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野狼賽(二)

槍聲響起的瞬間,路口並排的八輛汽車如同疾風一般,快速的向著暗夜下急馳而去,閃耀的車燈隻在眼前晃動了一下,瞬間就已經消融在夜色裏。

鄭瀾坐在汽車裏,冷炎看著早已經失去汽車蹤影的路口,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原野藤桑的麵容上。

那樣的鎮定的態度讓鄭瀾再一次的感覺到了詭異,他難道準備用山口組的人將自己強行的扣押到日本去?

看來原野藤桑果真是病的不輕,青幫的勢力雖然掌控不了日本的黑道,不過青幫也絕對不容小覷,至少鄭軒不會放任他唯一的妹妹被山口組綁架到日本去。

原野藤桑鏟子的挑動山口組和青幫的關係,他真的以為原野藤桑的勢力,可以大到山口組不惜和青幫為敵來維護原野家族。

她倒要看看原野藤桑有什麽本事能將她強行的帶走,山口組即使派人過來,也不可能很多,畢竟這裏不是日本的黑道的天下,所以那點人她還不放在眼裏。

可惜了,少了電焰和風凰的幫助,否則終結的三個夥伴聯手,就可以讓山口組見識一下終結的真正實力。

第一輪在鄭瀾的思慮中結束,除了中途兩輛車在超車時碰撞翻了外,倒沒有其他的事故,鄭瀾掃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不錯,十五分鍾跑完全稱,看來果真都是精英。

第二輪的槍聲再次的響起,在野狼車迷的歡呼騰越下,又有八輛車在夜色裏飛奔向遠處。

十五分鍾,雖然算不上極限,但絕對是一個挑戰,所以第二輪的比賽,似乎比第一輪更加的激烈,就連道路兩旁站立的車迷們也加大了呐喊的聲音,期待著可以跑出更快的速度來。

電焰失望的縮在汽車裏,很可惜,第二輪的賽車手裏依舊沒有落落的蹤影,“凰,落落知道我們肯定會來,她還有膽子敢來賽車嗎?”

風凰一手輕敲車窗,淡笑道:“會,不來她就不是落落了,被我們帶回終結,她大不了等待下一次的逃跑機會,不過錯過了野狼賽,她可就要等一年,尤其是上一次,中途被你給帶了回來,落落這一次肯定會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應該在最後的一輪,那是整個野狼賽的高超,最後八輛汽車的賽車手,都是車技一流的高手,落落應該會在他們中間。”

“最好她不要出現。”電焰冷聲的開口,她為什麽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性命,剛剛第一輪的比賽還算是安全的,可還是有兩輛車撞到一起了,那兩個輕傷的人,一個撞破了頭,一個腿骨折送去了醫院,而這個在野狼賽裏,卻是最輕微的傷勢。

“還說落落,如果讓落落知道你出任務時故意的中了槍。”風凰轉過頭看向電焰,同情的笑道:“她絕對會把你給整的比死還難受,甚至到你後悔將她給找回來。”

“你和雨清不說,她會知道才怪。”有些心虛,電焰氣勢微弱的開口。

終結的規則,絕對不可以受傷,生命不是隻屬於自己,而同樣的屬於幾個生死相依的夥伴。

所以很可惜的,電焰犯了眾怒,風凰的懲罰是,一個星期不碰電腦,不去查關於楊雪落的任何蹤跡,急的電焰就差沒把終結的房頂給掀了。

而雨清的懲罰更絕,取子彈的時候根本沒有使用麻藥,用她的話說,既然她想死,她就成全他,讓他徹底的痛死。

一個小時之後。

“鄭瀾,開始了,過去吧。”楚峰敲了敲車窗,對著鄭瀾輕微一笑,隨即上了自己的愛車。

“好,出發。”鄭瀾關上車玻璃,對著楚峰比了個的手勢,緩緩的將車子開向路口的起點,張揚的笑容裏有著期待的光芒。

另一旁原野藤桑也上了車,而他的車子是緊貼著鄭瀾的跑道,透過玻璃看了一眼淡定的鄭瀾,原野藤桑再也壓抑不住眼中的狂喜和興奮,她終於就要完全的屬於他了。

槍聲響了起來,鄭瀾冷漠一笑,油門踩下的瞬間,汽車如同一支利箭一般飛射而出,整整比其他的七輛汽車縮短了五秒鍾的啟動時間。

賽場的另一頭,槍響的同時,風凰和電焰失望的掉轉了方向,向著終結的大本營開去,很意外,賽場裏有著唯一的女人,可惜卻根本不是落落,而是先前對著風凰拋媚眼的花癡女人。

“風凰,落落會不會出了意外?”電焰失望的語氣下,是濃濃的擔憂,野狼賽是唯一尋找落落的方式,如今她竟然連野狼賽也沒有參加,難道真的出事了?

