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明槍暗箭
我是忙碌的小川,今天要考試,周六還有考試,大家保佑小川會過吧。
其實皇帝包下慶兒是一種叛逆,他想脫離文家的控製,卻又不能脫離,就像慶兒在青樓裏一樣。
其實我很想高呼,為什麽大家都覺得皇帝是男豬腳,人家明明喜歡的是另有其人啊~~
還有感謝陪我一起走過來的人們,紙鳶墜離不開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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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不安的守著皇上,自從那日回宮之後,皇上就會常常心不在焉,仿佛想起了什麽,偶爾是發呆,更多的是微笑,一個人對著空氣,微笑出神。
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小安子就會更加的恐懼,不會皇上真的是看上了那個青樓女子吧。
那日裏皇上召了自己來,要自己去找兩套平民的衣服還有兩套太監服,之後硬是逼著自己帶了他溜出宮去。
兩個人趁著黃昏時分溜出了宮,皇上指了名要去醉香樓,主子的號令,小安子反駁肯定是不成的,隻好唯唯諾諾的應了,帶著皇上左拐右拐去找那個醉香樓。
小安子自小就被賣進了宮裏,一年到頭也不會出宮一次,而皇上雖然常常出宮,不過每一次都是前擁後護,哪裏有什麽機會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於是兩個這不認識路的家夥湊在一起,結果自然是迷路了。
皇上本來指望著小安子帶路,發現小安子更加不識路之後,隻好自己親自去問路,畢竟小安子的嗓子,一說話十有八九是要露餡的。這可是皇上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自問路,結果在奇奇怪怪的指路方式下,皇上和小安子從本來要去的醉香樓拐到了天香樓,最後又折騰到了媚嫵閣的門口,醉香樓是酒肆合著客棧,而天香樓和媚嫵閣卻是青樓了。
這一日正是媚嫵閣花魁競標的日子,因此媚嫵閣熱鬧個非常,皇上難得見了熱鬧,便向上前湊個熱鬧,結果這一看熱鬧就看出了問題。
門口拉客的姑娘看皇上一身青衫長袍,儀表非凡,端端一個翩翩公子哥,卻又帶著好奇和生澀,想必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怎麽會放過這二隻好宰的肥羊,連拉帶拽硬是拖了進去,又殷切的尋了好位置給他們,幾個人輪番的招呼著。
小安子雖然出宮機會少,卻也知道這地方是勾欄院,不是什麽好地方,更加不是皇上該來的地方,便附在皇上耳邊悄悄說了。
沒想到皇上隻不過微微一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況且朕還沒看過這地方呢。既然我要管這一國的子民,那麽與民同樂也是應當的。”
小安子還想再勸,卻被皇上一句“與民同樂”堵的沒話可說,隻好幹瞅著,急的直跳腳。若是回去被姽嫿宮裏頭那位知道了,自己的腦袋可是哢嚓一聲就沒了啊。
再後來便是那媚嫵閣花魁的競標。本來自己已經和皇上千叮嚀萬囑咐,隻是看看,不要參與。沒想到皇上看了那花魁的眼淚,起了心思。居然花了一千兩銀子,競標了那花魁一夜。小安子想要勸的話全被皇上惡狠狠地一眼給瞪回去了。
之後一整夜,小安子都守在門外頭,急的抓心撓肝,幸好皇上沒搞出來什麽大事,唯有在早上要回來的時候交待他去包了那花魁,還不許那花魁接客。
皇上吩咐的事情,怎麽能不去辦,小安子趕著辦好了,然後就每天在心裏祈禱這事情可別讓姽嫿宮的那位知道,要是讓那位老佛爺知道了,自己的小命呦,可就不保了。
“小安子,念叨什麽呢?”青熹送了茶水上來,看著小安子守在禦書房門外又是拜佛又是來回晃悠,輕聲問道。
“別讓別人知道啊,別讓別人知道。”小安子習慣性的念道,忽然覺得不對勁,抬眼望見青熹,差點叫出來,幸好馬上掩了嘴,長舒了一口氣,“沈尚服,您嚇死奴才了。”
“嚇死你了,話說你在這裏念叨什麽呢?裏麵都散了你還不去伺候。”
青熹用眼睛示意,小安子順著青熹的眼睛看去,皇上剛剛召進禦書房的大臣們都開始散了,忙忙給青熹做了個揖,“謝謝沈尚服了。”
二人一同進門,正趕上一塊東西摔在他們麵前,小安子被唬了一跳,定神看去,是皇上最愛的白玉如意,平日裏都不舍得用,隻在那案上貢著,今天居然摔了它,看來是動了氣。
小安子忙忙低頭拾起那如意,左看右看,幸好沒有大壞,隻是碰掉了米粒大小的一塊。仔細恭敬的捧在手裏,送到案上,輕聲道:“皇上請消氣,當心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哼,氣壞了有什麽值得不值得的,朕看這天下哪裏還姓楊,幹脆姓文算了。”楊莫初狠狠道。
小安子驚了一跳,環顧四周,幸好今個在殿裏伺候的隻有自己和沈尚服,沒有別的多嘴多舌的奴才在,要不然這話傳到太後那裏,大家都沒了好日子過。
“皇上消氣。”青熹開口。
“沈尚服有什麽好主意?”楊莫初已經冷靜下來,坐在紋花雕龍的紫檀木椅上,拿過青熹放在案上的茶,啜了一口,看著青熹,問道。
青熹恭敬的回道:“奴婢沒有主意,後宮不得幹政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奴婢不敢越矩。”
“朕恕你無罪,放心說吧。”楊莫初唇角掛起了一抹笑,仿佛剛剛的失態不過是一場雲煙,散了便散了。
“奴婢確實沒有主意,皇上若是有什麽問題,不妨去問奴婢的爹,他才是真正的丞相大人。”青熹回道,在“真正”兩個字上微微加重了語氣。
“說的有道理。”楊莫初看著青熹笑道,“你可知道文大人今天和朕商討起什麽事情?”
