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見兩見
“那我。。。”慶兒把後半句咽回了肚子裏,“還要做什麽?”問了太多的女人是不明智的,媽媽曾這樣說過,男人的意見和安排,女人隻要聽從便是了,順從是獲得男人歡心最好的方法。
“姑娘安心便可以了,我是不會碰你的,隻不過今夜我是要在姑娘的房裏度過了。”那人的笑讓慶兒感覺一陣安心,若是他和麵前的人一樣,是不是自己會。。。。。。慶兒忽地轉過頭,那道白色映入眼簾,格外的刺眼。若是今夜不能給媽媽一個交代,是不是。。。。。。
那人隨著慶兒的目光看向那道白色,仿佛讀出了慶兒的猶豫,“這個,最是好辦的。”慶兒看到他溫柔的目光,整顆心都安定下來。
那人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在指尖輕輕劃破一條,擠了幾滴血,滴在白布上,“這樣便可以了。”
慶兒順從的點了點頭。什麽都不多說,什麽都不多問,這才是做女人該做的事情,媽媽總是這樣講。
“我累了,我們睡吧。”那人的聲音已經成為慶兒的定心丸,二個人並排躺在床上,雖然緊挨著,卻沒有半分越禮的行為,慶兒靜靜的躺著,聽著身邊的人的呼吸聲,腦海中顯出另外一個人的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再也不會見了,他和她。
“對了,我會安排好你以後的生活的。”沉默了許久,那人開口,聲音很是輕柔,“你若是不想接客,便不用接客。隻要好好的生活便成了。”
“嗯。”慶兒輕輕回答。過了許久,慶兒才接著問道,“你還會來麽?”
“也許會,也許不會。”那人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悲涼,“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決定的。”
滿屋子的沉寂,慶兒聽著那人的呼吸聲和心跳的聲音,慢慢合上眼睛。
天未明,有人輕輕敲了門,身邊的人有了響動,起身去開門,慶兒裝作還在睡著,安靜的躺在那裏,聽門外的對話。
“皇上,快點隨奴才回去吧,若是這事情被太後知道了,奴才可是要掉腦袋的。”很是尖利的聲音,讓慶兒想起了宮中的太監獨有的聲線。
“朕知道了。”那人自稱為朕,朕不是皇帝獨有的稱呼麽?慶兒昏昏沉沉的想。
“皇上,奴才可是足足提心吊膽了一整夜。”那奴才仿佛很是慌張。
“難不成這事情你回去還要向太後稟報?”還是那人含了笑的話語,隻不過那笑裏帶著諷刺,“南川國是姓楊還是姓文?”
“奴才不敢,隻不過皇上私自出宮也就算了,還來了這勾欄院,這。。。奴才也是犯了大罪啊。”
“行了行了,別扯了,馬上就回宮。對了,幫朕去和這樓裏的老鴇說一聲,慶兒姑娘我包了,若她不願意,誰都不得強迫她。”
“皇上,這。。。”
“你還囉嗦什麽?還不快去辦。”
“是。。。是。。。皇上我們還是先回宮吧,這事等天亮了再辦也不遲,奴才一定辦的妥妥帖帖,不會露出半分馬腳的。”
“這還像話,回去吧。朕還要上朝呢。”
。。。。。。
聲音漸漸模糊,慶兒的頭昏昏沉沉的,剛才的對話讓她意識到了昨夜那人的不尋常。隻不過,沒想到,她遇到的竟是真龍天子,恐怕這事情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的吧!那就讓這件事情爛在心裏,成為她和他的秘密。
慶兒在昏沉中睡過去,再醒來,已是中午,生活仿佛變了個樣子。
昨夜本就殷切的過分的媽媽,今天更是殷切,慶兒才睜開眼,便看見媽媽合著一排小丫頭,拿著各種洗漱用具立在床邊,看到慶兒醒了,臉上堆滿了笑,迎到床邊,厚厚的脂粉不斷地掉下來,“姑娘醒了,我就說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今日便應了這話,等到姑娘大富大貴的那一天,不要忘了媽媽我就成了。”邊說著,便催促著小丫頭為慶兒梳洗,又親自從丫頭堆裏點出一個,“這個叫做銀瓶,是這一批丫頭裏手腳最麻利,辦事最利落的一個,我本來想著留下給自己,又想著姑娘少了貼身丫頭用,今個便指了給姑娘用。從前姑娘身邊沒個可心的人,這個就給姑娘湊活用著吧。有什麽事情吩咐她便成了。”
那丫頭走上前來,給慶兒見了禮,“姑娘,銀瓶以後就跟著您了,您有什麽盡管吩咐銀瓶就成了。”
慶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丫頭,十三四歲的年紀,高挑的身材,眉眼甚是秀麗,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想了想,壓下心裏的好笑,點了點頭,“你叫銀瓶是吧?以後也不用叫什麽姑娘奴婢的,看樣子我比你大,叫我姐姐便成了。”又看了一眼排成排的丫頭們,皺了皺眉頭,對著媽媽說,“媽媽,我也不習慣這麽多人伺候,我看,就留了銀瓶伺候,其他人下去吧。樓裏的事情也不少,總不成為了我一個,就荒了整座樓吧?”
