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她騷擾我

星期天,這個休息的日子對我則意味著最後的生機,如果今天還找不到家教的活,那隨之而來的將是厚著臉皮的去向父母討取生活費。

其實我常常在想有什麽賺錢的法門,如果臉皮厚一點,或者可以去買黃碟,這樣即可以滿足一大批人的“求知欲。”還可以從他們那裏獲得一點物質報酬,可是我臉皮還沒有到那個程度,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虛偽?如果我不讀書了,或許可以回家抱著三畝二分地過日子,雖然本人從小就有要在村裏麵做一個三間大屋的“偉大誌向。”可是肚子一餓,這些也就全都甩到一邊了……但這些如果都是不成立的,當然也難保有一天,會演變成事實。

還是來到昨天的位置,將那張有似買身契的東西放在地上,這次我早有準備,拿出一本書蹲在旁邊,即可以裝著高深,還可以打發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雙腿基本上失去知覺了,可是仍然和昨天的結果一樣,看來,老天當真喜歡為難窮人,我在絕望中感歎,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揉著那發麻的雙腿,看著昏暗的天色,“算了,回去吧,先找陳洋小子借點錢再說。”我想著,將那張紙抓了起來,揉成一團狠狠的向旁邊的垃圾桶扔去。紙團也和我作對一般飄向旁邊……

“亂扔紙屑,罰款。”一個聲音從地裏升起,當我聽清楚她說什麽時,這聲音真有如炸雷一般在我胸口炸開,我看見一個戴著城管紅袖的老太太。

“罰款十元。”那老太太一邊給我寫著條,一邊重複了一句。

“十元,你殺了我吧。”我心中暗想,口中不得不好言的求道:“大媽,我不是有意的。”說完將那紙團撿了起來,很老實客氣的放進垃圾桶。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無意識的,在無意識的條件下做出的事就是一種習慣,大媽,一定要罰他,不然這種習慣他永遠都改不了。”我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考場美女!她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些話刺激了那個老太太,聽得那老太太直點頭:“不錯,小夥子,少上一天的網就回來了,以後注意了。”說完將寫好的收據給了我。

我站在那裏委屈的咬著牙,惡恨恨的看著她,而她卻一副裝著沒有看見的樣子將頭故意轉到一邊,十元錢,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了。

瞧她那小樣,因為報複到我而得意的望著天的神情……我憤怒中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僅剩下的十元錢,給了那老太太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鼻子酸酸的,我強忍著眼淚,不停的勸慰著自己,不就是十塊錢嗎?男兒有淚不輕彈,用的著為了十元錢而流淚嗎?隨即又想著,自己昨天都舍不得吃一分錢,而今天……為什麽?為什麽?這種想法一旦展開,竟收也收不住,鼻子越來越酸……

“還是大老爺們,為了這一點小事就要哭鼻子了。”又是她,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已經跟了上來,聽到她的話,那所有的酸楚都壓了下去,緊跟著上來是恕火,我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吃掉一般的看著她,她被我的眼神嚇的退後幾步,隨後又挺了挺了胸:“你以為你盯著我我就怕你了,不就是十塊錢嗎?小氣鬼!”她大聲說著。

嗬嗬,小氣鬼,我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所有的酸楚又接撞而來,我在大學裏最怕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可能是因為我確實是個小氣鬼所以才怕被人說吧。而今天出自她的口,我竟將自己認識的這麽清楚。

“不錯,我就是小氣鬼。”我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所有的尊嚴都被這句話打的煙消雲散,向學校跑去,我聽到她還在不停的在後麵叫著我停下,但我確實已經恨透了她,最起碼在這一刻。

回到宿舍,裏麵沒人,都出去玩了,我徑直向那朵帶回來的花走去,給它澆了澆水,對著它自言自語的說著:“你就好了,還有我給你澆水,可是有誰給我澆水呢?”

“你想澆水嗎?我給你澆好了。”陣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我找他錯五十元錢,他立刻扔了一百元給我,還叫道:“有就還,沒有就算了。”這就是有錢人了,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找人借到錢,心中又踏實了不少……

日子又開始向往常一樣的過,隻是心中欠了別人的債,總是會是適當的時候竄出來。

這天上大課——毛澤東思想,我心中卻在盤算著,這個雙休日怎麽著?還是去向上次那樣傻瓜般的站著等別人來錄用我去教壞他家的孩子嗎?還是……

正思討著百年大計,卻感覺到有人在後麵用筆戳我的背,“誰這麽無聊,我極不情願的轉過頭去。”又是她,看見她本來已經沒有了的火氣,好象一下子又被點燃了一般。

“什麽事,你幹什麽像鬼一樣的纏著我。”盛恕之下難免對自己的音量有點失控,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特別是我們班的同學,平常我是最默默無聞的一個了,可是今天卻有如此大暴發的舉動,自然讓他們驚訝不少,但隨後那些人又一副邪笑的看著我,老師在上麵咳嗽了兩聲,我轉過頭去,不再理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怎麽對她脾氣就這麽大呢?

“好呀,你給我小心點,看我下課怎麽收拾你。”她又用筆戳我。

“老師,她騷擾我。”我站起來毫不客氣的說道。幾個班同學一起哄堂大笑的看著我們。

“我怎麽騷擾你了?”她站起來毫不在乎別人的取笑,反唇相譏,同學們笑的聲音更大了。

“你們兩個坐到我旁邊來。”那老教授別無他法,為了這節課能夠上下去,隻好出此下招,她對我哼了一聲,向上麵走去,我跟著她坐在了一起,本來隻供教授坐的大椅子一下子多出兩個人,再大也顯得擁擠,我和她就好象抱著一樣的坐在一起,氣憤的心一會是剛才報複帶來的快感,一會又是暖玉在懷的激動。

“你曆害,看下課了本小姐怎麽收拾你。”她在書上寫著這兩句話,然後對我恕睜著雙眼,

“老師,她威協我。”我搶過她的書,拿給旁邊的教授,下麵的同學暴笑,她的表情豐富的變動著,而我卻裝著沒看見一般。

“你們兩個給我出去,以後還這樣,別再來上我的課。”就這樣,我們倆被趕出了教室,開始還是慢慢的走著,一旦脫離老師的視線,我趕緊跑,嗬嗬,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聽著她在後麵追著,這幾天聚在心頭的氣總算出了。

正得意的想著,來不及看前麵,忽然一聲慘叫,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沒有甩掉那個惡婆娘,又撞到一個女孩,我隻好停下,匆匆的幫她撿起給我撞落的東西,一個很醒目的不及格的成績單和一隻笛子,而當我把東西還給她時,才看清,原來是噪音美女,但也沒有心情去看她的表情,便又向宿舍跑去,當我跑到我們宿舍的樓下時,對著還在追的她得意的大笑的三聲,再感歎一句:“哎,太陽怎麽就這麽圓呢?”隻餘下她在樓底下生悶氣。接著又聽到河東獅吼的叫聲:“項鋒,是男人就給我出來,什麽的。”我自然是不甘示弱:大聲叫道:“是女人你就上來呀。”說完又是我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