風凰的峻美的麵容上也收斂了輕鬆的笑容,轉而換上凝重的神色,追蹤了一個多月,沒有查到落落的一點蹤跡。

他原來的推測是,落落為了參加野狼賽,所以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直到今天才露麵,可惜他第一次推測錯誤,落落根本沒有露麵。

“焰,我們回終結再說,打電話給雨清,讓她放下一切的事情,先回終結,我們要從頭開始找起。”

風凰凝思片刻後,終於緩緩的開口,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落落不可能在一個地方蟄居一個月的時間,除非出現了什麽特殊的原因。

沈睿傑呆滯的看著賽車的路口,他沒有眼花吧,中間的銀色跑車##子,那是鄭瀾的愛車,錯愕的拿起手機,撥通了鄭瀾的電話。

關機中,忽然感覺一陣暈眩,她竟然真的參加了野狼賽,而且還是最後一輪的壓軸賽。

忽然兩個人抬著擔架從沈睿傑身邊經過,躺在上麵的是剛剛從賽場上受傷的賽車手,這個大概是今晚撞的最厲害的賽車手。

高速轉彎時,車子被一旁超車的汽車給撞了出去,在半空裏翻了一個圈後,重重的落地,又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鬥,油箱著火了,如果不是搶救的及時,怕是連人帶車都燒死在大火裏。

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痛苦的呻吟著,血順著額頭流滿了半邊臉,陰森的嚇人,而小腹被玻璃深深的刺出一個學窟窿,汩汩的流著鮮血,血液中是順著傷口滑出體外,而暴露在空氣下的腸子,一個醫護人員中用手替他捧住。

而男人的下半身更是慘不忍睹,鮮血淋漓下,一雙腿早已經被血水浸泡的殷紅,大概在意外時被卡住了,所以腿上的好幾處都剮去了皮肉,隻餘下森森可見的骨頭,和骨頭上殷紅的血跡。

忍住嘔吐的欲望,沈睿傑麵色蒼白的撥通安熙照的手機,他的女人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熙,是我,不用說話,你聽我說,做好心理準備,鄭瀾剛剛參加了野狼賽,已經……”

話還沒有說完,話筒裏傳來嘟嘟的盲音,沈睿傑無力的掛上電話,隨後發動車子向著鄭瀾消失的路上尋去。

雖然知道自己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上他們的,可他們的掉轉方向回來是可以成功的攔截下鄭瀾的汽車。

鄭瀾快速的掃了一眼身後的汽車,果真是原野藤桑,這個變態男人,如果出去了他變態的性子,真爛卻是很欣賞他的車速。

竟然可以在發動落後的情況下趕上她的速度,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可惜現在是,他再厲害也是個瘋子。

原野藤桑驚恐的看向前麵的道路,努力的拉近與鄭瀾的距離,他不層想到她的速度竟然有這麽快。

發動時就已經將他拋下了幾千米,而此刻他縱然見速度替身到幾線,依舊還落後她兩個車身的距離。

原野藤桑驚恐的目光望著前麵飛馳的汽車,而腕上的手表如同死亡的喪鍾一般,滴答滴答的走了一圈又一圈,隻剩下三分鍾了。

顧不得安全,原野藤桑快速的按下車窗,飛馳的速度下,風猛烈的刮了起來,微弱的聲音早已經被風吹散了,更何況鄭瀾的車玻璃還是關上的,根本不可能聽到他要說的話。

汽車裏,鄭瀾疑惑的皺起眉頭,原野藤桑真的是瘋了嗎,居然把車玻璃搖了下來,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速度下,大風很有可能影響到視線和判斷力,而且隨風吹來的灰塵也會迷住眼睛,一個意外下,就是車毀人亡,他這樣張著嘴,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麽?

眉頭凝的愈加的緊,鄭瀾猶豫片刻後,終於放慢了速度,而原野藤桑的汽車立刻趕了過來,與她保持相同的行駛速度。

風俗太大,鄭瀾發現搖下車窗後,同樣聽不到原野藤桑的話,除了一陣接著一陣的風刮的睜不開眼睛外,呼嘯的風聲下根本就什麽都聽不到。

爆炸?怔怔的看向原野藤桑的嘴形,鄭瀾有著一瞬間的呆滯,刹那,臉色陰沉下來,他在她的車上安裝了爆炸裝置!

