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039章 監獄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還不快鬆手。”孫博的龐大身軀正好擋住整個審訊室的門,轉身訓斥著身後的警察說道:“你們先出去,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瀟灑和夢思琪正扭打著,這廝瘋狂起來和患有狂犬病的野狗有得一拚,死活就是不鬆口,而夢思琪在胸前傳來的鑽心疼痛下更是羞憤不已,聽到孫博的話卻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扭打得更加激烈,抓、咬、啃,每一次都帶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聽到我說話沒有,我叫你們放手。”孫博實在有些鬱悶,上一次瀟灑一幫人在撞球室打架也就算了,畢竟他還能認為瀟灑和神秘單家的大小姐是同學關係,放在這個位置上出於一種下意識的幫忙也是應該的,況且禦風那群人的作為,他這個做局長的自然了如指掌,合情合理也好解釋。這次錦華中學學生械鬥事件鬧得滿城風雨不說,居然又是這個家夥鬧出來的。鬧就鬧吧,偏偏除了單家這個實力龐大背景無比神秘的家族打來電話不說,其他一些他自己根本就觸摸不到的大人物接二連三的打來電話,事情經過出奇的一概沒有過問,隻是下了死命令要讓這家夥去看守所蹲三個月,而且必須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囚犯關押的地方,三個月內隻要不死一律不允許幫忙,他就覺得鬱悶了,如果說看上這家夥的資質吧,憑借著他們不是大財團就是聲名顯赫的集團,隨便掏出一張白金卡也能衣食無憂,無論是經商還是仕途、憑借他們能夠翻雲覆雨的實力就算是閉著眼睛混,成績也差不到哪去,誰曾想過,這種不知道是為他好還是坑害他的手段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大人物向來就是以玩人為樂,處在他這種不上不下位置上的人也沒有奢求過能夠猜測出其中的想法。孫博伸手一提,龐大的個頭力道十足,已經把瀟灑的身體給提著半懸在空中,這廝赤紅著雙眼緊在胸上的嘴就是不鬆口,雙手死死捏住兩團嫩肉竟是不帶絲毫憐香惜玉,如同一頭發狂暴走的獅子,眼神凶殘的怒視著孫博,渾身胡亂的掙紮著。“嘶…”三方都在掙脫,夢思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胸上已經滲著鮮血,左手抓住瀟灑的頭發,右手的拳頭不帶一絲猶豫的向他鮮血橫流的臉部擊打,孫博無奈,突然將兩人分開,同時對著兩人的後腦勺用力劈下,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兩人喃喃的說道:“他媽的,一個是夢家那牛犢子的寶貝女兒,一個是神秘詭異初中生,媽的,哪個都不好得罪,偏偏一個是秋老虎,一個是饑渴惡狼,還偏偏得糾纏在一起,好了哇,以後有好戲看了。”迷糊中,瀟灑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強烈的燈光紮得有些刺痛,頭痛欲裂,整個臉部像是被無數刀片割傷一樣,痛入骨髓。搖著腦袋再次睜開眼眸,卻發現這個世界好像小了很多,許多東西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伸手揉了揉,才感覺眼簾四周一陣火辣的疼痛,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二十張床橫列其間,被套淩亂不堪的四處都是,地板上垃圾成堆,一群穿著囚服的人正睜著眼睛一副好奇的打量著自己。似有所悟,瀟灑自嘲的笑了笑,看著自己身上的的衣服,不是囚服又是什麽,帶著三分失落三分無奈還有三分迷茫,喃喃道:“沒想到學校群毆一次被判三個月,還得跟那自以為是個警察就了不起的瘋婆娘的打一架,被人敲暈不說,連字都沒簽就送進監獄,真他媽的扯蛋。”沒有沮喪的心情,因為瀟燃告訴過他,瀟家的人就應該頂天立地,隻是有些惆悵,初三的學生被判入獄三個月,還有哪所學校敢收自己繼續念書,沒有學校讀書不能念大學,不能念大學就沒有娶晴兒做老婆,想著這段時間的遭遇,突然覺得有些諷刺。原本以為機關算盡,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組建飛揚幫更是順風順水,卻沒有想到一個瘟神幫居然把自己坑害到如此地步,入了獄,新的希望在哪裏,夢想又在哪裏?出去過後呢?人人唾棄他不在意,晴兒她不會在意自己的過去,但是她會傷心,她傷心了,自己又該怎麽麵對?“小子,都是進來的人了,不知道拜山頭,你他媽的裝什麽裝?我靠。”失神中,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瀟灑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巴掌已經拍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回過頭去毒辣的怒視著那個身影,心神頓時一稟,這個家夥的個頭至少在兩米以上,露著的胸肌與女人高蹺的前胸幾乎沒有什麽區別,那戳黑糊糊的胸毛配合著一鼓一鼓的胸肌乍是礙眼,攤開的雙掌與那臉大碗差不多,光禿的頭頂上不帶一絲頭發,滿臉的煞氣更顯張狂。