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獨
第三章 孤獨
“你在這裏先隨便逛隨便玩，我去見我的老朋友，你不要亂跑，明白嗎？”奧利維拉叮囑珀修道，珀修很聽話地點了點頭。事實上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珀修也沒心情去亂跑。他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靜靜地等待著奧利維拉的歸來。
珀修有時候很鬧騰，比如說之前在斯普維塞的大船“風航號”上。不過那隻是在有熟人照顧的情況下，奧利維拉不在的時候他可是十分乖巧安靜的。
閑得無聊的珀修開始不斷地變換手型，使用自己之前使用過的魔法。奧利維拉和他說過，魔法如果釋放速度過慢，像是珀修來使用“審判”之類的魔法，那就沒必要在實戰中用了——還不如跑到敵人跟前結結實實揍他兩拳來得實在。
珀修天資過人，對於奧利維拉的教誨必然是秒懂，所以他開始不斷地練習自己的魔法，以期能夠提升自己對魔力的操縱能力，提升自己的魔法釋放速度，早日熟練掌握那些高端的魔法。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閑得無聊沒事幹，實在是不知道該幹什麽，隻會丟魔法玩才是珀修在這個時候苦練魔法的根本原因。
珀修苦修魔法的同時，完全無視了周圍人來來往往，經常有大人攜著孩子來回走過，看到珀修在使用魔法，也都驚訝地予以注目，隨後轉頭教訓自己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
珀修自然不管他們，他專注地練習魔法的時候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周圍孩子們的公敵。
修煉了一會兒，珀修感到乏味了，於是開始端坐著冥想。
冥想的時候他完全隔絕了和外界的聯係，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也根本不注意周圍的人來人往。珀修的冥想，和一般人的完全不一樣。正常人冥想，需要一定的準備階段，而珀修完全跳過這個階段，隻要他想，他馬上就能進入冥想狀態。正常人冥想隻能緩緩地吸收魔力，珀修不冥想都能吸收魔力，冥想的時候簡直就是在虹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珀修終於因為外界的幹擾而醒來。他一睜眼，就看到了三個人，三個人都穿著白色的祭司服。珀修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左邊的奧利維拉，他說道：“奧利維拉叔叔，你辦完事了？”
“是的，你已經成功在這裏入住了。”奧利維拉說道，“我們走吧。”
然後他轉頭對他身旁的兩人說道：“法利安，朱法諾，我帶他先回去了。”
中間那個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出去一趟，你們先留在這裏吧。教會裏總要留至少兩個祭司。”說著，他向遠處的一個小女孩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安吉拉，走了，我們出去。”
遠處的一那個小女孩快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中間那個人的手，說道：“爸爸，我們這就出發嗎？”
中間那個白衣祭司慈祥地一笑，說道：“是啊，我們這就離開這個地方。你奧利維拉叔叔回來了，爸爸也可以帶你出去了。”
看著這父女情，珀修心裏忽然空蕩蕩的。
奧利維拉雖然和他情同父子，但是親疏方麵，畢竟隔著“叔叔”二字。珀修終究隻是個孤兒。
珀修眼神中的落寞奧利維拉看在眼裏，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珀修的腦袋，但是珀修沒有像以往那樣抬頭嗔怪奧利維拉，而是任由奧利維拉擺布。這時候奧利維拉可就真拿這個孩子沒轍了，他連忙向剩下的那個祭司使眼色。那個祭司也心領神會，向遠處某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大聲喊道：“艾琳，過來一下！”
