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一刹那的對視，如一輩子的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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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鬆地擊倒８８門外阻撓他進去的四名武藝強橫的黑衣保鏢，靖皓仍是保留了一部分實力，他在一地慘哼聲中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仿似略帶有心中的一絲躇躊。
大約２０坪的包廂外間一片烏煙瘴氣，卻見三支路易十三的酒瓶橫倒在桌邊，其中一支瓶中仍在緩緩地如涓涓細流般往地流淌著酒水，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混合後的難聞味道。
靖皓施施然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將那瓶尚未空瓶的路易十三起，在一隻幹淨的水晶杯裏給自己倒了半杯，望著對麵牆壁上仿畢加索的《立著的**》，靜靜地聆聽著房門沒有關緊的內間裏麵發出的女人浪蕩聲和男人的喘氣聲。
細細打量著包廂庸俗的設計，靖皓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腹腔立時感受到它那烈火般的辛辣。
“啊！噢！”隨著房間內一聲男人快感如潮的嘶吼和兩個女人假意承歡不知所謂的**春叫，靖皓注意到了桌上的葡萄糖液、錫箔紙、火機、以及一點依稀能見的白色粉末擱放在一起。
靖皓眉頭大蹙地給自己點了根煙，等待著裏間的人穿衣出來，星點火光晃動了眼眸也刺激了他的神經。
十分鍾後，第三根煙的湮滅，終於迎來了一個壯年男人摟著兩個如妖姬般豔麗的洋妞走了出來。
看見煙霧彌漫的昏暗房間沙發上依稀坐著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尚成雲心髒跳動了一下，當煙霧消薄看清是誰時，他的神色掠過驚詫。
“寶貝，現在我們有事要談，你們自己去街上買點服飾珠寶再回來。”尚成雲當著靖皓的麵淫褻地捏了捏那兩名白種女人挺翹的肥臀，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盡管說話鏗鏘有力，可靖皓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一點不自然。
兩個女人矯揉造作地應了幾聲不依，然後拿著尚成雲的銀行卡嬌嗲地在他臉上親了數口，扭著蜂腰走起比模特還模特的貓步矯揉而去。
房門關上，壓抑的氣氛漸漸籠罩下來，兩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
年過三十的尚成雲生得相當不俗，五官俊朗，麵部線條棱角分明，鼻若懸膽，濃眉寬額，身材有些瘦削，身高隻經靖皓略矮，一米七八左右，隻不過此時的他卻盡顯疲憊之態，炯炯有神的雙目也變得黯淡無采，臉色蒼白的有點嚇人，這一切令本來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的他卻仿佛蒼老了許多歲一般，垂暮老人也不外如是……
“今晚不回家麽？”
“什麽時候回來？”
在房間氣氛壓抑的快到臨界點時，兩人同時開口問了句話，想緩和房間內的尷尬氣息。
“剛昨夜回來。”既然開始說話了，靖皓索性坦然地倒了杯酒給尚成雲，“大哥，明天就是咱們華夏的除夕了？”
“嗯……我知道。”尚成雲接過酒杯，坐到了他的身側，不為什麽，因為他忽然適應不了靖皓咄咄有如實質的目光。
又是一陣沉默！！！
“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靖皓抿了一口酒，苦澀的讓人難以說喉。
“說什麽，人生該如何過還是該如何過。”尚成雲目光有些凝滯地望著前方。
“什麽開始吸食毒品的？”
“嗯！”
“從昨夜到下午，山口組的中田浩二來找過我兩次了，說是有什麽大買賣想和我談，隻是我拒絕了！”
“嗯！”
“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麽？他們可能會有針對雲天會的陰謀在實施，你還是親自吩咐暗堂的人注意下最近國山口組的動靜吧！”
“嗯！”
“你放心將會中的所有事務都交給元老會的那五個腐朽的老頭子麽？”
“嗯！”
“雲天會是尚氏得來不易的產業，而尚氏家族其他的族人個個都是碌碌無為胸大無腦之輩，它們今後的發展所能依靠的隻有你了。”
“嗯！”
“回家吧！家裏有個好女人在等你！”
“嗯！”