瀟灑的心裏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麽,也從來沒有害怕過,看著這個陌生男人想要吃掉自己的眼神不但沒有周圍人群的那種畏懼,反而升起一股強烈的逆反心理,腫脹的雙眼布滿血絲,噴著前所未有的怒火凝視著這個自己無法戰勝的男人,從來沒有的精神亢奮充斥著他內心。瀟家人,生!要睥睨眾生,死要傲骨長流!“好啊。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他媽的,連我天刹的話都敢忤逆,給我打死他。”天刹大怒,憑著自己雙手可以掀翻一頭牛的實力,從小到大都是自己踩著別人的身體混日子,哪一個在自己手下的人不是磕著頭大叫求饒,他就喜歡看著別人流著鮮血像條狗一樣匍匐在地上向自己搖尾乞憐,他更喜歡看著他們如同小醜一樣的對自己獻媚奉承。但是眼前這個身材足足比自己矮了幾號,年紀估計才十八的家夥居然敢用那種眼神怒視著自己,挑戰了他的耐性,蔑視了他尊嚴的人,在這所監獄裏的人有很多,最後還不是像條狗一樣夾著尾巴過日子,以前的囚犯一樣,現在的囚犯一樣,以後進來的囚犯也是一樣。天刹一聲令下,身後立即躥出十來個人影,衝在最前頭的人當先就是一腳,正待爬起來的瀟灑向後撞去,磕到牆上,原本就頭痛欲裂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麽打擊,捂著胃部抓住床沿死死的站立著,揮動著已經拿捏不住的拳頭瘋狂的躥了出去。“媽的,骨子還真硬,給他鬆鬆筋骨。”其中一人大喝一聲,從側麵一把將瀟灑的身體摟起,正前方如雨的拳頭一波接著一波向自己的前身攻擊而來。瀟灑喘著粗氣瘋狂的踢著雙腳,捏著那人的手臂一口就咬了下去,那人吃痛,慘叫著就把他的頭向牆上撞去,一下、兩下、三下…頭破血流的瀟灑似乎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雙手已經陷進那人的肉裏,嘶吼一聲,再次用力,那人放手一甩,他的身體貼著牆壁砸向床框,“哐當”一聲落在床下陰暗的角落裏,卻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帶著毛骨悚然的異樣邪笑,那塊撕裂而下血淋淋的人皮,在那張腫脹到扭曲的臉上升起巨大的寒意。“媽的,揍啊,難道你們還怕了這個小雜碎,上。”天刹麵色陰森無比,緊捏的雙手關節處格格作響,渾身的暴戾氣息不得不令這幫同是滿手血腥的男人臣服。瀟灑不知道自己反擊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站起來多少次,更不知道自己已經咬下多少塊血淋淋的人皮,他隻知道,這輩子,下跪不可以,放棄尊嚴,更不可以。“嘭、啪、轟…”一陣接著一陣聲音從001號監房傳出,其他號子的人都能清晰的聽到其中夾雜著慘叫和謾罵,久久沒有平息。監獄外一個警察聽著聲音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帶著難色說道:“頭兒,你說剛剛進去那個小子會不會被打死,好像那個家夥才讀初三,身子骨我看也不怎麽樣,001號子的那些家夥哪一個不是窮凶極惡沾滿鮮血的,這樣真出事了這麽辦?聽說那小子的後台很硬,也不知道那些大人物是怎麽想的,媽的,有福不讓人家小孩子享,非得進來被打得半死不活才開心?”牢頭悠閑的抽著香煙大罵道:“媽的,老子要是能想出那些個逼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想出的東西,我他媽的不也早成大人物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其他不該管的不要管。不過話說回來,那家夥進去的時候渾身都是傷,那臉腫得跟那啥似的,看得我都升起一股酸意。哎,這個世界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過自己的日子吧,大人物?哼,老子祖上墳沒埋好。”監房內,瀟灑已經癱軟成一團暈厥過去,這群打紅眼的囚犯卻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最裏麵的角落裏,一個老頭亂糟糟的頭發下,那張曆經滄桑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古怪的是他沒有穿囚服,居然是一襲殘破卻幹淨的青衫,那雙昏暗的眼眸裏揣摩不出任何一絲想法。身旁端坐著一個弱小身影,衣服是黑色的旗袍,白淨的肌膚顯得有些軌跡,手中抱著一個黑色匣子,不知道裏麵包裹著什麽東西,但是從她小心翼翼的神色當中就知道這件東西對她一定很重要,看著瀟灑,波瀾不驚的臉上,那雙幽藍的眼眸閃爍著一陣灼熱的妖異目光,轉過頭來,卻正對老頭的目光,老頭難得的露出一絲疼愛的笑容:“天機,是要我救他嗎?”