遠方的那個小女孩艾琳聞言跑了過來，那名白衣祭司拉著艾琳，走到了珀修的麵前，對艾琳說道：“艾琳，你不是總是說自己在學校裏沒有朋友，一個人很無聊不想學魔法嗎，師父這就給你介紹一個。這個孩子可會很多魔法啊！”說著轉頭對珀修說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珀修?葉連。”珀修從小就懂事，知道好歹，別人是不是為他好他也知道。因此雖然是陌生人搭話，他也心情不佳的時候，他沒有像一般小孩子那樣耍脾氣。
聽到這個名字，朱法諾的行動明顯一僵，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你好，珀修，我叫艾琳?雪諾，這是我師父朱法諾。月之祭司朱法諾。”艾琳自我介紹道。
“你好。”珀修說道。他不擅長和任何人交流，除了奧利維拉。
艾琳笑眯眯地對珀修說道：“聽我師父說你會很多魔法，你才這麽大，會什麽魔法啊？”
珀修聽到這句話，伸出手指頭開始掐著數道：“我會……光之劍，虛華盾，審判……”珀修才數了幾個，就被艾琳打斷了——
“吹牛吧！你怎麽可能掌握這麽多魔法？”
“雖然很多魔法我不熟練，但是我都能使用出來。”珀修說道，“你如果不信，我到那邊去給你演示一下。這裏的地方太小了。”說著，珀修徑直走向了一片空地，艾琳也緊跟著跑了過去。
奧利維拉嗬嗬一笑，說道：“說不得，朱法諾，雖然你這個人不怎麽樣，但是對待孩子你倒是十分的善良。”
朱法諾也是反唇相譏道：“你不也一樣嗎，給這個孩子起一個這樣的名字，你是想幹什麽？扶持他當教皇？”
奧利維拉哈哈大笑，說道：“教皇，或許是個好目標。朱法諾啊朱法諾，你不會早已把教皇當作自己的盤中餐了吧。”
朱法諾“哼”了一聲，說道：“奧利維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是你放心，我作為管理學校的祭司，對待孩子總是一視同仁，不會虧待他的。”
“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奧利維拉輕聲說道，“這個孩子，我要親自帶。”
“哦？一向以懶聞名於教會的奧利維拉，竟然要教徒弟了？”朱法諾像是聽見了什麽大新聞一樣，很驚訝地說道。
奧利維拉嗬嗬笑，不做聲。
在廣場上，珀修手指來回變幻，一個個魔法在珀修的指尖躍動，看得艾琳拍手叫好。
“你果然是個天才啊，那個，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麽光之劍，變一個出來給我看看。”艾琳一邊叫好一邊說道。
雖然自我感覺被耍了的珀修還是聽從了艾琳的吩咐，在自己身前召喚出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然後手伸進去，從中取出一把劍。
純魔法構築的劍閃爍著金光，由於這個魔法會設計出符合施術者身高比例的劍，珀修拿出的劍更像是一把短劍。
“快借我玩玩！”艾琳急急忙忙想去拿那把劍，隻見珀修把這把劍往自己身後一藏。
艾琳秀眉微蹙，說道：“你怎麽這麽小氣啊！”
珀修本來就不擅長和人交際，一看艾琳生氣了，他也慌了，說道：“我……這把劍會傷到你的……不是這把劍的召喚者，碰到這把劍都會受傷，散失魔力……”
但是艾琳仍舊扭著頭，不理他。
“那個……艾琳……”
艾琳依舊不把頭轉回來。
“我給你個別的禮物吧……”珀修從自己的包裹裏翻翻找找，終於找出了一個看上去送的出手的禮物，“給，這個鈴鐺……”
艾琳雖然一直扭著頭，但是還是找機會偷偷瞄一眼珀修。看著珀修尷尬的樣子，艾琳強忍著笑。直到最後珀修拿出那個鈴鐺，艾琳才轉過頭，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接過了鈴鐺。
幾個月後。
