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怕傷到你
“師傅，我保證不會煩您。”陳偉良很有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對葉空直言不諱的反感仿佛根本就沒聽到，仍然樂嗬嗬的忙前忙後。
如果警務處長在這裏，一定會對自己的兒子竟然也會照顧人感到驚奇。在家裏，陳偉良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且喜歡自作主張，若不是還算懂事，在外麵從不依仗父親的身份，搞不好會被他父親送到國外去。
三十世紀無論是交通還是通訊都極為方便，人們已經習慣了分散居住，麵對麵的交流本就不多，葉空更是極少與其他人接觸，因此忽然間多了個殷勤的陳偉良讓他很不習慣。例如早晨起床準備刷牙，陳偉良卻早已經把牙膏擠好擺在那裏；想要洗澡，陳偉良會立刻把所有的浴品都準備好；甚至想看書，陳偉良都會把書翻好遞過來。葉空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變懶惰，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除此之外，符美儀也頻頻找他的麻煩，同她文靜的外表不同，葉空的戲弄沒有嚇跑她，反倒激起了她的怒火。更加刁鑽的提問，雞蛋裏挑骨頭似的測驗，似乎葉空一夜之間就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沒有錯，也要時不時地在課堂上訓斥他一通。葉空雖然不怕，可總被一個女人當著眾學警的麵前教訓實在沒意思，考慮到陳偉良已經不再找自己的麻煩，葉空決定同這個女人談談，看看能不能緩和一下矛盾。
“符督察，我有事想同您談談，不知道您是否方便。”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葉空的話成功勾起了女督察的怒火。
“對不起，我不是隨便的人。”符美儀幾乎想都沒想便把葉空的原話照搬了出來，或許隻有這樣以牙還牙才能讓她出口惡氣。
“不好意思，符督察，原來您現在不方便。”葉空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那麽等您方便的時候我再找您好了。”
“你……”符美儀再次被氣得滿臉通紅，沒辦法，在這樣的話題上交鋒，女人難免會吃點虧。
葉空雖然有些遺憾沒能解決問題，卻並不後悔再次得罪這個女人。無論如何，自己的成績擺在那裏，就算她找麻煩也不怕，總不能因為怕麻煩就被女人壓在頭上。更何況做警察本就是為了應付老葉，如果因此被開除，估計老頭也不會怪自己，反倒是件好事。
接下來的日子裏符美儀雖然更加痛恨葉空，卻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怒氣難平之下，其他的學警也受到不少牽連，一時間女教官失戀的傳言沸沸揚揚。葉空本以為這件事最多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很快就能過去，沒想到女督察的手段竟然並不僅僅是在課堂上找他的麻煩，很快又有新的麻煩找上門來。
在學警們的課程中，雖然格鬥是必不可少的一環，葉空對此卻沒有絲毫興趣。學院對此顯然也不是很重視，教授的技巧都是些很簡單的，根本入不了葉空的法眼，而且教課的是個快五十歲的家夥，演示起來空有架勢，卻輕飄飄的看不出力道。
麻煩正是發生在格鬥課上，這天的課程一開始，葉天就感覺不妙，教課的換成了一個女教官。葉空前些天曾見到符美儀同這個女教官聊天，不用問，忽然換人肯定有問題。
“各位學員好，我姓何，叫何月華，彭教練今天有事請假，由我暫時代課。”何月華身材不錯，身穿一身緊身運動服，短發，臉型稍有些圓，看起來似乎總是笑眯眯的，人畜無害的樣子。
“今天的科目是實戰演練，我會隨機選擇兩人到前麵來對打，我來做裁判，獲勝者本節課可以得到中的評價。”何月華笑咪咪的說道：“失敗者本節課隻能得到差的評價，不過他可以從獲勝者中選擇一人挑戰，獲勝的話也可以得到中的評價。獲勝者也可以繼續向其他獲勝者挑戰，再次獲勝將得到良的評價。”
“順便說一下，本節課的考評成績將作為格鬥課最終評價的一部分。”稍停片刻，等學警們搞清楚規則之後，何月華接著說道。
“何教官，請問怎樣才能得到優的評價？”鄭禮順話多，又愛出風頭，忽然插口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何月華走到鄭禮順麵前站好，笑眯眯的問道。
