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是隨便的人

葉空見陳偉良點頭,也不說話,走到射擊位,舉槍就射。左輪手槍的射速受結構的限製,根本快不起來,所以很多人為了加快射速喜歡用另一隻手去撥擊錘,以此來提高射速。可是眾人隻見葉空單手舉槍,卻眨眼間便打完了六發子彈,射速高得不可思議。

陳偉良被葉空這一手嚇得臉色蒼白,看都不看瞬間打完六發子彈,若不是胸有成竹,誰敢這麽做?難道說這個家夥一直都深藏不露?不對,這麽快就算槍神也不可能槍槍命中,這裏肯定有問題。

在心裏安慰著自己,陳偉良也舉起槍,穩定一下心神,開始射擊。葉空根本就不理他,扔下槍揚長而去,圍觀的眾人本也不信葉空這樣亂射一氣能打出好成績,見葉空如此,還以為他是有意放棄,不由得發出一陣陣失望的噓聲。

“快看靶!”陳偉良剛剛打完,就有跟他關係好的學警大呼小叫的要求看靶。

可能在這些人看來,雖然剛才露了一手滿唬人,但葉空注定是要輸的,如果不趁著圍觀的人還沒散確定一下,萬一那個家夥回頭不承認,自己這邊連個證人都沒有。可是等拿到兩個靶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偉良自認發揮的不錯,六發子彈有五發正中靶心,隻有一發稍稍偏了一點,但彈孔的絕大部分仍在靶心之內,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全中靶心。可再看葉空的靶子,不大的靶心上竟然被彈洞挖出了一朵五瓣的梅花。更加令人驚奇的是,不但花心位於靶心的正中央,就連每朵花瓣之間的距離都如同用尺量過一般的規整。

所有人都傻了,這真的是人打出來的?就算讓自己站在靶子跟前也不見得能打出這樣的效果。

“槍神啊!”一聲驚呼終於喚醒了眾學警,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鄭禮順正在大呼小叫:“天啊,我竟然跟槍神住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陳偉良已經徹底傻了,打從看到葉空靶心上那朵盛開的梅花,他的心裏便成了一片空白。自己從十六歲開始摸槍,苦練十年,從自己槍裏射出的子彈至少超過十萬發,連槍都打廢了七支,本以為可以登堂入室,結果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距離真正的高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陳偉良如同傻了一半,呆呆的看著葉空的靶子,麵無任何表情,甚至同他關係很好的學警拉他都沒有反應。幾個人無奈,隻好把他強行架回宿舍,陳偉良也不掙紮,隻知道癡癡的看著手裏的靶紙。

其實陳偉良哪裏知道,葉空在三十世紀曾經進行過大量的射擊訓練,而未來的射擊技術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訓練上都遠不是現在可比。更何況葉空通過這些日子使用自己製作的健身設備,全身的肌肉無論是力量還是控製都已經達到了極高的程度,因此不要說他打廢了七支槍,就算是打廢七百支也不可能達到葉空的水平。

這件事自然無法隱瞞,很快就被學院的高層得知,隻是如何處理卻一時間爭執不下。有人認為學警中有一個這樣的射擊高手,無論是對於學院還是整個警察係統都是件好事,應該派人專門培養。也有人認為用學院訓練用槍私下賭賽違反了學院紀律,應該處罰。可學院的領導卻是另有隱情,真可謂有苦說不出。

原來這陳偉良的父親正是現任警務處長,雖然陳偉良是憑借自身能力考取的警校,可畢竟來頭太大。事情的起因都知道是陳偉良找葉空的麻煩,如果給葉空特殊待遇,陳偉良一個不痛快,搞不好學院的院長就要換人。可要是因此事處理葉空,責任更大的陳偉良也難逃處分,學院的領導再蠢也不敢得罪頂頭上司的公子。可就算是裝作不知道,以現在陳偉良癡傻的樣子,估計警務處長也同樣放不過自己。左右為難之下,學院院長幹脆找來符美儀,打算先打打感情牌,看看這事能不能善了,讓她跟葉空一起出麵安慰安慰陳偉良。

符美儀得知此事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遇到了天才,而且是文武全能的天才,對葉空越發的好奇。她本就想多了解一下葉空,正好借這個機會找他談談,看看這個葉空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地方。

“對不起,我很忙。”葉空對這個給自己惹來麻煩的女人沒什麽好感,對她來找自己更是覺得厭煩。

“忙什麽?睡覺?”符美儀很不開心,別的男人對自己就算不殷勤獻媚也都禮貌有加,沒想到這個葉空竟然對自己冷言冷語:“我是你的教官,見到我應該敬禮。”

