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醉翁之意

響應編輯號召,在此申明一下:《一盜定情》作者是柳筱舞……就是偶啦!(昨日斷更的人慚愧地捂臉飄走)

————————————————————————————————————————————————————

嚴子淩淡笑道:“在下酒量淺薄,喝得比諸位兄台略少,自然醉得輕些,僥幸!僥幸!”

玉箋忍不住插嘴道:“少爺,嚴公子,酒醉傷身,以後還是少喝一些的好。”

“玉箋姑娘說的極是。”嚴子淩接過玉箋的話道:“葉兄向來海量,也有醉病之日,可見酒之一道,飲之雖可助興,卻也要知適可而止。”

葉嘯樓將嚴子淩這席話聽進耳中,心裏更加覺得不是滋味,總覺得這嚴子淩言語之中,似有奚落之意。他不能對嚴子淩發火,便將怒氣轉向玉箋,冷冷地道:“玉箋,我和嚴兄說話,你插什麽嘴?你幾時也變得不知分寸了?”

玉箋委屈地低下頭,輕聲道:“是,少爺,玉箋多嘴了,請少爺見諒。”說話間,眼圈兒悄悄地紅了,睫毛上也沾了點點淚珠,卻並不抬手去擦,隻是呆呆地望著地麵,身子微微顫抖。

凝香不滿地嘟著嘴,輕輕地一拉玉箋的衣袖,兩人便悄悄地退出了會客廳。

嚴子淩見氣氛有些不對,便轉移話題道:“葉兄,你且看看東西。唉,按照賭約,我們三人手中的部分都歸了你,現在你卻是可以湊齊整套了。”

葉嘯樓還沒開口,小池和小閣已經按捺不住了。小池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問:“嚴大哥,你送來的是什麽東西?”

小閣卻更直接,衝向離得最近的一口箱子道:“是什麽好東西?本少爺先瞧瞧。”說著話的同時,小閣已經伸出胖胖的手指去解那木箱上的繩索。

“小閣,別亂動我的東西。”葉嘯樓輕聲喝止,可小閣又哪裏那麽聽話?隻見他小手靈巧地穿梭,那繩索便散落在地上。小手扶著箱蓋,小閣用力將箱蓋推起,瞄了一眼裏麵的東西後,卻又突然鬆手,使得箱蓋和箱體碰撞後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嚴子淩隻是微笑,葉嘯樓卻很有些生氣,怒道:“小閣,碰壞了我的東西,你就準備抄千家詩一千遍!”

“哼,什麽破銅爛鐵,大哥你還把它當寶貝!”小閣很不屑地撅著嘴走到另一個木箱前,照樣打開看了一眼就關上,這才沮喪地跑到小池身邊道:“全是破銅爛鐵,一點也不好玩。”

原本躍躍欲試的小池一聽頓時沒了興趣,兩人都不再去瞧第三隻箱子。可杜藍的眼裏卻有些發光了。剛才小閣打開箱子時,她早已看清裏麵所放的東西。箱中所裝的並非金銀,而是直徑約有二尺的青銅香爐。小閣所打開的箱子裏放著的青銅香爐一為鶴形,一為龜形,看起來造型古樸,花紋別致,在杜藍這種行家眼裏,自然一眼就能辨認出這兩件青銅器肯定是商周以前的古物,異常難得。

更為難得的是,從兩件青銅香爐的造型和花紋以及顏色上,可以看出這兩個青銅香爐原本是一套,這就更加難得了。

想到這裏,杜藍的眼中光芒更盛,眼睛偷偷地瞄向第三口木箱,心中暗想:剛才嚴子淩說“湊齊整套”,說明這裏麵裝的應該也是和前兩件配套的青銅香爐吧?而且,葉嘯樓手中也應該有一件這樣的青銅香爐才對。如此一來,龜、鶴……其餘兩件應該是蛇和鹿吧?四件代表長壽的古香爐,價值遠超尋常珠寶,又隱含祝福之,用來作為葉家老太爺的壽禮,卻是再好不過。

眨了眨眼,杜藍輕輕地歎氣:這東西好是好,可惜太笨重了,不然真想順回天青峰去……明年,爺爺也該七十了吧?我該送爺爺什麽東西作賀禮呢?嗯,如果能把血玉佩盜回去,不就是一份大大的壽禮嗎?盡管這樣想著,杜藍還是忍不住悄悄去望那三隻木箱,心裏盤算:等到血玉佩到手,加上小池、小閣兩個好玩的小娃娃,還有百花苑會種花又會做百花糕的趙伯……唉,這麽多東西要帶回天青峰已經夠她頭痛了,隻能忍痛放棄這幾個價值連城的香爐了。

正想著,卻聽嚴子淩語帶關切地道:“藍兒姑娘,幾日不見,怎麽變得如此憔悴?”

杜藍微微欠身,還沒來得及答話,葉嘯樓已經冷冷地道:“孫大娘,這裏沒你的事了,你還不下去?”

“奴婢這就告退。”孫大娘和紅杏悄悄地退下,卻聽葉嘯樓又道:“藍兒,你不跟著孫大娘下去幹活,還傻站在這裏作什麽?”

“是,大少爺,藍兒告退。”杜藍對嚴子淩歉然一笑,跟在孫大娘後麵離開了大廳。嚴子淩的眼光追隨著杜藍的背影,半是欣賞半是心疼,看得葉嘯樓心裏越發不舒服,便淡淡地道:“玉箋,給嚴公子上茶。”

小池對小閣擠了擠眼,小閣便老神在在地對葉嘯樓道:“大哥,你這裏有客人,我和小池就不打擾你了……嚴大哥,你和大哥慢慢聊。”說完,拉著小池大搖大擺地出了花廳,撒開兩隻胖腳丫追著杜藍的方向去了。

玉箋奉上茶來,嚴子淩道謝接過,對葉嘯樓微笑道:“葉兄,前日承情在百花苑宴飲甚歡,還請葉兄後日過府一聚。我那後園裏的蓮池,如今紅蓮正豔,雖比不得葉兄的百花苑,但也有些兒小小情趣。”

葉嘯樓點頭道:“嚴兄相邀,在下敢不從命。”

嚴子淩卻又似笑非笑地道:“不過,王兄和薛兄上次輸在藍兒姑娘手中,都覺得藍兒姑娘頗為有趣,還請葉兄屆時將藍兒姑娘帶來,讓我等再領教領教貴府丫鬟的高才。”

嚴子淩這番話一說出來,大廳裏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凝香、琴心不屑地撇嘴,玉箋的臉色卻紅一陣白一陣。隻有候在門口的葉喜臉上露出些驕傲的神情來。

葉嘯樓臉黑黑地道:“藍兒不過是一個蠢丫頭而已,哪裏值得三位仁兄如此高看。我府上像這樣的丫鬟多的是。”頓了一頓,葉嘯樓又懶洋洋略帶嘲諷地道:“嚴兄這是要請我赴宴,還是請的是我府上的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