨般的你爭我奪麽,怎的,我最後那麽‘巧’可以和白蘭單獨住一間。

我還是打心底裏謝謝各位同學的照顧。

這裏注定是旅遊的勝地,彎彎曲曲的河道譜寫著美麗的華章,白日裏的靜謐,讓我們仿佛置身於世外桃源,一股暢懷難以言喻。

入夜,整個世界都仿佛熱鬧起來,各種特色小吃,特色古玩都擺出攤子。河道兩邊燈紅酒綠,人潮湧動,讓人激動不已。

和大夥吃過飯後,打了招呼,我帶著白蘭單獨去玩。

在小橋上,我拿著照相機,對著她劈劈啪啪的照起來。她秀麗的發絲隨風飄揚,她撫撫頭發,對著鏡頭展開笑容。

小吃街上,我們一路五指緊扣,她微微低著頭,害羞般的踩著隨意的腳步,跟著我,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玩好玩的。

我愛看她維納斯般的笑容,隻要她開心,我就開心。

我們踏上酒吧一條街,這時,天生的職業嗅覺,讓我覺察到四周的危險。定眼望去,前方有一群,約八九個的黑衣墨鏡男,他們似乎在搜索著什麽。

很不幸的是,不到幾秒鍾,為首的一人一眼看到我們兩人,用手指指我們,而後作勢向身後喊。

頓時,我感到渾身如澆上冷水一般冰涼,整個天地都塌陷於一片人間地獄,淒茫昏暗。

白蘭覺察到我的異樣,問我為什麽臉色蒼白,我驚恐的退後兩步,看了一眼白蘭,迅速緊握她的手,狂奔,朝著未知的方向。

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要錢?要色?還是財色皆要?

我越想越害怕,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衝著白蘭而來的,於是,我毫不理會她不明所以的呐喊。

再遲一步,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這種害怕完全來自於她,我,我害怕她受傷,害怕失去她,害怕我再也見不著她。

那些黑衣人跟隨在後,緊追著上來,把整條本來熱鬧的街,弄得雞犬不寧,吵鬧聲一浪高過一浪。

她也終於發現一切,恐懼之極,跟著我拚了命死的跑。

隻是,跑了幾條街後,我們還是束手無策般,被他們追上,而我和她脫力一般無法動彈。

他們也好不到那裏,喘著粗氣,麵色難看。

我大著膽子,用力掩飾自己的恐懼,吼著:你們想怎樣?

他們聽後突然一起獰笑,我渾身上下忽然冷意來襲,不禁低低顫抖起來。

為首的那個當先停止大笑,手揮了揮,吐出一個惡狠狠的,讓我失魂落魄的字眼:殺。

然後他身後的那群狗崽子如黑幕下的索命陰魂一般,再次發足奔向我們。

我用力的推白蘭:快走,我引開他們。

她噙著眼淚,推她不動。

噢,她深情不舍的目光真是讓我依戀。

我的心仿佛被什麽猛擊,可卻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我語速奇快:還記得我們經過的垃圾箱麽,躲在後麵,別出來,然後,先打110,再叫白叔叔。

我再推她,她居然更加執拗了,腳下生釘一般,眼裏閃動的朦朧淚珠,終於決堤而下,她哭出聲。

我真怕她哭。

那些黑衣人越逼越近,巨大的恐懼如海嘯一般席卷著我們。

我感覺我渾身都有些無力得顫抖,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但她還處於危險中,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能絕望。

我迅速把她擁入懷中,咬一下她的耳朵,讓她清醒,讓後一字一頓的告訴她:我愛你。我會沒事的。

然後,我用力甩開她,她被我甩得很遠,跌跌撞撞的跑開。

可她一步三回頭的跑步姿勢怎能跑得快,隻是,她能離開已經讓我無比欣慰了,我對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然後轉過身,勇敢的麵對那些黑衣人。

我感覺自己突然好累,好想睡覺,於是我一動不動。

這一定讓白蘭想不到吧,我沒有撒腿跑向另一邊,我靜靜的站著,仿佛在等著他們來砍我。

她在遠處發了瘋似的尖叫聲簡直要刺破了我的耳膜。

從來都沒聽過她叫這麽大聲,她從來都是鶯聲燕語般,聲音細如絲。

我仿佛看見她梨花帶雨的哭泣。

隻是請相信,這一刻我真的好累,我本身不是來愛她的,我是來害她的,可是我卻無可救藥的愛上她。

讓這可悲的愛情遊戲畫上休止符吧。

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