一天，珀修又偷偷跑到了中轉小島練習魔法。奧利維拉讓他一個人在房間裏練習魔法，平時他都會無條件遵從，但是有時候不會。比如今天。
因為今天，艾琳放假。
“沒想到你還挺守約的嘛！”艾琳微笑著對著麵朝大海的珀修說道。她一趕到中轉小島，就看見珀修已經在這裏等她，不由得心花怒放。
“你在學校裏學到新魔法了嗎？”珀修沒有轉過身，依舊是想著大海不過轉過頭來問道。
“沒，魔法還是你教我的那幾個，最近學校裏在教體術，我開始練習劍法了！”艾琳很興奮地說道。
“奧利維拉叔叔說我要練劍法還要一段時間。”珀修說道，“劍法的話，我也不能教你什麽了，如果以後奧利維拉叔叔教了我更高深的東西，我再教你吧。”
“別的都不用，你先教我光之劍！”艾琳說道，“我迫不及待用光之劍修煉劍術了！”
“算了吧，哪天你把刻印修煉到淡雜色的水平，我再教你光之劍。雜色的刻印想要施展光之劍難於登天。”珀修說道，“不過說起來，我很好奇為什麽奧利維拉叔叔不讓我上學，而是選擇單獨教我。”
艾琳笑眯眯地說道：“或許是星之祭司認為你天分太高，不適合和一般的孩子一起學習吧。你要是和他們一起學習，他們一定會嫉妒你，然後你們陷入無端的爭吵，這樣會很浪費你的時間吧。”
“或許吧……這些天他總是往外麵跑，再不就是鑽進空間之塔和空間塔主徹夜聊天不出來，根本都沒時間管我。”珀修說道，“我本來就不討人喜歡，和那些人也成不了朋友。一個人好無聊。”
空間之塔是中央大陸的八座塔之一，每座塔象征著一個屬性，八座塔分別象征著地水火風光暗時空。
“有我還不夠嗎？”艾琳側頭問道。
珀修微微一笑，說道：“有你，足夠了。”
得到了滿意答案的艾琳也是微笑，臉微微一紅，轉移話題道：“喂，珀修，你以後想幹什麽啊？”珀修轉頭望著海，說道：“想成為教皇。”
他見過一次教皇，隻要一眼，他就被那種崇高的氣勢震懾住了。再加上奧利維拉的諄諄教誨，珀修就認定了目標——教皇。
“你呢？”珀修問道。艾琳側頭想了想，說道：“不告訴你！”
“……”幾個月過去了，珀修還是摸不清楚艾琳的脾氣。
珀修雖然智商高，但是女神是公平的，他的情商就低得可怕，根本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比如——
“呐……珀修，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你要娶新娘子，你會娶我……我這樣的嗎？”好像是受到剛剛珀修那句“有你，足夠了”刺激的艾琳忽然紅著臉膽大地問道。
珀修也是幹脆不看海了，他轉過頭來，盯著艾琳一個勁地打量，看得艾琳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敢和珀修對視。
“不會。”珀修肯定地回答，“絕對不會。”
“為什麽！”仿佛得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答案，艾琳很不滿地問。
珀修再次轉過身去，麵朝著大海，說道：“我隻有你這一個朋友，什麽心事都隻願意對你說，如果我娶了你，我就一個朋友都沒有了，那樣的我實在是太孤獨了……”
“……”艾琳一臉黑線。
“呐，珀修……如果你要成為權杖的話，就讓我來當你的劍吧……”
“什麽？”珀修疑惑道。
“你沒聽說過這個典故嗎？從前……”
“艾琳，回來了！”朱法諾的聲音打斷了艾琳的話，“你還要修煉，沒時間浪費！”
“珀修也在這裏！”艾琳似乎是想拉一個擋箭牌。
朱法諾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他可是天才，不用修煉就有燙金刻印的天才，你不努力，比得起嗎？”
說著，朱法諾走了過來，一把拽起艾琳離開了。
遠去的過程中，艾琳揮了揮手，大喊道：“下回再繼續給你講這個典故！”
整個中轉小島上隻有珀修一個人。
四麵海濤不斷地拍擊著海岸。
聽濤者，隻有珀修一個人。
大改完畢！前三章修改以後是不是更能激活讀者悅讀下去的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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