“鄭禮順，長官。”鄭禮順一個標準的立正，大聲回答。
“我沒有問你問題的時候不準說話。”何月華還是笑眯眯的樣子，隻是語調卻明顯冷了下來：“不過我很願意告訴你，任何得到良好評價的學員隻要向我挑戰並獲勝就可以得到優的評價。”
“鄭禮順出列。”何月華忽然走到場地中央，轉回身大聲說道：“我現在接受你的挑戰。”
“長官，我沒有向您挑戰。”鄭禮順表情有些尷尬，他的身體素質較差，剛才多嘴純粹是覺得何月華笑咪咪的好說話，習慣使然而已。
“如果你放棄，將直接得到差的評價，並失去挑戰機會。”何月華一邊說，一邊活動了一下身體。
葉空一直在注意著何月華的一舉一動，心中暗自評價。這個女人的眼神充滿自信，雖然看起來笑眯眯的，卻時刻在用目光審視學員；腳步輕盈，卻落地很穩，而且動作流暢，毫無滯澀之感；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有點本事。
鄭禮順雖然不像葉空這樣觀察入微，單憑直覺就知道到今天要倒黴，可麵對一個女人連試都不敢試，恐怕要被人笑話，無奈之下隻好上前迎戰。這何月華果然有些本事，鄭禮順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沒抓到，就被淩空扔了出去。雖然場地上鋪著薄墊，可這下還是摔得他半天沒爬起來。
“好了，下麵開始雙人對抗。”何月華從一邊拿起點名簿，說道：“我念到名字的出列……”
葉空這一隊學警是雙數，鄭禮順被直接淘汰，到了最後自然多出一個。
“葉空，出列。”何月華叫出葉空，卻不急說話，先是上下打量了半天。
葉空身體條件雖然稱不上單薄，卻也算不得魁梧，帥氣的外表，加上一種淡然的氣質，令人很有好感。何月華在心裏偷偷給打了個九十九分，覺得這個葉空非常有成為少女偶像的潛質。若不是知道好友被這小子欺負得很苦，人品似乎不是很好，她覺得自己肯定得倒追。
“好像就剩你一個了？”何月華看了看點名簿，故作猶豫的說道：“既然這樣，算你運氣好，我可以給你直接挑戰我的機會。”
葉空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心中不由冷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報複？這個時代的女人可是真夠笨的。他本想處事低調一些，平時的格鬥訓練都是隨便應付一下，可看今天的情況，不給這兩個女人一點教訓，她們以後說不定還要找自己的麻煩。
“對不起，長官。”葉空的立正看起來總是不太嚴肅，很隨意的樣子：“我擔心自己控製不好，傷到您。”
何月華本就很大的眼睛頓時又大了一圈。她自幼練習家傳的詠春拳，後來又學過跆拳道和柔道，自從在警校擔任教官以來還沒遇到過對手，沒想到今天這個看起來沒什麽本事的小子竟然說怕傷到自己，不知道是真有些本事，還是喜歡吹牛。
“好，如果你能傷到我，我保證你可以免修格鬥課。”何月華稍稍有些惱火，看在這小子是個帥哥的份上，本想隨便逗逗就算了，可就衝他這個態度，今天說什麽也得好好教訓一下。
葉空淡淡一笑，走到場中，很隨便的站在那裏。何月華受父親影響，有些武人習氣，按規矩先行了個禮，沒想到葉空隻是微笑著站在那裏，竟然不回禮，心中怒氣更盛。當下不再謙讓，猛地向前踮了兩步，一個花哨的轉身後擺腿淩空向葉空踢去。
這種攻擊方式並不是實戰中的技巧，即使正式比賽也很少有人使用，除非對手很弱，這種花哨的攻擊才有可能奏效。按理說何月華本不應該一上來便使用這樣的招數，可她平時本就驕傲，又被葉空氣得不輕，滿腦子都是如何華麗的擊敗他，然後好好的羞辱這小子一頓，這才選擇了這種花哨的招數。
不得不說，何月華確實有些功底，無論是騰空的高度，還是擺腿的速度都很可觀。可在葉空的眼裏，這兩下花拳繡腿根本就不值得他大動幹戈。隻見葉空待對方腳跟幾乎踢到自己頭部時，看似很隨意的退了一小步，緊接著右手一探，正托在何月華的腳踝，順著她的旋轉方向輕輕送了一下。
何月華眼見葉空不躲不閃的站在那裏，心裏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含恨出腳，力量很大，這下若是踢實，那張帥氣的臉蛋恐怕要被破相。可是淩空出腳，再想收力根本就不可能，隻好臨時將腳尖繃直，改腳跟為腳底，減弱攻擊力。也幸虧她這臨機一變，葉空知道她並沒有下死手的打算，送出去的力道不大，否則這順勢一撥何月華肯定會摔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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