怒火騰騰的燃燒起來,鄭瀾快速的將車速穩定下來,隨後騰出手將一旁的手機拿了過來,對著原野藤桑晃了晃,隨後開機,示意他用電話說清楚。

“快跳車,還有一分鍾。”原野藤桑暗啞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擔憂的神色看向一旁依舊端坐在駕駛室裏的鄭瀾。

“你這個瘋子!”鄭瀾憤怒的低吼著,一瞬間隻感覺所有的怒氣都爆發出來,他真的在她車上裝了爆炸裝置。

“快跳到我的車子上來,時間來不及了。”一樣的車速下,原野藤桑快速的將副駕駛的車門打了開來。

也成功的讓鄭瀾看見了他車後坐的兩個男人,那兩個跟蹤自己的難惹,果真是他搞的鬼。

爆炸她的汽車,然後將她帶到日本去,這樣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在爆炸中屍骨無存,

“原野藤桑,你這個瘋子!”鄭瀾倏的掛上電話,快速的將車玻璃按了上來,重新的踩在油門上,急馳的汽車在瞬間已更快的速度衝向了遠處的玩到。

鄭瀾憤恨的低咒一聲將原野家族給罵個遍,快速的將駕駛室的車門打了開來,雙眼緊張的盯著外麵的路麵。

神色緊繃下,麵色有些蒼白,第一次,她不希望這樣的死去,畢竟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個讓她牽掛的人,媽媽,保佑我!

默默的祈禱一聲,鄭瀾在拐彎的瞬間忽然踩住刹車,高速飛奔的車身猛的刹住,可惜巨大的慣性下,車頭猛的被衝到了地上,直立的翻起。

鄭瀾高挑的身影在汽車翻起的瞬間,快速的跳向路旁的荒草####翻滾下,手中的槍也在同一時間對上了汽車底盤上的油箱。

也看見了安裝在一旁的引爆裝置,原野藤桑!沒有人可以這樣設計她之後,安全的抽身,包括你在內!

子彈射出去的瞬間後,鄭瀾的汽車在油箱和炸彈的雙重威力下,爆發出一聲景天的巨響聲。

刹那間,暗黑的夜色裏,火焰如同一朵燃燒的蘑菇雲,快速的衝擊向天空,濃煙的掩蓋下,照亮了半個天空。

原野藤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爆炸,手下的汽車不受控製的衝向了擋在路中間燃燒的汽車。

雖然隻有幾秒鍾的呆滯,可惜踩刹車卻已經來不及了,急馳的汽車如同鄭瀾的車子一般,在急刹車下,快速的翻顛著,撞向一胖的護欄。

鄭瀾悄然的爬上了路後麵的小山坡,淡笑著看著撞翻的汽車,嘴角露出狂傲的笑容,可惜,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口。

伸過手,輕柔的擦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是殷紅的血跡,還好,隻是跳車時被刮破了皮,比起原野藤桑的車毀人傷,她這一點傷大概可以忽略不計了。

鄭瀾晃了晃腦袋,忽然感覺到一絲暈眩的感覺,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腦後凸起的腫塊,該死的,什麽時候撞到頭了。

一陣黑暗席卷而來,鄭瀾哀號一聲,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楚峰遠遠的看見了爆炸時的光芒,及時的將車子停了下來,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一幕,跑在最前麵的兩輛車是鄭瀾和原野藤桑,撞在護欄上的是原野藤桑的黑色汽車,那眼前這個坐在爆炸聲中,然後的隻餘下灰燼的隻能是鄭瀾的汽車了。

忽然感覺到心髒停止了跳動,“楚峰,等會比賽的時候,你幫我注意一下原野藤桑。”

鄭瀾的笑容依舊清晰的回蕩在眼前,楚峰沉痛的閉上眼,是他害死了鄭瀾,如果不是他帶她來野狼賽,如果他注意到她話裏的警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沈睿傑快速的繞過正燃燒的汽車,將車子停在了楚峰身旁,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了冷意湧上了心頭,看著楚峰蒼白的一張臉,怔怔的問道:“誰的車子爆炸了?”

楚峰一手支撐在汽車上,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深深的呼吸著,卻怎麽也平複不了心中那湧現出的巨痛,是他害死了鄭瀾。

“楚峰,你說啊,到底是誰的車子?”寂靜如同死亡的前夕,沈睿傑煩躁的狂吼道,一把揪住楚峰的衣領,赤紅的眼中忽然有著濕潤的感覺。

心頭的不安在漸漸的擴大,擴大,呆滯的目光看向楚峰身後,一輛輛的汽車從自己身邊急馳而過。

他們都已經掉頭了,那麽最快的那輛車是鄭瀾的,她的銀色跑車。

她笑著調侃時的灑落,她一腳重重的踩在自己的腳上時的頑劣,那痛楚依舊清晰的感覺到,他甚至揚言有一天要踩回去,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沈睿傑痛苦的閉上眼,一拳狠狠的砸在汽車上,沉默下,拿起手機,顫抖的撥通安熙照的電話,沙啞著聲音道:“熙,出事了。鄭瀾的汽車爆炸了。”

簡短的幾個字後,沈睿傑手中的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悲痛的質問著楚峰道:“怎回事,為什麽會爆炸?”