媽媽連連賠笑道:“姑娘說的是。不過昨夜姑娘受累了,好歹多留兩個伺候姑娘梳洗,其餘人都下去吧。我讓人備了熱水,姑娘要入浴麽?”
“好。”慶兒應道,“也不用那麽多人伺候,有銀瓶就足夠了。
“成。”媽媽滿口應著。
媽媽指派了銀瓶伺候慶兒去沐浴,自己同著兩個小丫頭收拾淩亂的床鋪,看到那抹白中的紅色,更是笑得眉眼彎彎,美滋滋的帶了丫頭離去。
“做我的丫頭,算是委屈你了。”慶兒眯著眼睛,浸在熱水裏,任銀瓶幫她擦洗。
銀瓶聽了這話,忽地跪下,“銀瓶不知道哪裏做錯了,請姑娘明示。”
“起來,我哪裏說過你錯了,還有我不是說了,不要叫什麽姑娘奴婢的,叫我姐姐便成了。”慶兒懶懶道,腦海裏想起了從前,有個人也堅持要叫自己姑娘的。
“銀瓶不敢,請姑娘恕罪。”銀瓶的語氣裏都是恐慌。
慶兒笑起來,還不過是個孩子麽,“你什麽錯都沒有,隻不過媽媽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銀瓶依然跪著不敢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著,將她的緊張袒露在慶兒麵前。
“起來吧,我真的不怪你。”慶兒的聲音突然低下來,帶著一絲悲涼,“我有怪你的資格麽?我不過也是媽媽的斂財的工具。”
銀瓶怯怯的起身,慶兒說的一字一句撞進她的心裏,“你不過和我一樣,是被媽媽送來斂財的工具,她不過是希冀,收了我的那人再收了你罷了。”
“銀瓶不敢和姐姐搶。”銀瓶聲音很低,眼裏有一絲的不安和害怕。
慶兒苦笑著,“你若是能搶便來搶吧,畢竟他也不是我的,況且我心裏。。。”說到這裏,慶兒眼裏的黯淡一縱即逝,“算了,不說了,既是隨了我,我定會幫你爭個好出路的,總好比在這樓裏受盡人的糟蹋強。”還有後半句慶兒沒說,“隻不過能不能爭到便是聽天由命了。”
銀瓶聽到這話忙忙跪下磕了幾個響頭,“姑娘真是好人,銀瓶若是能一輩子跟著姑娘伺候姑娘就成了,就算是不嫁人也是好的。”
早些時候,媽媽便已經發下話來,慶姑娘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外間的客人,媽媽自會替她擋了,因為慶姑娘昨夜的恩客已經包下了慶姑娘。慶姑娘隻要每日在屋子裏修身養性便成了,若是呆倦了,出去逛逛也是成的。樓裏的姑娘,能得了這樣的恩寵的,慶兒還是第一個,歸根到底,還是因了他。
沐浴過後,銀瓶為慶兒梳頭,慶兒看著鏡中的自己,妖嬈嫵媚,就連慵懶裏也帶著韻味,再也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想起了剛進樓的時候,每天以淚洗麵,幾次逃跑換來都是毒打和折磨,若不是媽媽看她還有幾分姿色,恐怕會受到更淒慘的待遇。漸漸的,原有的性子被磨光了,媽媽便要她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學習歌舞,學習如何伺候人,學習女人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學得出了頭,便是更多的噩夢的開始。
於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學會了心機,也會學會了在逆境中生存,也學會了無名的順從,也學會了使一些手段,隻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
看著身後忙碌的銀瓶,十三四歲的年紀,以她的姿色,若不是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將會是下一個樓裏的花魁。
慶兒問了問她的家境,銀瓶的臉色黯淡下去,吞吞吐吐才講清楚,原來她是被好賭的爹賣進來的,家裏還有一個酒鬼哥哥,娘親是被爹活活打死的,姐姐早就被賣進了青樓,被活活的折磨死了。說到傷心處,眼淚就流了下來。慶兒輕歎,這樓裏的姑娘,有哪一個是自願進來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傷心事。不是哪個姑娘都有她這般好運,會遇到那樣的男人,隻是自己的好運會到幾時呢?雖然許了銀瓶一個未來,自己未來又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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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下盧慶兒的人便是皇帝~~~嘿嘿~~算不算是個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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