“姓尚的，你的腦袋是不是該清醒一下了？看看你現在的尊容，看看你染上毒癮、酒色淘空身體後模樣，哪還有你當初豐采神朗的氣質，哪還有勻稱結實的健壯身材，哪還有你做事果斷殺伐的氣概。”
看著就如行屍走肉的大哥，靖皓的神經終於被刺激到了臨界點，他霍然而起，一把提起拽住尚成雲的衣領將他拽到一麵全身鏡前，怒吼道：“雲翔集團幸好有她替你看管，可雲天會難道就放任不管了麽？尚伯父在九泉之下如若看著你這副頹唐灰敗的樣子，他死的瞑目麽？對了，你還有一個別人羨慕的幸福家庭，家裏還有個愛你的女人，這一切難道你瞎了眼了麽？”
他隻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再怎麽有麵對敵人時的淵停嶽峙雲淡風輕的沉穩氣度，可對於親近的人，他還是有感情有思想的普通人！喬治?林是普通人，太子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本決定心平氣和地談談心，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要說，可現在一句接一句的責難話全都猶如火山一樣噴薄而出了，完全不受靖皓的思維控製，可見靖皓此刻的心情有多麽失望透頂。
“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尚成雲一腳踢碎麵前的鏡子，怒目圓睜地對著靖皓狂吼著，他的麵部扭曲的如噬血的怪獸般恐怖，“是以雲翔董事的身份，或是以雲天太子的身份，還是以你曾經情敵的身份！”
這話即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他心中早已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權利，卻沒料到尚成雲真的會這麽絕情地當麵說出來！
靖皓如遭雷殛，他沉默著緩緩地鬆開了拽著衣領的手，麵色蒼白地退後了幾大步。
靖皓突然悲哀地發覺這次回來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們之間再也找不到當初把酒言歡的感覺了，再也尋不回談笑無忌的場麵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夾在中間那麽簡單，消逝的還有那種一世兩兄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深厚感情。
看他這副樣子，自己即將離去與否的話看來也無需對他說了。既然話已說完，那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靖皓忽然想起他一開始說的那句話：人生該如何過還是該如何過！
唔……很拗口很爛的一句話，可這刻在嘴裏咀嚼了一會，靖皓自我嘲諷著又一次悲哀地發覺這是一句多麽富有人生哲理的話！
靖皓沒有再看那個所謂的義兄一眼，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稱不上是義斷恩絕，但形同陌路已是再所難免。
……
靖皓不知道，在他甩上８８的房門時，尚成雲整個人如爛泥般癱坐在沙發上，射出沉痛的目光，嘴巴張了張似要將靖皓留住，卻最終沒有喊出聲！
沒有理會何欣蘭的叫喚聲，靖皓拖著滄桑的背影走出‘兔女郎娛樂會所’，藍眸再次泛起昨夜回到洛杉磯時的那股落寞。
坐進世爵２，關上剪刀門，靖皓沉默了下！
“尚立濤麽？（尚氏家族旁係族人）”最後，他還是從次元空間裏拿出一部尊華的諾基亞Veru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手機號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太子’的專用號碼，不過此時他壓抑著喉嚨令聲音呼起來不似原有的音調。
“是太子嘛！”手機對麵的暗堂堂主尚立濤如何也想不到神出鬼沒的太子竟會主動打電話給他，“不知您有什麽吩咐？”
靖皓將中田浩二的事簡略地說一遍，讓他立即出動情報人員對國山口組的動靜進行周密的監控，本來做為超然於雲天會之外的兩個人之一（還是個就是雲翔集團的喬治，也是他自己！）是沒有權利命令雲天會任何一堂堂主做事的，可做為雲天會青壯一代所尊崇的黑道傳奇人物――太子，尚立濤還是接受了他的命令！
靖皓點燃一根煙，啟動發動機，轉動方向盤，一如來時路上的風馳電掣，跑車在他的恍惚中漫無目的地飛馳著，不知何時竟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尚家的別墅前。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過來的，他不知道別墅區的保安如何讓他進門的……，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剛好停在尚家的別墅前。