“是我害死了鄭瀾,她提醒了我要防備原野藤桑,是我大意了。”楚峰愧疚的別國目光,看向緩緩從汽車裏爬出來的原野藤桑,風很的目光倏的燃燒起火焰。

“是那個該死的日本人!”沈睿傑倏的轉過身去,順著楚峰的目光看向一身是血的原野藤桑。

一貫總是懶散的麵容此刻猙獰的駭人,快步走了過去,大手瞬間截獲住原野藤桑的脖子,五指深深的用力收緊,麵色陰駭的質問道:“是你在鄭瀾的車子裏安裝了爆炸裝置?”

原野藤桑不停的咳嗽著,大量失血讓他此刻早已經虛弱的不堪一擊。

渙散的眼神越過沈睿傑的肩膀,看向一旁已經快要燒成灰燼的汽車殘骸,縱聲大笑著,“我讓她跳車,她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按拿到和我去日本真的那麽難嗎?”

砰的一聲響起,是拳頭擊打在臉上的聲音,原野藤桑剛剛還狂亂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拳,一口鮮血噗的從口中噴出,落在地上的是兩個比打落下的牙齒。

“安熙照。”原野藤桑一抹滿嘴的鮮血,瘋癲的笑了起來,“我得不到的女人,你也永遠別想得到。”

又是一拳,重重的擊在原野藤桑的肚子上,安熙照赤紅的目光裏一片死寂,勃然的怒火下,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凸,“讓原野家族等著替你收屍!”

森冷的氣息下,是駭人的陰鶩,安熙照將手上的原野藤桑丟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向著汽車的殘骸走去,火光掩映下,赤紅的目光裏有著淚水在閃爍,該死的女人,她?

昂起頭,安熙照痛苦閉上眼,任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來,高大的身子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修長的五指緊緊的叩在剛硬的水泥地上,壓抑住悲痛的嚎叫,###能那麽任性,為什麽不告訴他,她如果說了,他一定不會讓她參加的,為什麽要瞞著他?

原野藤桑!安熙照默默的念著,悲痛的五官裏快速的漸漸的凝聚起仇恨的光芒,暗啞的聲音裏是破碎的絕望,“傑,讓原野藤桑回日本,我會在日本親自解決他!”

“熙?”沈睿傑困惑的開口,肅殺的目光盯著癱在地上依舊處於瘋癲狀態下的原野藤桑,冷聲道:“為什麽要放他回日本?”

“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了,”安熙照一字一字的開口,他要原野藤桑生活在恐懼之中,每天都擔心被暗殺的命運。

“原野家族和山口組關係密切。”楚峰緩緩的開口。

“好,傑讓峻告訴伊藤忍,原野家族我扛上了,山口組如果要查收盡管過來。”安熙照冷漠的神色裏看不出一絲的表情,隻餘下一雙沉痛的目光流露出濃濃的哀傷,和哀傷下那噬心般的痛苦。

“啊,不是吧,都走了。”等真爛再次的蘇醒後,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剛準備爬下山坡時,卻發現暗夜裏一片的黑暗,寂靜的路上早已經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天那!重重的拍打著額頭,鄭瀾挫敗的看著手裏的手槍,為什麽帶出來的不是手機,至少可以讓安熙照來接她回去。

這麽遠的路,難道她要一個走到路口,起碼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才可以搭上出租車,再一次的將原野藤桑給咒罵一遍,鄭瀾認命的拖著身子,緩緩的滑下山坡。

安熙照靜靜的站在鄭瀾的房間裏,床上擺放著她的行禮,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她說過要纏著他去看花田薰衣草,要去山邊看日本的古寺。

高大的身子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安熙照緊緊的抓著鄭瀾的行李,上麵似乎可以聞到她的氣息,伸過手將燈關上,安熙照閉上眼,讓自己陷入無邊的黑暗下。

沈睿傑歎息一聲,和冷峻交代一番後,重重的將身子依靠在沙發上,沉默片刻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樓上走去。

一片漆黑裏,沈睿傑凝望著跌坐在床角的安熙照,輕聲的喊道:“熙,你還好吧?”

“出去,讓我待一會。”安熙照淡漠的聲音裏沒有一點的生機,他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絕望過。

那張笑容璀璨的麵容,那個總是開朗的女人,按個不時的向著他撒嬌,熱情卻又生澀親吻他的女人,就那樣走了,如同她來時一般,是那麽的突然,消融在熾熱的火焰下。

沈睿傑張開嘴,最終又無聲的閉上,輕微的歎息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安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