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NANA

看燃燒的花火

閃著光下落

結局仍是沉默

他依然在經過

唱著同一首歌

牽動我的線索

誰能夠擺脫時間

一生不變仰著臉

我不問也不說在心底默喊著已過千遍

在眼淚落下以前

我依然等待出現

也許能擁抱這最後一瞬間

我最怕發生的結果

無非一切

用三言兩語都概括

那靜靜蔓延的野火

縱然代表什麽

也無法將一切湮沒

——NANA厲娜

葉蕭回到了N市。

一下車，她就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對這個車站和車站外的這個紅綠燈，這條路。

深灰色的，從前是柏油路，現在依舊沒變。

在門口的報刊亭買了一張地圖，尋找熟悉的路名。

永樂街，還好，它還在，就和她記憶中一樣，與車站隔著兩條街。

穿過富安街，新月街，到永樂街與百合路的交叉路口，再往右拐。

那個她所居住的小區已經拆掉了，這個她知道，在她12歲的時候，她家的房子上就被畫上的“拆”字，這也是她搬家的原因。

這地方被改造成了公園，中央一個圓形的花壇，裏麵火紅的深紫的不知道什麽花，畫成了這個公園的名稱：景梅。名字頗為俗氣，但梅花是這裏的市花，也算是貼到了。

有噴泉，但是沒開，顯然是屬於隻有節假日才願意開的那種。

小橋，流水，金魚，草坪，梅樹。

具有所有永遠都可以具有的元素，小巧精致，但也算平常。

三三兩兩的人，在簡易健身器材上玩，聊天，表情愉快。

轉過頭，竟意外的看見那棵無花果樹，在這個公園裏顯得有些突兀，沒有了矮圍牆擋著，她頭一次完整的看清這棵樹，繁茂，長的歡樂而飽滿。

她問邊上的一個人，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曾經是她們小區裏的，因為雪白的頭發圓圓的臉型發而給她留下過印象。

她的嗓音依舊很細，說的是方言，因為太久沒聽，葉蕭有些聽不太懂。

“哦，你是小棋啊！葉孟的二女兒小棋？都長這麽大啦！”她開始絮絮叨叨，“你現在還好吧，我還記得你那！小時候你很瘦，現在胖起來了嘛！讀大學了？有出息了，我現在住在城東，有時候還散步到這裏來看看，這棵樹啊，我們小區裏的人一起到辦公室去告，叫他們不要砍不要砍，一天幾次搞得他們煩起來，這麽好的一棵樹看到可惜啊！”

聯合告狀？葉蕭看向這棵樹，一棵無花果樹，竟有這麽多人來保護它。

無意間，也保護了葉蕭最美好純真的記憶。

在和老人嘮叨了近半個小時後，她告別了老人，去尋找自己的小學。

和小區相反，她的小學幾乎沒什麽變化，還是滿滿的爬山虎覆蓋著。

今天是周末，所以小學的門是鎖著的，隻有傳達室的老爺爺還在。

她通過傳達室進了學校。

樓房還是原來的樣子，一樓第一個教室，一一班，二樓第一個，二一班……這些還是一樣。

通過窗戶看進去，課桌變了，原來兩個人一張的木桌變成了一個人一張小桌子那種，凳子變成靠背椅，和初中一樣。

原來那種桌椅早就淘汰了。

她依稀聽到了曾經的歡聲笑語，跳皮筋的聲音，唱歌的聲音，石頭剪子布的聲音。

曾經，她希望和程諾一起來這裏，可那次的猶豫使她錯過了機會。

她不得不一個人旅行。

她喜歡上了一個人旅行的感覺，可以盡情的回憶那些單純的快樂。

這是一個極好的療傷劑，把白妮逝世和分手的難受暫時甩到一邊。

她想從此刻開始，掙脫悲傷的過去束縛，從頭再來。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突然，她在這個她學習了五年的小學校園裏，大聲喊。

姐姐去世的時候，她灰暗的太久，現在白妮離開了，她不要自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