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中取栗

吃完以後，林木森跟著眾人去了他們的家，一個漆黑又肮髒的棚屋罷了，裏麵滿院子堆放著還沒來得及出售的破爛、垃圾，散發著一股惡心的刺鼻臭味，但是林木森毫不介意，能夠有一口吃的，對他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晚上睡在棚屋裏，蓋著一個破舊又肮髒的露出棉絮的薄被子，被子散發著一種惡心難聞的氣味，不過林木森卻覺得幸福極了，吃飽了以後睡覺可真是舒服啊，林木森甜美的想著，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半夜，王小雨迷迷糊糊的揉著惺忪的睡眼，爬起來上廁所，穿著拖鞋踢踏著剛剛在地上走了幾步，本來睡得很熟的林木森，忽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睜大雙眼死死盯著王小雨。他的這一突然舉動將王小雨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還踢倒了一個架子上的臉盆，發出咣當的一聲，王小雨驚訝的說你要幹什麽？聽到臉盆砸在地上的聲音，其他人也都醒了。馬大刀趕緊問怎麽回事，王小雨說自己起來上廁所，剛剛走兩步林木森就起來了，還一直盯著他看，把他嚇了一跳，不小心撞倒了臉盆架。還在晚上洗過手以後，臉盆裏的水就倒了，不然地上就成一片汪洋了。馬大刀說沒事大家繼續睡覺吧，眼中頗有深意的看了林木森兩眼，之後微微的笑了。馬大刀心中給林木森在原本打架凶狠亡命、敢打敢拚；知道在最艱苦的環境中如何用最好的方式來吃下最多的食物並保持體力的認知上，又加上警覺性特別強的一條認識，馬大刀心中想著這小子不簡單啊，好好培養絕對會有很大的作為，也許可以統一全市都說不定（統一全市撿拾垃圾的少年們），要是真的可以統一全市，那自己這些人的日子就發了。也許別人認為撿拾垃圾、破爛賺不到多少錢，不過馬大刀他們這群流浪兒們可是深知其中的利潤，那完全是無本萬利的生意，每天隻要帶著這群垃圾兒吃一頓早飯和一頓晚飯就行了，而且運氣好的話，這群孩子還能靠乞討要到一點錢，當然那筆錢最後都會落到馬大刀手裏，因為他是他們的老大，他要負責吃、穿、住、行等等一切事情，事實上負責十幾個人的生活，是相當累的一件事，馬大刀並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想著想著，馬大刀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一個決定也暗暗下定了。第二天大早馬大刀就喊了眾人起來，帶他們去一個小攤子上吃了早飯以後，眾人就去撿拾破爛、垃圾去了。對於林木森如同餓狼一般的吃飯行為，眾人已經習慣了。首先來到屬於他們控製的那個垃圾場，整個上午都快過去了，馬大刀、林木森等人收獲很小，沒有撿到幾樣值錢的東西，周淑軍罵罵咧咧的說這幾天物價上漲，人們都學會節約了，弄的連有點價值的垃……圾都少了，看來我們今天中午和晚上都要餓肚子了。他們這群人的溫飽和撿拾到的可供換錢的垃圾關係密切，收獲的垃圾多就能多賣一點錢，就能在留下固定的保命錢後多買一些吃的，少的話就隻能得到很少食物或者餓著。所以看著這裏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周淑軍才會那樣說。張子豪轉著眼珠，突然說也許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其他幾個人趕緊問去哪？他們此時隻關心今天能不能撿拾到足夠換來中午飯的垃圾。“西區不是還有一片很大的垃圾場麽？”張子豪說，眾人都沉默了。經過昨天晚上眾人的解說，林木森已經明白A市垃圾場都已經被劃分好了，一旦去別人的垃圾場撿拾廢物、垃圾，就很容易引起爭鬥。而張子豪說的西區另一片垃圾場，則是屬於長毛等人控製的，據馬大刀說長毛為人陰險狠毒，對去他那裏撿拾一點東西求得活命的可憐人非常狠，動不動就將對方致殘。“現在都中午了，也許長毛他們已經去吃飯了呢，我們就去撿一點點東西，賣了夠吃飯的就好呀，不然我們中午就要餓肚子了。隻要我們速度快一點，不被他們發現不就行了麽。”張子豪說，眾人全都看著馬大刀，這群人中數他最高大健壯，他又是眾人中的老大，拿主意的人自然是他了。不等馬大刀表態，眾人的肚子先是一陣轟鳴，馬大刀忍不住笑了，其他人也笑了。“好吧，我們先過去看看，要是長毛他們在，我們就立刻離開，要是他們不在，我們就在那裏找找廢品，不過一定要快，不然被長毛堵住了，我們就完蛋了。”刀子考慮了一會，對長毛的懼怕還是沒有戰勝吃飯的欲望。眾人在刀子的帶領下，向西區另外一座大垃圾場行去。A市有4個大區，為東西南北四區，此外還有一些小區，每個區都有數量不等的垃圾箱，大區還有大的垃圾堆，垃圾堆一般都被數量多一點的孤兒團夥占據著，向馬大刀他們的團夥隻有十幾個人，隻能占據西區較小的垃圾場，而西區較大的垃圾場則被長毛帶著幾十個人占據了。“長毛是什麽人，很厲害麽？”路上，林木森問馬大刀，此時林木森已經將那個沒有見過麵、甚至以前從未聽過名字的長毛看成了敵人，林木森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於敵人多一點了解，就多一點在殘酷環境中活下來的機會，這樣的道理林木森早已經深深明白，並且付諸於實施了。“西區一共有6夥撿拾垃圾的，人最多的一夥就是長毛他們，有30多個人，此外火龍那批人也有十幾個，其他的幾夥就都是和我們人數差不多的小團夥了。而垃圾堆有兩堆，我們占據的是小的一個，靠著刀哥帶著我們幾個，拚死拚活才打下來的，所以……你在我們的垃圾堆上撿拾東西，我們才那麽生氣，要你交出一半錢來，因為你撿拾走了東西以後，我們就要挨餓了。”風羽宗笑著說，這個被林木森打碎了鼻子的孩子，此時也接受林木森了，對林木森稍稍表示了一點友好，不過說話時候因為鼻子不暢，顯得悶聲悶氣的。“西區大的垃圾堆就是長毛他們的了，以前也有人偷偷的去撿拾東西，不過被他們發現後，都給他們打得很慘，胳膊、腿都有給打斷的，他們那夥人特別狠！”張子豪笑著給林木森解釋說。“這樣做無異於火中取栗！”馬大刀微笑著說，絲毫沒有擔憂、害怕的表現。事實上這群孤兒根本已經看淡了生死，他們隻重視眼前是不是能吃飽，是不是能活下去，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留給以後再去思考好了。“即便明知道前麵是火坑，我們也要跳；明知道前麵是刀山，我們也要爬！危險，對於咱們來說，還不及肚子餓來得難受呢！”風羽宗笑著說。“既然已經決定要去，那就快點吧。”張子豪看了看天色，說。現在正是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長毛那些人估計是去吃飯了，趁機偷拾一點垃圾，應該問題不大的。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