是潛意識的行為麽？不，他根本不想思考這個複雜至極點的問題！
熄了引擎，搖開車窗，按亮摩托羅拉手工坊製造的鑽石版７，時間正好被滑向十一點整！“砰！”隨即他毫不可惜地將這款價值七萬六千美元，白金機身鑲嵌２０枚不斐鑽石的頂級奢華手機扔在車座前。
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呆一會吧！靖皓為自己能在別墅前停留找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她的房間還亮著燈，不一會，隱約有個身材修長玲瓏有致的身影出現在隔著窗簾的燈光下，左右走動著，仿佛在忙碌，又似在等待。
靖皓目不轉睛地望著晃動的長發身影，雖然隻是影子，可在他心間卻有股淡淡的幸福在不經意間滋生，頓時寧謐的心境讓他忘卻了晚上的所有悲傷落寞。
燈還是亮著，人影還是在晃動，他還是靜靜地一動不動！
時間悄悄滑向了淩晨一點鍾！
“I’mAfrd，I’mrigTFeel，IdiuldND，TeLTimeRellyure……”
珍妮?傑克遜jj演唱的‘everyime’的舒緩音樂的忽然響起，令靖皓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迅速伸出手盲目地在前方搜尋到手機，沒有看是誰便接起了電話。
“是你的車在別墅前麽？”手機裏傳來了一個輕柔悅耳的猶如天籟的女子聲音，聲帶中隱有不易察覺的微微顫動。
靖皓顫抖地手差點將手機摔落到車底，隨即他沉默了好一會，聽著彼此的呼吸！
既然要遠離洛杉磯了，既然她已嫁做人婦，既然她已選擇另一個男人，那就該斬斷一切！況且，家裏還有個好女人在等他，願意拋開一切隨他回國。
靖皓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輕道：“我在外麵，正開車回家！”
說完，他迅速啟動引擎，沒有打開車前燈，摸黑迅速轉了個彎駛過別墅門前，過去的刹那間，樓上陽台的玻璃門被迅速推開了，別墅所有燈光都大亮，照亮了別墅及其前麵的所有一切事物。
一張芳華絕代的似漫畫裏人物的長發以一身性感的吊帶睡衣出現在欄杆邊！７０的高挑身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氣質高雅動人，如水的汪汪美目，玉般的精巧瑤鼻，巧奪天工的紅潤櫻唇。
冷風吹過，她的烏黑秀發貼體往後飄拂，更突顯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絕世的風姿，酥胸高聳尖挺，小蠻腰盈盈一握，上身傲人曲線足可傾倒天下，幾使人疑為落入凡間的精靈，對著她，是人都會隱生自慚形穢的錯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或許隻有這句話才能稍稍詮釋她的傾城之姿！
隻是，此刻那雙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卻隱藏著絲絲愁緒和憂傷，楚楚可憐的氣息，更添柔弱的風情，令天下男人願意分分秒秒將抱在懷中嗬護，就算她要的是星星月亮也在所不惜。
天地猶如靜止了一般，四道目光隔著別墅在空氣中交錯而過，一刹那的對視，如一輩子的凝眸！
清怡，你清減了！為何你的黑眸中有如此多的哀傷……
喬治，你也瘦了！為何你的藍眸中有如此多的落寞……
跑車電馳而去，瞬間消失於黑夜中，也仿佛隔斷了兩人間的一世情緣。
“這個號碼你已經有一年多沒用了！”她率先打破了兩人間的尷尬，聲音有些惆悵。
“是的，剛昨晚換上。”靖皓放寬了心境，坦然地對著手機說道，但他還是不自然地想起這個尾數５２０的號碼是當年她為他篩選的，而她也有一個尾數５２０的號碼，這是一對情侶手機號，“你過的還好麽？”
“很好，我過的很好！”對麵的她望著北美的星空，動人的眸子閃爍著迷離，喃喃道！
“那我就放心！”靖皓也沒有點破，沉默著，最後還是沒有告訴她自己就要離開的消息！
“那你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
“……”
“……”
“明天中午十二點，你還記得麽？”
“記得，雲天會年前的最後一次聚會，是呀，明晚又是一年中的除夕夜了！”
“那……明天你會來麽？”
靖皓沉默了下，他很想狠狠拒絕，可他把持不了自己的思維，這時的他是就似一個矛盾體，他既想揮劍斬情思，又忍不住想好好再看她一次！
“我會去！”權當是最後一次的放縱和墮落吧，靖皓悄無聲息地掐斷了彼此間的聲波，他又給自己找了個非常正當又IT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