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紅粉佳人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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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往北而行，杜藍轉過頭來，正對上花奴帶笑的目光，便訕訕地道：“姐姐怎麽這樣看著藍兒？”
花奴嘴角噙著一抹淡笑，輕聲道：“我在看藍兒妹妹……嗯，像藍兒妹妹這般人才，當丫鬟真是委屈你了。”
杜藍垂著頭道：“姐姐說笑話呢。藍兒無才無貌，如今得蒙葉府收留，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花奴又笑了。這一次，她用手絹掩住了嘴，渾身笑得如花枝般亂顫，一直笑了好一會兒，才在杜藍愕然的目光中，悠悠地道：“藍兒妹妹可是太謙虛了。依我看，別說葉府裏的丫鬟，怕是整個金陵城裏的小姐們拉出來，又有誰能及得藍兒妹妹七分相貌？至於才學嘛，能讓金陵第一才子嚴公子那般看重，藍兒妹妹又豈是泛泛之輩？”
杜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衣素裙，又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那麵具仍然好好兒地貼在臉上，這才笑道：“姐姐說的真是藍兒嗎？至少，我家大少爺身邊的另外幾個丫鬟，就勝過藍兒許多，而姐姐你，容貌勝過藍兒百倍千倍，是真正的美人兒。姐姐你這樣說藍兒，不是在寒磣藍兒嗎？”
花奴聽了杜藍的話，卻笑得更加厲害，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別人怎麽看我不知道，但在花奴眼裏，藍兒妹妹你便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兒，豈是花奴這等到俗脂庸粉可比的？”
杜藍眨了眨眼，不再說話了，心中卻在想：怪不得那些臭男人都喜歡上青樓找這些女子尋歡作樂，這些女子果然很會說話，明明知道是恭維話，卻聽得人心裏軟乎乎的……改明兒，如果要假扮青樓女子時，可得好好地學著點。
不過，杜藍還真是不得不佩服花奴。就以她目前這略顯清秀的扮相，花奴卻能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笑，仿佛眼前真坐了位絕色美人兒似的，臉上的表情無比真誠。
行進的馬車突然停下，車夫沉聲道：“姑娘，到了。”
花奴伸過手來，執起杜藍的手道：“走吧，藍兒妹妹，我們下去走走。”
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一次湧出，但是剛剛被告花奴恭維了半天的杜藍，麵對眼前這張絕美的素潔笑顏，卻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甩開花奴的手，隻好任由她牽著手下了馬車。
花奴的頭微微仰起，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是由衷的微笑：“這裏的空氣，比春花樓裏可要好得多了。”
杜藍愣了一下，突然問：“姐姐，你出來玩耍，春媽媽會不會不高興？”她還記得以前偶爾跟蹤肥羊去青樓時，曾偶然見到過老鴇教訓手下不聽話的姑娘，也曾出手救過一兩個不甘心的可憐女子，所以知道青樓裏的姑娘，幾乎是沒有多少自由可言的。
花奴聞言，卻斜眼望著杜藍，表情裏有一絲嗔怪，低低地道：“藍兒妹妹，咱們樓子裏，主要都是晚上營業。像葉公子那樣，大白天約了朋友來聽聽琴、品品酒的，卻是少見得很。或者，藍兒妹妹還是覺得花奴是肮髒之人，不願與花奴稱姐道妹呢？”
杜藍耳根微紅，訕然道：“對不起，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隨口問問。是藍兒說話欠考慮，還請姐姐別往心裏去。”
花奴偏著頭，看了看杜藍微紅的耳根，臉上便又恢複了燦爛的笑容。她輕輕地斜邁了一步，和杜藍麵對麵地站著，牽著杜藍的雙手，上下打量了好一陣，突然低下頭來，附在杜藍耳邊低低地道：“藍兒妹妹真是好人，姐姐我畢竟沒有看錯了你。”
杜藍站在花奴身邊，本來就嬌小的身材顯得更加單薄。而她的心裏，卻是有些疑惑：為什麽時候花奴湊在她耳邊說話時，她竟然會想起了那個裝病賴在她肩頭的葉嘯樓呢？
兩人說話間，車夫已經從馬車後麵搬出了琴凳、琴架，又拿出一張用綢布套子裝著的桐木琴，將套子去了，端端正正地放在琴架上，隨後走到花奴身旁，恭恭敬敬地道：“姑娘，琴放好了。”
花奴轉過頭來一看，眉頭便微微地蹙了起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怒氣：“老王，你怎麽辦的事？隻安一張琴凳，那藍兒妹妹坐哪裏？”
車夫老王立刻惶恐起來，連連哈腰道：“姑娘息怒，小的這就去給藍兒姑娘設一張凳子。”
杜藍的瞳孔微微地收縮了一下，飛快地望了花奴一眼，見她正向自己看過來，忙轉開眼去，看到車夫又從馬車後麵拿出來一張凳子，便笑道：“姐姐的的排場真大，出來散步彈琴，卻弄得像搬家似的。”
花奴微微一笑：“又讓藍兒妹妹笑話了。姐姐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又何來排場？”
杜藍勉強笑了笑，不著痕跡地將雙手從花奴的手中抽出來，走到老王安好的凳子上坐下，淡淡地道：“姐姐，既然琴都放好了，便彈一曲來聽聽吧。這裏空氣清新，環境優雅，正好配得上姐姐的琴聲。”嘴裏如是說著，她心中卻道：你當然沒有丫鬟，你們春花樓裏，除了你之外，全是一群塗脂抹粉的男人，又哪裏有半個女子？
花奴臉上的笑容又放大了些許，嫣然笑道：“藍兒妹妹要聽琴，姐姐便獻醜了。”說完，款款地走到琴後坐下，伸出纖纖素手，行雲流水般在琴弦上拂動，一陣空靈清雅的琴聲便在楊柳林中盤旋，直把那柳枝都渲染得更綠了三分。
花奴的眼神從琴弦上抬起來，笑吟吟地看向杜藍，卻發現她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有些飄忽，顯得心不在焉。
花奴的眉尾輕輕地上揚，素手往琴弦上一按，琴音戛然而止：“藍兒妹妹，可是姐姐彈得不好？”
杜藍猛地一驚，這才意識到琴聲已經停了，忙道：“哪裏，姐姐彈得很好。”
花奴如水的目光悠悠地看著杜藍，淡粉的雙唇微微地撇了撇：“剛才我看藍兒妹妹似乎是有些魂不守舍，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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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問一句：親們知道藍兒在想什麽嗎？
PS：前兩天無聊，在網上隨便搜了搜，這才發現，筱舞的書在某些網站上，作者竟然標的是什麽“路苔生”，真是氣死人了。今天特此申明，《一盜定情》的作者是柳筱舞，首發於縱橫中文網，請親們幫筱舞作個見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