“奴婢不知,奴婢也不敢問。”青熹規矩的答道。
“文大人問,朕什麽時候立他的女兒為皇後。”楊莫初一邊說,一邊瞟著青熹,“太尉大人急著要做國丈大人了。沈尚服,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回皇上,奴婢沒有什麽話要說,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青熹的身體輕顫,麵上顏色卻沒有半分改變。
“是啊,這期秀女因為國喪耽擱了,不過也是時候該指婚了。”楊莫初想了想,“小安子,你今天去請太後的旨意,問問今期秀女要如何發派,該指了誰,該許了誰,也好讓宮裏消停些。”
小安子應了轉身去了,青熹也跟著退下了。
楊莫初注視著沈青熹的背影,歎了口氣,沈青熹,你會帶給我什麽樣的驚喜呢?你會站在我身邊,還是。。。。。。
話說這邊楊六和清溪,因為清溪和楊六都受了傷,所以耽擱些行程,待到達盛京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清溪由於小川的死,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就算楊六再怎麽逗她開心,表情都是淡淡的。小川相當於她的親妹妹,本以為帶著小川上路會給她一個安逸的日子,沒想到,反而害了她,清溪一路上都在自責,楊六雖然看出了這一點,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慢慢拿話來勸,畢竟心病還須心藥醫。
剛一到盛京城,清溪便對楊六說要分開走。楊六本來想邀請她去王府。清溪這樣一說,楊六反而不好開口,而且清溪一直堅持要分開,楊六隻好派人送她去京城最大的酒館兼客棧醉香樓住著,自己又去陪著住了幾天,才帶著隨從回了王府。楊六本名是楊莫痕,乃是當今六王爺,洛陽王。本來六王爺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去寧水辦差,結果到了寧水又被一道密旨召了回來。
楊莫痕前腳到了王府,後腳皇上召見的旨意就到了。楊莫痕隻能在心裏偷偷的罵個幾句,表麵上還是要乖乖的去見這個皇帝哥哥。
到了禦書房,卻被告知皇帝去了後宮的紫菀宮,那裏是楊莫痕母妃的住所,楊莫痕隻能又乖乖的趕到紫菀宮。
紫菀宮離姽嫿宮不遠,先皇薨了之後,由於新皇未曾立妃,而太後也沒有搬去慈寧宮,除了那些未生養的妃子移去了太廟為先皇祈福,剩下的各位太妃也就沒挪地方,守著原來的住處消磨日子。
而楊莫痕的生母本來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婕妤,先皇駕崩之後,母以子貴,便也被尊為了太妃。宛太妃是文家的旁係,算起來還是文太後的表妹,入宮之後承寵並不多,為人素來和氣,又沒什麽爭寵的心思,文太後對這個表妹也還算照顧。不過宛太妃雖說是文家旁係,卻是商賈出身,家世並不好,楊莫痕十五歲的時候,就親自去請了聖旨,送了楊莫痕去邊關。
楊莫痕到紫菀宮的時候,文太後正拉著宛太妃絮叨家常,楊莫初坐在一旁,不時插幾句嘴。
楊莫痕剛要行禮請安,楊莫初指著他笑著道:“老六,你動作真慢,朕同母後還有宛太妃都等了你好久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給母後請安,給母妃請安。”楊莫痕按著規矩給各人請安,心裏卻狠狠的罵著,我前腳才到家,你後腳就把我拖進宮來,還要嫌我慢,真真的是沒天理了。
“母後你猜六弟在想什麽?”楊莫初笑著對文太後道。
文太後思了一會,擺了擺手,笑著說:“這我可不知道了,你們兄弟素來感情好,想必你們是有什麽秘密吧?”
“我們哪有什麽秘密。”楊莫初笑道,“朕猜六弟一定在心裏罵朕,罵朕不通人情,他前腳到了王府,後腳就被我召進宮來,真是沒天理了。老六你說是不是?”
楊莫痕一時訕訕的,“我哪裏敢罵皇上,最多抱怨幾句罷了。”
宛太妃笑罵道:“你多少時日不回京城,連皇上也敢罵了,真真的是在外麵放野了。”
“這也不算什麽,他們兄弟從來就親厚。”文太後笑道,“那家的兄弟還不打個小架,誰說個誰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