這一點是葉空最煩的,學警的階級最低,見到誰都要敬禮,讓自由慣的葉空極不適應。

很隨意的敬了個禮,葉空對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越發討厭:“對不起,符督察,這裏是男學員宿舍,不方便接待您。”

“這樣啊,不過我有事找你,那你跟我去我的宿舍好了。”符美儀也被葉空的輕視激怒了,口不擇言道:“我的宿舍很方便。”

“對不起,符督察,我不是隨便的人。”這要是換成別人,警校的第一美女如此邀請,非幸福的昏過去,可葉空卻毫不給麵子。

“你……”符美儀差點被氣哭了,她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無恥!”

“對不起,符督察,現在是您站在我的宿舍門口邀請我去您的宿舍,也是您自己說您的宿舍很方便。”葉空有心把這個女人氣走,好徹底擺脫這個麻煩。

“我是說我的宿舍方便談事情……”符美儀還想分辯,可隨即發現要是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自己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看看宿舍的走廊裏已經聚集了很多學警在看著這邊,符美儀真想一摔門就走,卻又怕被人誤會,幹脆大聲道:“葉空,我現在找你有事,立刻跟我去辦公室。”

“對不起,符督察,請問您的辦公室方便嗎?”葉空一本正經的問道。

如同女神一樣的教官被人這樣戲弄,卻無力反駁,這樣的場景可是絕對罕見。走廊裏的眾學警一個個想笑,又怕被教官看到後找麻煩,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卻又舍不得錯過好戲,那痛苦的樣子實在令人同情。當然,出於種種目的同情符美儀的也有,可葉空不久前剛露了一手,餘威猶存,倒也沒人敢強出頭。

“葉空!你太過分了!”符美儀終於無法忍受,掉頭就走,在眾學警的注視下,連頭都不敢抬。

“符督察慢走,下次有事別忘了選個方便的時間。”葉空毫無禮貌的留下最後一句,關門進屋去了。

符美儀剛剛消失在電梯間,走廊裏便傳來一陣陣的大笑和一些小聲的不滿,可惜符美儀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隻聽到了笑聲,頓時氣得臉上如同蒙了一層鬥牛用的紅布。

“葉空,我跟你沒完。”女督察幾乎瘋掉,完全忘了這次來的目的,小拳頭捏得緊緊的,若不是平時的教養好,可憐的電梯門就得挨上幾腳。

“葉空!我跟你沒完。”幾乎與此同時,陳偉良奇跡般的從癡呆狀態中恢複過來,隻是看他的表情,興奮竟然遠遠多過沮喪。

或許是受父親的影響,陳偉良是個愛槍的人,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玩槍,長大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香港有名的槍手他幾乎都請教過,可到了現在的水平,已經很難再有多大的提高,恰恰這時,葉空給他上了震憾無比的一堂課。

開始是震驚,然後是不願相信,接下來就是沮喪甚至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可最終他還是擺脫了這些負麵的影響,因為他想到,這樣一個真正的高手擺在麵前,隻要肯教自己幾招,自己就算達不到同樣的高度,至少也可以成為另一個槍手中的神話。

“葉空,無論如何我跟定你了。”陳偉良心中暗暗發誓。

葉空做夢也沒想到剛剛氣走了符美儀,緊跟著又來了個陳偉良。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竟然賴在自己的宿舍,說什麽也不肯走,最後更是不知動用了什麽手段,跟鄭禮順換了宿舍。鄭禮順自然很不高興,可被一個長官叫去談了次話之後,便樂嗬嗬的搬了出去。這讓葉空頓時心生警覺,知道陳偉良的後麵肯定有個大有來頭的人物。

“師傅,您喝水。”陳偉良已經從鄭禮順那裏知道葉空隻喜歡喝清水,殷勤的送上水杯。

“第一,我不是你師傅,我也從不收徒弟。”葉空很無奈,卻又不想動粗,皺著眉頭道:“第二,你已經答應要離開學院,所以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師傅,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跟您敬水道歉。”陳偉良笑嘻嘻的端著水杯,沒有絲毫臉紅的樣子:“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身分有點特殊,就算我想走,學院也不肯放人。所以不是我不守信,實在是沒有辦法。”

“你走不走跟我無關,但是我不喜歡你,希望你以後不要煩我。”葉空已經猜到這一點,就算陳偉良背後沒有任何勢力,他不想走葉空也不會逼他走,因為對別人失信的人別人也不會相信他,估計他以後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