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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隻是初夏,溫暖明靜

然後就猝不及防地灰掉了,埋葬了我對這所學校的所有的眷戀。

5月中旬,距離中考一個多月的時候,班主任一臉沉重地對我們說,這是最後一次編位,一切就定下來了。

一切,已成定局。第二次調研考試失利,在前十名掙紮的我落到警戒線邊緣,14名。所謂定局,也就是在老師們的心裏一中的人數已有大致模樣。也就是重點培養前15,而身處“重點培養”中對象的我,卻被編排到一組,也就是中組之外。我不在乎,他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在老師們的眼裏,我不乖。

正如他討厭我一樣,我不喜歡他,跟著涉及到他教的數學,從未過百。一開始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最後隻剩下漠不關心。芝麻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窗戶玻璃上班主任的臉,“虛偽”!她說,我最好的朋友。

除了這些,我不能容忍將狗熊放在我的斜前方,天知道他是個多討厭的人,開學那天我哥在班主任家,我看見他老爸膨起的外套在班主任家電視旁背對我們後癟掉。這不算賄賂,雖然聽到一句猥瑣的“一點小意思。。。"然後我轉頭看了看哥放在沙發上的名煙,那一瞬間覺得自己跟狗熊一樣醜陋,前十名還要做這種事情,這是種侮辱.而我更無法忍受的是,狗熊覺得那是種榮耀.以至於經常會向別人提起那天他老爸送的煙和我哥送的是一個牌的.莫大的恥辱,那一瞬間我真想剁了他.

五月二十三,我和狗熊吵開了.

他從來不買任何學習用品,我並不介意他用我的,雖然每次從他馬桶似的抽屜裏搜出3天前借他的筆,我都想扔掉,生物老頭說過菌落能用肉眼看到,當我最後發現從小學保存到現在的繪圖鉛筆被搞得像他的臉一樣溝壑時,我就像找埋著的骨頭的瘋狗,翻他的抽屜,找回了我所有的東西,然後當他的麵全部扔掉.我告訴他,我不介意你撿回我丟掉的垃圾.

當然,他沒有撿,呆滯片刻後,他用流利的髒話罵我,就像他一樣醜陋的髒話.我沒有回他,我瞟了他一眼:bitch,英語向來花甲的他,不懂我說的什麽。

我鄙視他就像鄙視對禮笑臉相迎的班主任.

但其實我更瞧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