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心上人
050心上人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桑姨娘嘴裏的謙遜後,表示比較滿意。
桑姨娘趁著司馬錦臉色高興時,就是接過了一等丫環柳若手中的佳釀,親自給倒了酒,笑道:“聽說侯爺喜歡清淡些的味道,奴家專門帶來的。還請侯爺和宜人,給評一評味道如何呢?”
楊寧真瞧著桑姨娘豁出去臉麵,那是一臉湊了跟前的樣子,十分不舒服起來。當然,對著壽寧侯司馬錦的麵前,楊寧真就算心裏不舒快,也不能明著掃了場麵子。所以,便是擱那兒沉默不語。
壽寧侯司馬錦對於桑姨娘的小產事情,心中還是有兩分憐憫的。畢竟,桑姨娘懷了他的孩子,男人嘛,總對子嗣有些特殊的感情。
對此,壽寧侯司馬錦是給了桑姨娘麵子,飲了杯中的酒。飲了酒後,司馬錦讚了一句,道:“酒味香釀,是上等佳釀,你用心了。”
“侯爺喜歡,奴家心裏就高興。用些心思,也是應該的。若不然,豈不是讓遠在京城的夫人,怨了奴家沒有盡心盡力侍候好侯爺,盡了奴家的本份。”桑姨娘表麵說著什麽“本份”,實則,是想借了元景園沈伊人的風。
倒是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桑姨娘這麽一說後,想起了離京城時,沈伊人溫柔的話。
“桑姨娘失去了子嗣,也是個可憐人。她若能暫時離開傷心地,避避也好,散散心裏的苦悶。侯爺,你瞧瞧,讓桑姨娘一道去成德避暑,在你跟前侍候如何?”當時,沈伊人給桑姨娘爭取出行名額時,就是用了效果比較好的小動作,就是勾起“同情心”。
壽寧侯這會兒,是想起了這麽一席沈伊人的話,看向桑姨娘的神色,也是變得柔和一些。
“你的性子,軟和許多。跟剛入府時,真不同了。”壽寧侯司馬錦打量著桑姨娘有些浮胖的身材,看著這幅不同於記憶裏的美貌臉龐,歎了此話道。
“奴家,想學學楊宜人,楊宜人得了侯爺的歡心。奴家自然不敢肖想,就指望著侯爺瞧在奴家像了心上人一二的份上,能念著奴家的好。”桑姨娘明裏,是抬了楊寧真的麵子。實則,真真有些打了臉麵。當然,這份打了臉麵的人,不是楊寧真,而是扯下了她自己的臉麵,作了抹布。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桑姨娘,說了“心上人”三字時,臉色是變動了一下。倒是壽寧侯司馬錦身邊的楊寧真,是袖中的手,握了好一下,都握得手心裏給指甲掐出了血痕。
“桑妹妹,笑說了。”楊寧真突然插了話,然後,是舉起了杯中的酒,道:“侯爺,妾敬你一杯。”
說罷,楊寧真飲盡了杯中酒。
“你剛受了涼,別飲太多酒,免得衝了藥性。”壽寧侯司馬錦是按下了楊寧真的手,阻了她再想添酒的動作,說了此話道。
“妾,沒事的,侯爺,您不用擔心。”楊寧真對壽寧侯司馬錦笑道。
桑姨娘在旁邊,瞧著壽寧侯擔心的模樣,說道:“宜人,侯爺也是關心您呢。倒是奴家的不是,不知道宜人受了涼。若不然,奴家哪能送了酒來。”
事實上,桑姨娘還真是收買了消息,知道楊寧真似乎到了成德後,生了小病。所以,她才是指望著從生病的楊寧真屋裏,把壽寧侯司馬錦給“劫”出來。
“桑妹妹,不關你的事。你也是有心,想給侯爺呈上好東西嘛。”楊寧真口氣很大方,沒有一絲一毫指著桑姨娘不滿意的樣子。更甚者,楊寧真是說了話,道:“侯爺,是妾掃了你的性子。妾這會兒頭有些不舒服,想回屋子裏歇息。”
聽著楊寧真想告退,桑姨娘心中一喜。畢竟,楊寧真走了,桑姨娘更有信心,能攏了壽寧侯司馬錦去了側廂屋歇息。
“侯爺,宜人的身子骨要緊,若不然,奴家陪宜人回屋內吧。”桑姨娘提了意見後,又是給出了理由,再道:“夫人來時,就交待過奴家,萬事以侯爺為重。更何況,侯爺要隨了聖駕,哪能過了病氣。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擺明了,桑姨娘借著機會,就想學了楊寧真的法子。隔開了壽寧侯司馬錦和楊寧真的見麵啊。
楊寧真聽著桑姨娘麵上的“好意”,實際上的“歹毒”心思,那真是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侯爺,依了桑妹妹的話吧,妾有病氣,不能過給您。妾,先告退了。”楊寧真不會麵上留了把柄,所以,她還真依了桑姨娘的話,準備退場了。
隻不過,在離開時,楊寧真麵上露出了哀傷,眼中有了盈盈的水意。微微低了頭,楊寧真福了禮後,失望的離開了小花園。
桑姨娘沒來得及品味勝利的果實,就聽見壽寧侯司馬錦說道:“本侯去瞧瞧寧真,你先回去歇息吧。”
話落後,桑姨娘還沒回話呢,就隻見著了急匆匆離開的壽寧侯背影。
小花園內,滿滿的寂靜,桑姨娘是握著手,握得緊緊的拽成了拳頭,她惱極了,道:“楊寧真……”後麵的話,桑姨娘還想著理智,總歸沒有說出來。
等到桑姨娘帶著希望出了寢屋,再是帶著失落回了寢屋後,屋內的桑姨娘主仆,都是靜靜的沒有說話。
片刻後,桑姨娘對她的一等丫環柳若,道:“柳若,藥照常熬了,再送過來。”
“姨娘,侯爺,沒來您這裏歇息……”柳若的話未說完,桑姨娘打斷了,怒道:“侯爺沒來,姨娘我調養身子骨。楊氏,她能攔了一次,還能攔了第二次嗎?”
柳若見著桑姨娘的神情,有些激動到扭曲的樣子,忙是應道:“姨娘,奴婢這就去。”
桑姨娘聽著柳若的話後,才是舒坦一點。畢竟,她的心裏這會兒正惱著呢。想著楊寧真攔了路,當了攔路虎,桑姨娘是越想,越發恨了起來。
“總有一天……”桑姨娘是想落了狠話,可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